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屏住呼吸，只见原本波光粼粼的湖面，竟沿着青色剑罡的轨迹，如被无形利刃劈开般，齐刷刷向两侧翻涌。
分开的湖水间，赫然露出湖底的青黑淤泥，那道深不见底的鸿沟，宛如大地被撕开的伤口。
不仅是湖，楚宵旁边的陆地也出现一道看不到底的黝黑大裂痕。
有弟子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难以想象，这居然是人可以做到的？
“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
“不可能吧！人怎么可以这么强？”
“不，可以的，有一种人可以的！”
此话一出，众弟子被吓得不敢说话了，那个原本被他们压下去的恐怖猜想，似乎成真了。
“我这一剑，你可满意？”湖面上，再度传来秦天冰冷的声音。
楚宵看着逐渐合上的湖水，喃喃道：“两袖青蛇！好一招两袖青蛇！原来只有想化龙的蛇才会永不屈服！”
听到秦天的声音，终于回过了神了。
他苦笑一声，他知道秦天的意思。
实际上，秦天在御剑与他一战之时，他便开始意识到秦天的实力异常，绝非天地人三榜这么简单了。
那似乎永无止境的体力，内力，亦或者其他神秘力量，都在告诉楚宵，秦天已超越凡人。
而超越凡人之境，在圆月大陆上只有一种情况，那便是“至尊”。
所以，楚宵停手，提出要与秦天一招定胜负，为的就是通过自己的至强一击，来引出秦天那非人类的反击。
确认秦天是不是至尊，便是楚宵的真正目的。秦天的质问，也是针对于此。
楚宵并未多言，只是抱拳一礼，微微躬身：“楚宵，见过秦至尊！”
死一般的寂静，真的是至尊！
江湖上居然又出现了一名至尊，第六位至尊！
这个世道到底怎么了，有五位至尊已经是江湖的黄金盛事，没想到，五大至尊的时代还没过去，竟然又出现一位。
只是不知这位到底年纪几何，毕竟至尊是看不出年龄的。
众人终于反应了过来，纷纷一礼：“见过秦至尊！”
“？？？”
秦天有些懵逼，他倒是没想过，这至尊的名头这么给力，一瞬间就让所有人给屈服了，说好的习剑就是硬骨头呢！
不过，他依旧保持着那般冷冽模样，淡淡道：“你年长与我，倒也不必如此，我当不起这一礼！”
“常人当不得，但至尊当得！”楚宵回道。
秦天冷哼一声：“行！随你！此事暂且不谈，我且问你！”
秦天的声音愈发冷冽：“你儿楚云尘，觊觎玉家至尊之秘，诱骗萧氏不成，继而亏待她母女二人，此番种种，你可敢说你不知道？”
此话一出，楚宵的身子一震。
秦天露出一丝冷笑，一直以来，他心中都有个疑问。
那就是想要突破至尊，除了要有机缘进入那神秘空间，想要成就至尊，起码也得有绝对的武道功底。
只有绝强的实力，才能打裂那神秘屏障，获得气息从而实现生命进化。
但楚云尘有这个实力吗？
谁都知道，论天赋，楚云尘一直不如他的弟弟楚云霆，剑道天赋只能说好行，就这样的天赋，就算给他完整版【破刀】，那也没用啊！
可当他来到灵剑山庄后，见到了楚家人为了山庄掌权一事，天天上演着宫斗戏般的生活，这一切便都有了解释！
楚云尘觊觎玉家至尊秘密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的父亲。
楚云尘天赋不如二弟楚云霆，如此下去，在实力至上的江湖，灵剑山庄未来的继承权很难落到他头上。
所以，他想到了一个歪招，那便是拿至尊秘密来讨好父亲。
如果父亲一旦成就至尊，他确实继承不了山庄，因为他的父亲会活的比他长。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灵剑山庄会因此更加无比强大，父亲作为至尊也必然不插手俗事。
届时，有着“从龙之功”的楚云尘，又是嫡长子，自然会手握大权。
然后，他的儿子，甚至孙子，也会因此受益，未来，灵剑山庄的继承，他的后辈也会机会大增。
既然这事跟楚宵有关，于是秦天又猜想，玉瑶仙母女的悲剧，这一切楚宵即便不是主谋，那也一定是知情者。
他不信这样一件事，这事在楚宵眼皮底下进行，楚宵会真的一无所知。
此时，楚宵叹了口气，坦然道：“我知道！”
此刻，众人一片哗然，连玉瑶仙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位名义上的“爷爷”。
她万万没想到，这位几乎没见过几面的“爷爷”，居然也参与了觊觎玉家至尊秘密。
只有楚云霆，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而是大喊一声“父亲！”试图阻止楚宵继续说下去。
只听楚宵继续说道：“这件事的源头在我，是我贪图成就至尊的秘密。也是我任由云尘和山庄内其他人冷落琳琅母女。”
“我原以为，琳琅会因此拿出至尊之秘，来讨好我，但没想到，她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成就至尊！玉家真的没有至尊之秘！”
秦天冷笑一声：“不，这你可就错了！玉家确实有成就至尊之路的方式！”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震惊，至尊何其少见，在世人印象至尊的出现只能是天命所归。
如果世间真的有成就至尊的方法，那至尊就不会那么少了。
但现在，他们听到了什么，这世间真的有方法成就至尊，如果这消息传出去，只怕“腥风血雨”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未来的江湖之乱。
楚宵听闻满眼惊骇，突然，他猛地看向秦天，似乎猜到了什么。
“你猜的没错，前不久，我便是承了刀尊的情，发现了他留下的至尊秘密，继而突破成就至尊！”
“你们没想到吧！玉家的至尊之路真的存在，而你们却与它失之交臂！你们楚家命中注定与这至尊无缘！”
秦天的话宛若一记重锤狠狠地锤在楚宵等人的心头。
随即他语气一转：“但有一点你说的没错，萧阿姨确实不知道至尊的秘密，实际上，玉家人都不知道！”
“但是，我想，如果当初你们没有贪念丛生，善待萧阿姨和仙儿，说不定，有一天，你真的能在玉家找到成就至尊的方法。”
“可是！”秦天的语气再次冰冷：“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如果！”
一时间，整个灵剑山庄再度死一般的寂静。
“哈哈哈！是啊！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如果！”
楚宵淡淡地笑道：“因果循环，昔日的恶，现如今，也应当归还！”
他看着扭头看着玉瑶仙：“今日，你若是想替你母亲讨回公道，尽管找我便是，这事与其他人无关！”
随后，他面向秦天：“还望秦至尊放过我灵剑山庄的其他人，一切源头皆在我，他们...都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