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喘着粗气,脸色病态般的苍白,额头不住的冒出冷汗。
他紧紧的贴着宫墙,似乎这样能够给他带来几分安全感。
执剑的手一直在颤抖,眼神紧张的四处扫视。
田旭没有继续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半晌,王越发出一声轻叹,缓缓归剑入鞘,仰着头站直身子,似乎彻底认命了。
他看的很清楚,始终不曾露面的神秘人无疑非常强大,是他完全无法对抗的那种强大。
人家若是真的想要他的命,根本不需要多做动作,只要让那具骷髅接着攻击,不需要多久他就得死的透透的。
这样的结论令他很沮丧,可这就是事实,人家刚才一直在玩他,拿他当礼拜天过呢。
既然双方的实力差距大到无力抵抗,他不如坦然一点。
想通这一点,他没有出声询问,只是静静的伫立在原地。
“呵呵!”
田旭轻笑一声。
“心理素质不错,好好歇着吧,我要去见见更重要的人。”
说完,他没再理会王越,瞅准方向,直奔深宫而去。
住在那里的人才是他这一次的真正目标,至于王越,不过是他测试这个世界战斗力的工具人罢了。
既然测试结束了,他也得到了满意的结果,自然要去找正主。
方才那一番激烈的打斗并没有惊动任何人,战场被田旭屏蔽掉了,没人能感知到这场战斗。
北宫里依旧一片安静,只有一处处灯火在不停的驱散着黑暗。
汉灵帝刘宏靠坐在床榻上,神情中带着深深的疲惫。
他这个皇帝看似高高在上,实际上处处危机,日子过的并不舒心。
刘宏生于公元156年,此时只有24岁。
如今他的两个儿子,汉少帝刘辩和汉献帝刘协都还没有出生。
按照历史评价,刘宏应该是位标准的昏君,大汉国祚可以说是断送在他手里。
不说别的,只一条卖官鬻爵就足够将他钉在耻辱柱上。
作为一位皇帝,公开标价卖官,甚至可以分期付款,也是难得一见的奇葩存在。
但是看待任何人和事都要辩证的去看,田旭对他没有太多恶感,时也命也,在他看来刘宏是个命不怎么好的倒霉蛋。
历史上这位也是做出了不少的功绩和成就的。
亲政后,诛杀权宦侯览、王甫,政治上,设立“侍中寺”牵制尚书台,成为了隋唐三省中门下省的前身。
军事上,派兵征服高句丽,并将其纳入东汉版图。
文化上,刻印“熹平石经”,以定型文本作为策试的统一标准以防止考试舞弊之风并推动印刷术的雏形“拓印”问世。
创办世界第一所文艺专科学校“鸿都门学”,推动文学艺术发展,开辟了世界教育史的新纪元。
科技上,引进“胡床”(凳子),改变了汉人跪坐习俗,又任用毕岚发明引水洒路装置“渴乌”,降低了道路扬尘率。
刘宏不甘心成为末世之君,在吏治上进行了多种尝试,可惜收效甚微。
他世袭解渎亭侯的爵位,原本在政治上就没有什么根基,入宫继位时也只有十二岁的年纪。
其实用脚后跟也能想明白,若不是他比较好控制,人家窦太后为什么要选他当皇帝呀。
他在位二十多年,经历也是相当坎坷,先是太后摄政,后来又是斗权臣,对抗世家,还赶上小冰河气候,天灾人祸不断。
按照田旭的看法,后期的刘宏明显是没了心气,放飞自我了。
废后,党锢,十常侍,卖官,黄巾之乱,废史立牧,导致各地割据军阀形成。
最失败的是他死的太早,三十四岁就去了阴间,留下幼子面对一群虎狼。
当然这一切都是原本历史上刘宏干的事,放到神话三国里,多少有些出入,很多事情也还没有发生。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田旭这个挂逼来了。
寝宫的大门无风自动,倏地敞开。
刘宏惊疑的抬起头,入目是大门外黑漆漆的夜色。
他不由得眉头紧蹙,高喊了一声:“来人!”
半晌,没有任何人回应他,周围安静的可怕,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来人!”
他提高音量,又大喊了一声。
“别喊了,他们听不到。”
一道慵懒的声音突兀出现在他耳边,惊得他猛地站起身,起的太急,身体不由得摇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田旭没有撤掉隐身,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刘宏。
身高不算矮,1米8左右,身形有些瘦削,样貌有点小帅,肤色很白,胡须不是很密。
双眼很有神,或许是长期身居皇位,哪怕受到了惊吓,气场依然很足,颇有一点威慑力。
举目四顾,除了嘴唇紧抿,看不出太多慌乱之色。
田旭点点头,这样才合理,作为当世最为强盛的大汉朝皇帝,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刘宏不可能因为这点小惊吓表现出懦弱的一面。
这位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主,不会像演义中说的那么差劲。
“不用看了,我没有恶意,就是想跟你聊聊。”
说话间,田旭摘掉隐身戒指,他的身影出现在寝宫之中,距离刘宏不远,只有六七米的样子。
刘宏脚下没动,偏过头盯着突然出现的田旭,不言不语,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不能露怯,不清楚田旭是否真的没有恶意,虽然田旭嘴上是这样说的,但是现在的情形让他不能不多想。
夜里,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深宫之中,隐藏身形,还屏蔽了所有人的感知,怎么想都不像是好人。
他不知道田旭到底有什么企图,自己还身处危险之中,局势并不由他掌控。
“别站着了,怪累的,我们坐下聊。”
田旭对着刘宏摆摆手,挥手间一组单人沙发出现在空地上,吓得刘宏瞳孔骤缩。
这是遇到了神仙啊,凭空取物,神仙手段。
田旭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冲着刘宏扬了扬下巴。
“在我们聊完之前,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你没必要担心我会伤害你,也不用指望有人能闯进来。”
他的话说的很笃定,听得刘宏的心不断下沉。
迟疑了片刻,刘宏无奈乖乖的坐到了床榻上,静待田旭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