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才不跟你赌。”
“你不敢?”
“本尊有何不敢?”
“那你为何不赌?”
“本尊不想赌。”
“你就是不敢。”
“好!赌就赌!但前提是你不能以任何条件,作为交换!”红叶道。
江上寒欣然答应:“成,你放心。”
“说吧,你要跟本尊赌什么?”
“这个么......我想想......”
......
就在红叶与江上寒窃窃私语、打打闹闹之时,远处坐落在后宫嫔妃位置上的乔蒹葭正注视着他们。
一脸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乔蒹葭不断地偷偷打量二人。
乔蒹葭觉得江上寒的这件白泽袍、跟红叶那件桃红长裙,好般配。
两个人的相貌,也是那么的般配。
身份......也是同样如此。
红叶剑仙乃剑圣之后,真真正正的名门。
今年,甚至与医圣、夏苏苏、白灵、司南竹四人,并列美人榜前五。
同时也是天下榜的上位榜剑仙。
而且还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品剑仙。
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江上寒吧?
最关键的是......
红叶剑仙从未有任何情史传出。
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而自己......曾经是太子妃;
如今是......深宫之人......
深宫之人,这四个字已经困扰了乔蒹葭整整一个上午。
乔蒹葭很气愤自己的这种情绪,她从来不是一个容易被凡尘事扰乱的人。
但今天,乔蒹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
......
跟乔蒹葭有同样情绪的,还有杨知曦。
相比于乔蒹葭的偷瞄,杨知曦所在的位置,是正大光明的看。
杨知曦清清楚楚的看到红叶与江上寒之间的掐腰、互怼、嘻嘻哈哈的打打闹闹。
杨知曦手中的热茶杯都快被捏碎了!
与热茶杯有一样遭遇的,还有她的后槽牙。
聪明的云鹊似乎看出来了自家殿下的愤怒,灵机一动,附耳道:“殿下,你是不是生江上寒那小子的气啦?”
杨知曦一愣,随后故作大方一笑:“本宫有什么生气的?”
云鹊急声道:“他江上寒跟红叶勾勾搭搭啊!”
“啊?”杨知曦有些诧异的看向云鹊,“这跟本宫何干?”
难道云鹊发现自己跟江上寒之间的事情了?
云鹊瞪大眼睛道:“江上寒可是殿下您指定给白灵的夫婿啊!”
“现在他跟白灵的妹妹眉来眼去的,这不是不守男德吗!”
闻言,杨知曦十分生气。
不过倒不是气江上寒,而是气云鹊!
“什么男德?哪里来的破词汇?”
“好男儿顶天立地,三妻四妾不是理所应当?”
“莫不说白灵还未过门,就算过门了!”
“江国公是我大靖功臣,百官千将万军之标杆。”
“他这样的身份,你还想让他只守着白灵一个娘子过日?”
“你这丫头跟着本宫这些年,怎么越发没规矩了?男德二字,亏你说得出口!”
云鹊被杨知曦突如其来的大发雷霆吓得一缩脖子。
不是......殿下怎么这么大火啊......
奴婢也没说什么啊?
云鹊喏喏道:“殿下,奴婢只是觉得......白灵姑娘那般善良正义,若是将来嫁过去,岂不是委屈了她?”
“委屈?”杨知曦冷笑一声,抬手抚了一下鬓边步摇,语气沉了沉,“白灵能嫁入江国公府,是她的福气。”
“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心里还羡慕她呢......”
杨知曦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
顿了顿,杨知曦声音里多了几分复杂:“本宫指定这门亲事,是看中江上寒的才干,他也不是循规蹈矩的乖顺郎君。”
“男人嘛,有本事才会引得天下女子倾心。”
“什么红叶这叶的,到底不也是女子嘛?”
“若是连这点魅力都没有,反倒让本宫看轻了。”
云鹊还是不解,皱着眉道:“殿下,你说这些女子都喜欢他什么啊?”
“奴婢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江上寒讨人喜欢呢?”
“奴婢为什么这么讨厌他呢?”
杨知曦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情窦未开,不会懂的。”
“哦......啊?”云鹊惊讶道,“难道殿下你懂这些女子为何喜欢江上寒?”
“本宫自然懂了。”
“那殿下你......不会也?”
“闭嘴!”
“噢......”云鹊弱弱的答应了一声,同时摇了摇头,“一定是奴婢我想多了。”
杨知曦撇过头去,努力的掩饰自己心底那丝莫名的烦躁。
她这两天的心中事,极其复杂。
正思忖间,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正是红叶剑仙的声音。
敢于在皇帝跟臣子对话时随便发笑出声的,整个台子上,除了红叶也没有旁人了。
杨知曦下意识地探眸去看,只见江上寒正无奈地揉着额头,红叶站在他身侧,双手叉着小蛮腰,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似乎是定下了什么对她自己有利的赌约。
阳光洒在江上寒与红叶两人身上,勾勒出青春的轮廓。
那般登对的模样,刺得杨知曦眼睛生疼......
“不行!本宫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
一向热爱攀比的杨知曦,偷偷攥紧拳头、夹紧大腿、绷紧屁股、暗自决定......
......
......
正台上,南宫一香终于介绍完了宝剑。
杨承然大喜:“好!南宫掌门妙手!有此神兵,朕!何愁天下不宁?”
南宫一香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只是......”
“此剑尚有一秘——剑名‘斩厄’。”
“哦?”杨承然配合道:“这是何意?”
南宫一香挺直老躯,朗声道:“意思为要有修为一流之人,接受此剑的首战!”
“如此开光,才能斩去厄运!”
杨承然缓缓点头:“朕听懂了,那南宫掌门,你可愿为朕执剑?”
南宫一香行礼:“老身,万死不辞!”
“好!”杨承然大声道,“那,又有哪位大宗师,愿意与南宫掌门比试一番,为这柄‘斩厄’剑添添锋芒?”
还未等有人回应,南宫一香又是开口补充道:“最好,是厄运缠身的大不祥之人!”
闻言,霎时落针可闻。
云鹊等大宗师脸色微变,纷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杨承然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
他也自然知道南宫一香这话的深意。
“宫掌门啊,这话不妥啊!朕大靖的诸位大宗师,皆是护国安邦的国之栋梁,一个个福泽深厚,受上天庇佑,哪有身负厄运的不祥之人?你这是让朕难办啊。”
杨承然笑骂了一声,好像是在责怪南宫一香般。
南宫一香却丝毫不让,她往前迈了一步,枯瘦手指攥成拳头,声音陡然拔高:“回陛下。”
“老身觉得,凉王侧妃剑如霜,正合此意!”
“此女命格之硬,古今罕见!”
“幼年,克死父母亲人。”
“少年,克死师父剑祖长生。”
“青年,克死一众同门师兄弟。”
“嫁入大靖皇家之后,又克死我大靖的凉宣皇帝、妙一太皇太后......”
“她藏剑十六年,国泰民安。”
“可一出关,便克死了守护大梁城多年的乌女官,引得......”
“此人,正是厄运缠身的不祥之人!”
说着,南宫一香望向剑如霜所在的方向。
南宫一香的眼神先后飘过满目憎恨的杨知微、杀意十足的江上雪,最终落到了一脸气愤的剑如霜身上,嗤笑道:
“若落霜剑仙您这位不详之人,肯为‘斩厄’剑开光,方能斩尽天下晦气,保我大靖鸿运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