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书记最近一口气盯着农业三期闭环跑模型，我们平台这一块没上主桌。”
“所以我这图，不是递过去抢功。”
“我是告诉你们——农业跑的是规矩，我跑的是生意。”
“要是哪天，规矩卡了、钱断了、人扛不动了，那我这条线就是兜底的。”
“我不抢他光。”
“我就留着——当转向的时候的后手。”
这话说得不轻不重，但在场几个人听完都点头。
因为他们都明白，这才是郑开来真正聪明的地方。
不抢舞台，但要站在台边。
不拉灯，但要让别人知道：灯灭了你还得靠我收场。
……
与此同时，书记办公室，王飞正在翻阅刚送上来的两份资料。
左手边，是农业三期系统运行周报，数据条清晰，回执节点稳定，财政拨款封口已跑第三轮。
右手边，是医疗协同平台第一份“模块收益图”，附了“配件使用率”和“服务流转效率”两项指标。
朱秘书站在一旁小声问：
“书记，这两个系统，现在都交上来了。”
“农业系统确实稳，平台这边也跑出了钱。”
“要不要……定个比重？”
王飞没立马说话，只是合上资料，把手搭在茶杯盖上，轻轻敲了两下。
“农业系统跑的是机制逻辑，得有人撑数据。”
“平台跑的是经济回流，得看企业动没动。”
“我现在不立标准，不给配比。”
“我就看——谁先自己跑崩。”
朱秘书一愣：“您这是要——？”
王飞淡淡道：
“我不怕一个人赢。”
“我怕赢的人——跑断了。”
“这年头，系统不值钱。”
“值钱的，是能替人兜住系统的那个‘人’。”
……
张伟这会正拿着农业三期的流程表在加班，陈默从数据部门出来，一屁股坐到他对面。
“你听说了没？平台那边递了份‘收益封闭式循环模型’。”
“书记收了。”
“他们那边不是抢，现在是摆——摆出来给上面看。”
张伟皱了下眉：“这不是等于是直接立标对咱下来了？”
陈默一边喝水一边说：“书记现在嘴上不比，但心里肯定有算盘。”
“你说农业三期稳不稳？当然稳。”
“但问题来了：如果系统跑了一年，没出回报，那这套机制就会被叫做——‘看起来好看，落不下来’。”
“而平台那边，一旦出了经济数据，他们就能说——‘虽然慢，但能赚。’”
“你说这场仗咱怎么打？”
张伟捏了捏眉心，想了几秒，低声说了一句：
“李市长说了，咱不能用平台的逻辑回应。”
“我们要做的，是写出一份‘农业财政回投机制’。”
陈默一听，眼睛亮了：“意思是——把农业系统也拉出一条‘经济指标线’？”
张伟点头：“对。”
“书记不是要我们自己比？”
“那咱就写一张‘农业项目财政再投资回报导向模型’。”
“用的不是税，而是人效益。”
“你平台跑钱，我系统跑人。”
“书记要的是谁能站住逻辑，谁就留下。”
……
这一边刚定完调子，李冬生就把调度组叫到了二楼会议室。
“今天起，咱农业三期要建立第二序列机制。”
“不是挂财政，是挂‘人力效益绩效模型’。”
“我们不是平台，但我们得能讲清楚——钱花下去之后，村级是不是用得起，用得稳。”
陈默第一时间问：“指标怎么算？”
李冬生盯着他看了两秒：“我们不算钱。”
“我们算‘项目效用周期’。”
“也就是：一项农业设备投下去，用了多少天、多少人、产生了多少次反馈，间接推动了多少次农业局调度。”
“这叫‘效能链’。”
“不是赚多少钱。”
“是花这笔钱，产生了多少个‘政策行动’。”
张伟立马明白了：“这是——制度效率变现的方式？”
李冬生点头：“书记要的不是回本，是能不能把一笔预算用出三次波动。”
“平台那边跑实力，我们这边跑结构。”
“结构稳三年，他们才有生意跑三年。”
“我们要让书记明白一点——没有闭环，就没有你这些经济动作的舞台。”
……
话音刚落，书记办公室里，王飞就接到了省委副秘书长陶成打来的电话。
“老王，你们那农业三期的闭环系统，我这两天看了下。”
“系统是好系统，就是我听说你们那边的医疗平台也起了？”
“我得问一句，你现在是准备走双线，还是准备选人？”
王飞笑了一下：“你不是看不懂这个局。”
“我不是不选。”
“我是要看谁能把自己的线——拉成面。”
“谁要是只会亮数据、秀机制，不讲后路、讲对接，我就不抬他。”
“我抬的人，要能兜盘。”
陶成“嗯”了一声：“行，这话我听明白了。”
“那这次县域副本机制的第二轮甄选名单，你那边就把农业三期那位李同志和平台的郑同志，一起报上来。”
“我们这边看下——谁能讲得清自己那套逻辑。”
王飞点头：“我等你们出试讲名单。”
“我这两个‘系统人’，你们一个都别客气。”
“看谁能上台，不怯场。”
“谁要能讲清楚，他不是走流程的，是给别人写流程的——那谁就留下。”
……
晚上九点，数据中心灯还亮着。
张伟看着刚打印出来的《农业系统财政效用模型草案》，眼都快睁不开了。
“市长，这东西真不是一个市能跑出来的。”
“我们这等于是用机制逻辑——硬顶上经济线了。”
李冬生抬头，眼神清醒：
“我们不是和平台比钱。”
“我们是——让人知道，没我们这套机制，他们的钱也站不住。”
“这叫——机制反控结果。”
“不是你跑赢我，是你不能没有我。”
“这是——根。”
……
与此同时，郑开来也在闭门会里对着康州设备组做演示。
他抬头看着图说：
“他们现在写的是机制效益图。”
“我们要写——平台资源穿透图。”
“他们跑的是数据闭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