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睿在精神力的反击与防御训练上终于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不知疲倦地在姬长清庞大的精神力海洋中横冲直撞，狂殴他姬哥的精神力。
由于训练时无法将这股精神力与现实中他姬哥本人联系到起来，所以何睿下手时毫无顾忌，甚至带着几分凶狠的劲头。
就像是一头蛮牛，全凭本能四处攻击。
但正是这种近乎狂暴的打法，让他在日复一日的“殴打”中，硬是在他姬哥精神力海洋的裹挟和包围之中，打出了一小片属于自己的空间，像掏了个洞似的把对方的精神体打到一边。
那是一个微小的、仅有几立方厘米的空间。
何睿运用自己用新学会的精神防御技巧，在这个小小空间周围构筑了一个透明的精神防御壁垒，将自己的精神力完全圈在保护圈里，蜷缩在里面。
没有了平时他姬哥精神力温柔包裹与挤压，何睿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在，他的精神力在这方寸之地中舒展、雀跃，十分畅快。
虽然空间小的可怜，但精神领域，体积不是限制，是大是小都不影响。
因为他的精神力可以扩展，也可以无限压缩。
何睿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在这个小小的防御里自己玩了一会儿，等到他心满意足地退出精神力视野的状态，一睁眼，就对上了姬长清那双含着哀怨的眸子。
对方一声不吭，就半蹲在他面前看着他，那双平日里或清冷淡漠或温柔缱绻的眼眸，此刻像是被雨淋湿的黑曜石，带着说不尽的委屈。
何睿顿时心虚，“咋的啦铁铁，我把你打疼了？”
姬长清闻言，眉头微蹙，“怎么又叫这个，不可以这么叫。”他凑近了些，认真纠正，“要叫老公。”
何睿看着凑近的俊脸，脸颊瞬间升温，忍不住想要亲近亲近。
但每次喊出“老公”这个称呼时，他总有种说不出的羞耻感，仿佛自己瞬间变成了泰国人妖。所以虽然他也会叫老公，但次数属实不多。
“老公。”他小声嘟囔着，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姬长清这才稍稍满意，但眼中的委屈丝毫未减，“为什么不愿意和我接触？”
何睿一脸茫然，“啊？不是你让我对着你锻炼反击和防御的吗？”他忍不住吐槽，“你又两头堵我。”
姬长清抿了抿唇，他垂下眼帘，“我不想和你分开，即便是精神力。”
这句话像一根羽毛，轻轻挠在何睿心上。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调整自己的精神力防御——将壁垒缩小一些，留出一半的精神力继续待在那个小小的独立空间里，另一半则像触手般探出来放在外面，与姬长清的精神力再次交叠。
“这样可以了吗？”何睿试探性地问道。
姬长清沉默地看着他，虽然没哭，但那双眼睛里反复写着心碎两个字。
何睿读懂了其中的含义，又叹了口气，彻底解开了精神防御。
几乎是瞬间，他姬哥的脸上就小雨转晴，唇角弯起，开心地抿唇浅笑。
何睿忍不住也跟着开心起来，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脸颊：“你呀你呀。”
他感受到姬长清的精神力仿佛有如实质般黏糊糊地缠了上来，温柔却不容拒绝地将他的精神力重新包裹。
“等明天开始，”姬长清的声音恢复了些许清冷，认真起来，“你就练习将这片隔绝的区域扩大，让防御的范围更广。
下次遇到精神系，就可以屏蔽掉他们的窥探了。”
何睿期待地点头：“好！”
姬长清欲言又止，斟酌了片刻才继续道：“至于你精神力的攻击方式...”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事实上，何睿的攻击真实有效，但技巧上略显粗糙。不过作为一个非精神系专长的进化者，能达到现在的水平已经远超常人。
况且，他家睿睿的主要攻击手段是bGm的声波能力，精神力防御只要能察觉和范围内阻挡他人的攻击意图就足够了。
“你怎么说到半截哑巴了？”何睿好奇地伸手在对方腹肌上戳了一下。
他的手指立刻被对方温暖的手掌包裹。姬长清将他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吻了吻指尖：“没什么。你的精神力攻击做得很好。”
何睿闻言立刻挺直了腰板，双手叉腰，嘴角也不自觉上翘，“真的吗？那再夸我两句。”他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雀跃与开心，听在姬长清的耳里，又甜，又让人心跳加速，这让他忍不住想要满足何睿的一切要求。
姬长清看着这个神采飞扬，得意开心的笨蛋，表情柔和道，“睿睿真的好棒，好厉害。”
...
末世中的夜晚和白天同样漫长，何睿靠在床头，借着手电的光线，翻阅着手中的书。
越看眉头拧得越紧。
因为是末世，在小世界外，他不能和姬哥同时睡着，以免在睡梦中出现突发情况，死的不明不白。
所以姬哥睡着的时候，他就先守夜。
看的书是找对方要来的同性恋爱题材，因为他想要学习学习经验，来维护好这段他相当重视的感情。
结果一看之下，看的第一本书，就炸了个大雷。
开头，背景设定在大学校园内。
故事的主角是个长相清秀、性格软弱的男生，读着读着，何睿开始怀疑这角色是不是个人妖。
这主角像个卑微的跑腿小弟，被所谓的校园男神舍友“老公1”角色肆意欺凌。
让他火大的是，不管对方怎么羞辱，不把主角放在眼里，把主角当玩物，那主角都像条舔狗一样死心塌地。
何睿看着这剧情，眉头越皱越紧，手指不自觉地用力，书页都被捏出了褶皱。
他强忍着不适继续往下读，期待着反转打脸的到来。
可随着书页越来越薄，他崩溃地看到了受尽虐待一身病的主角，在心灰意冷的准备离开城市时，直接车祸挂掉了...
没有半点反转剧情，这本报复社会的书，仿佛就是单纯为了虐那个主角...
何睿急火攻心，太阳穴突突直跳。在心里把这本书和里面所有角色骂了个狗血淋头，后悔之前翻开这本书。
简直是精神污染。
这要是他，第一次欺负的时候，就该掀桌子爆发了。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管对方是什么权贵，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最多就是死。头掉不过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那两个监禁别人、毁了别人人生的渣男，宰一个不亏，宰两个血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