我按照洛天河的指示,继续拐了过去。
我知道,现在都是幻境,亦或者说,这个是什么阵法。
只有解除幻境,才能够见到老刀,才能够找到关于狐狸村的情报。
“老洛啊,你小子现在究竟在哪里啊!”我回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墓地,眼睛有点瘙痒,奇怪,我没有喜怒哀乐,可现在我想老洛了。
即便是幻境,我也相信老洛。
我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这个地方。
这是墓碑摆成的一个入口,墓碑的位置颇为讲究,是按照天罡北斗排列,颇为的讲究。
我倒是知道一点这种东西,想要进去,需要有钥匙。
“钥匙?”
我突然想起了走的时候,洛天河把我吐出来的槟榔放到了我的口袋中,我伸手一摸,果然鼓鼓的。
我将这个槟榔掏出来,居然是一只雕鸮的雕塑。
雕鸮,就是猫头鹰,这东西无论是在现实世界,还是民间传说,都是克制狐狸的东西。
我知道,这应该是和狐狸村有关系,我感觉我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这个阵法似乎是感知到了雕鸮的塑像,竟然主动的形成了一个通道。
我收起了雕塑,按照原来的方向开始前行。
下一秒,我来到了一个村落中。我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村落,有些熟悉,但是也有点陌生。
这,这是狐狸村?
我有点狐疑。
虽然场景有些许的变化,但是核心的东西还是不变的。
不对,我来的时候是白天,这里分明是黑夜!
因为幻境的影响,让我的记忆有些许的混乱,很多东西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我快速的前行,寻找线索,和之前的狐狸村不一样,现在的狐狸村,全是人。
在村口有一座石碑,上面写了村落原本的名字,叫做徐家村。
徐家村上上下下都是灯火通明,当看见我的时候,整齐的形成了两队。
那个样子,似乎是在举行什么欢送仪式,他们的脸上,也充斥着鬼魅一般的神情。
“好了,阿奉,辛苦了,带着鸮神的像,放在神台上吧。”
最前面的是一位五十多岁年纪的老妪,在月光的映照之下,皮肤白的可怕。
我常年在殡仪馆,对这种皮肤并不陌生,那是只有那种被水溺死的尸体才会有的。
老妪的眼神中没有生机,脖子处,还有淡淡的尸斑。
我看向队伍中的其他人,都是如此,有些人的身上,还缠着一些水草。
除了老妪之外,所有人的衣服都是湿的。
等等,阿奉?
这里是徐家村,难道说他们将我认成了徐奉?
我在脑海中不断的思索着。
“阿奉,快,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将鸮神送往神台之上!”
老妪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迎接的队伍每一个人都提着灯笼,随着老妪的声音。
这些灯笼中的烛火,也不断的闪烁着。
映照着的就是那些人僵尸一般的脸。
我并不害怕,只是身体本能的动了动,眼睛顺着老妪说的方向看去。
在队伍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四方的台子,也许这个就是老妪说的神台。
说是神台,倒不如说是鬼台,因为整个台子,都透露着一种诡异。
至于细节,离得有点远,我看不太清楚。
我怀揣着雕塑,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前方的神台,但是每走一步,有一种沉入水底的感觉,仿佛无法呼吸。
那种窒息感让我认为,我现在就是在水底。
咳咳,我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嘴里吐出了一大口绿色的湖水。
“一步!”
老妪来到了我的身边,声音难听的就像是用两块玻璃进行摩擦一样。
“两步!”
“三步!”
每走一步,老妪就在我耳边喊一遍。
直到第七步走完,我突然停了下来,因为无论是老刀,还是刚才老洛进行的指点,都是和七有关。
我想,这个狐狸村的关键,就是这个七。
“怎么不走了?”
身边,老妪的话再一次的响起,两旁的那些人也将灯笼高高举过头顶,像是鬼差一般,在不断的催命。
“走!走!走!”
两旁村民的声音振聋发聩,像是在催命一样,如果换成是常人的话,恐怕尿不湿都尿湿了。
“七步已经到了!”我盯着老妪,说这话的时候,我也没有底气,是想到了洛天河之后,我才确定要这样的。
那老妪听完之后,竟然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嗯,七步,七步,看来这就是定数!好了,阿奉,将雕塑放在神台上吧!”
老妪刚说完,远处的神台,竟然突兀的到了我的面前。
神台上的各种纹路,相当的有说法,是一个标准的八卦形状。
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一共八个位置。坎是代表水,象征曲折艰险。
第七个卦象,是艮,如果按照含义来说,我应该是会选择坎。
可是如今,七这个数字,一定是关键。
我毫不犹豫将雕鸮的像放在了艮位上。
当我将神像放在这里的时候,老妪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起来,就像是要被什么东西撕裂一样。
但是随即就调整好了。
只不过,开路的那些人,一个个的化为了泥潭,手中的灯笼也都掉落在地上。
雕塑重新飞到了我的口袋里面,而那个神台上面,出现了一个黄铜的巨大脸盆,里面是一盆子清水。
“七步请鸮神,阿奉,你做的不错!”
老妪桀桀怪笑,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七步请鸮神?
我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词汇。
“阿奉,你忘啦?咱们村供奉的神灵,就是鸮神,很多年前,是一位族人在大师的指引下,从七百里之外请来的。”
老妪看着我,将事情娓娓道来。
大师?
不会又是姓陈吧?
我心中一阵恶寒。
我感觉虽然这里是幻境,可也是真相的一部分。
“好了,阿奉,神已归位,你也该上路了!”
老妪突然提高了嗓音。
“什么路?”
我回头看着老妪,充满警惕。
“黄泉路!”
老妪刚刚说完,脸陡然放大,头发也披下,,张开了血盆大口。
我毫不怀疑,这一口下去,能把我的头给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