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小玉一巴掌按在李子木的腿上：“你能不能别抖腿了？”
“啊？啊，哈哈，小时候养成的坏毛病，一想不明白事情就想抖腿。”被一巴掌从走神状态拉出来的李子木不好意思的笑道。
赛女士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层级太低根本理解不了这些东西，但又不能真的去找一个层级够的人来。
命运最是无情，每对它做一次手脚，日后便要做出更多的补救。
太麻烦了。
“随着宇宙的不停熵增，泡泡越来越大，最终，嘭的一下四分五裂，这便是多元宇宙的最初根本。”
赛女士伸出手指在碗边轻轻点了一下，原本分裂开的白色凝胶再次汇聚一团，然后快速膨胀，最后分裂成几块。
“最初的多元宇宙。”李子木仔细数着碗里的几块碎片，而后又说道：“我不大理解。”
“啪！”赛女士打了个响指，桌子上出现了四摞扑克牌。
“假如最初的混沌宇宙中的一切，就是这副扑克牌。”赛女士示意李子木和尹道拿起自己面前的那一堆扑克牌。
尹道好奇的将牌拿了起来，学着李子木的样子将牌展开成扇形，看着上面的数字陷入了沉思。
“嗯，你喜欢几？”赛女士突然问道。
“6或者8吧，吉利。”李子木不假思索的说道。
“把一切简化，不做过多的考虑，假如4代表的是你，四个花色代表不同的你，也就是平行宇宙中的你。”赛女士手指点在李子木手中的牌上，刚好是红桃4和梅花4的位置。
李子木伸手将两张4抽出放在了桌子上。
“你看，你手中这个宇宙中有两个4，也就是两个平行宇宙。那我这里，他这里各有一个4。”赛女士随手在自己面前的牌堆里抽出一张黑桃4放在桌面。
尹道也拿出张方片4放在桌面。
“所以你看，对于你或者说对于4来说，这便有你、我、他四个平行宇宙。但是小玉那边没有4，对于4来说，这便是多元宇宙。
当然，这一切都是以你这个锚点来划分的，实际上比这要复杂的多。”
李子木点头表示理解，顺便吐了个槽：“道理我懂了，所以你问我喜欢换哪个数字有什么用？”
“哈哈哈，谁能想到只有4这张牌成对了呢？”赛女士尴尬的打着哈哈。
李子木低着眼皮看着桌面上的四张4，而后说道：“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你确实缺了个好老师，思维有些太过跳跃了。我们上一秒说的是多元宇宙，你这一秒想的却是宇宙起源，唉。”
赛女士有些无奈的叹着气：“虽然道理是一样的，但总让我觉得好像在对牛弹琴。”
“嘿嘿，主要是上学的时候也没好好学，后来也懒，对什么都抱着一知半解的就够的态度。”李子木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随后将手中的牌合拢到一起：“所以，到了下一层宇宙中，将再次分裂出四张4，出现4个平行宇宙，而因为最初的两个宇宙之间的常量可能不一致，所以很可能出现两个平行宇宙出现不一样的物理规则。嗯，比如这个宇宙光速只有10米\/秒，另一个是30万米，对吗？”
“嗯没错，一点小小的变动，在宇宙的分裂变化中，会逐渐被放大。”
赛女士表示肯定，随后一只手指不停的点着琉璃碗沿，水中的白色凝胶随着水面的波动，不停的分裂着。
“那到现在，已经分裂出多少个宇宙了？互相之间的差距是不是已经大到一个是碳基一个是硅基了？”李子木略微思考，便觉得这是个庞大数字。
有很多网友非常爱提一个假设问题，一次给一百万连续给30天，和第一天给1分，第二天开始每天都是前一天的一倍，选哪个。
而李子木每次都会回答“选择第一天拿1分，后续每天都翻倍的选项，所以到哪里领钱？”
指数增长是个很可怕的事情。
而按照赛女士所说，到现在应该要比神话传说中的玉皇大帝年纪大的多吧？
玉帝是三千两百劫，一劫四十三亿二万年吧？那光是玉帝就活了快十四万亿年。
以他猜测的年纪来算，也不过是千年，还能搞出至少一个平行宇宙，即赛女士认识的过去的他，那这该有多少个宇宙泡泡的存在？
所以赛女士口中说的拯救世界，是拯救这个数量级的世界，还是拯救一个世界？想想就觉得可怕啊。
“至于到底分裂了多少，我不能告诉你。”
赛女士似乎是看出了李子木的忧虑，连忙安慰了一下：“其实多少个和你没什么关系，你的任务也没那么大的。
高浓度透过薄膜向低浓度扩散，这个叫什么来着？”
赛女士似乎不大想继续在宏观上叙述，生硬的转开了话题。
“是叫渗透吧？”李子木不确定的说道，反正化学里面确实是叫渗透，但鬼知道赛女士说的到底是不是化学定义呢？
鬼也不知道。
“嗯对，是叫渗透。”
赛女士点点头，沉吟了一下说道：“宇宙不停的分裂，并不是每次都是均分的，也就是普朗克常数不一，可以理解吗？”
“嘶……”李子木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倒吸冷气了。
拜托，我们是修士，为何总是说些和玄幻无关的事情？
“这个，我上学的时候好像也没怎么教过，这东西好像和什么量子有关系吧？”
李子木不确定的回答道。
“嗯，你把普朗克常数简单的看做浓度，当相邻的两个宇宙常数有差距的时候，常数大的宇宙便会自发的向小的一方渗透。”
赛女士转过头看向李子木：“你就是这么过来的。”
李子木指了指自己：“您的意思是，我就像是个分子一样，从两个宇宙之间挤过来了？”
“是啊，两个宇宙之间的渗透，可不是什么容易事情。
普朗克常数是和量子有关系的，常数越小，量子不确定性越小，世界越是像1+1=2一样确定。同时，这样的宇宙，文明等级也是比常数大的要高出一些。”
“或者换句话说，这个宇宙的文明进程，要早于其他宇宙，当然也会更早的陷入热寂。”
赛女士伸了个懒腰，右手在空中拂过。
晴朗的天空随着赛女士的动作，缓缓的变作了无尽的星空，星空深处一道惨白的寒光横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