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睿被他哥迎面一大长串的夸奖，说得他不好意思起来，谦虚道，“不能吧，我感觉我悟性很差。”
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姬哥那无形的精神力长什么样子，具体在哪里。
虽然知道有那个淡淡挤压感的是对方的精神力在挨着他。
但他还是搞不懂、想不通、看不见。
手心被人轻轻捏了捏。
男人的嗓音清冷温柔，格外认真地对他说，“不要妄自菲薄。”
一句话弄得何睿心里猛鹿乱撞，心口热乎乎，仿佛被撞出火苗。
他不由口风一转，也开始自夸，“确实我也觉得我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优秀潜力股。”
收他这个小弟，不亏吧？
何睿又闭上眼睛，潜心开始再次操控精神力试着找他哥，“姬哥我看不到你在哪里，你精神力具体什么样子啊。”
求答案。
刚说完，感觉精神力被挤压的那种体验愈发清晰。
对方含着浅浅笑意的声音问他，“还不明显吗？”
何睿联想到刚才探索大楼时一直处于的温暖且有阻力的凝滞状态，猛地明白了什么。
心想，该不会他哥的精神力遍布了整栋大楼？到处都是？
让他记住精神力的方式，也不是视觉，而是这种触碰的感觉？
何睿的心脏跳得有点快，睁开眼，激动地望向身边人，犹豫该用什么形容词，“姬哥你的精神力很大...很多吗？
我刚才还以为是你掏了一部分精神力裹着我的精神力，在跟着我一起动。
难道其实真相是，到处都充斥着你的精神力吗？是我根本没从有你精神力的区域跑出去吗？”那么牛？
何睿感觉自己好像孙猴，刚才是没能翻出他哥的精神力五指山。
合着原来一直在人家的精神力海洋里荡漾，难怪把他挤得走不动道。
“....”姬长清听出些歧义，清冷俊美的脸上，表情很不自然，他声音飘忽地应了一声，“唔，嗯。”
何睿果断又将精神力探出去。
发现真的完全找不到他姬哥精神力的尽头。
对方的精神力无边无际。
“铁铁，我精神力伸到几十米就伸不动了，我什么时候能像你的一样大。”
姬长清咬了咬下唇，试着清空自己满脑子的荒唐想法。
“我的精神力是随着领域同步扩展的，强度比较特殊，即便是精神系进化者，也没见到有人能够达到我这种...程度。”
他不小心给了何睿一个错误的印象，并不是每个人的精神力都能变得很广阔。
他斟酌着用词，希望让对方避免因为感受到落差而难过。
何睿倒并没有很在意自己精神力的成长空间是多是少。
毕竟目前也没从精神力这方面感受到什么他特别在意的用处，好像只能偷个窥。
“那我的精神力，就一直处在你的精神力里面吗？好神奇啊。”
何睿感觉精神力这种存在，已经超出物质的状态了。
“对...可以重叠，无论多少人的精神力叠加在同一片区域，也都能放得下。”对方轻声回答。
何睿恍然，“原来如此。”
不过....
就算能重叠，他也感觉一直在他姬哥的精神力里面待着，不太对劲的样子。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铁铁，“虽然能放得下，是公共区域，但...姬哥...你能不能给我挪块空位置放我啊？”
铁铁太大，把他挤得没地方搁了。
何睿以为按他姬哥对他百依百顺的护工状态来看，应该肯定会答应他。
但很意外，没想到对方竟然拒绝了他的请求。
“不可以。”姬长清语气仍旧温和。
何睿茫然，肩膀垮下来，“为什么不可以？”
难道他哥的精神力中间没办法掏个洞放他吗？
他精神力很小的，不用太大，给他个两立方让他的精神力可以不用挨到姬哥，自己蜷着就行。
而且以他那稀少的实战经验来看，精神力是可以随便变换形状的，他刚才精神力蹿到楼上楼下别人房间的时候，精神力已经扭曲成排水管管道和电线线路了，也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似乎怎么变形都可以。
姬长清垂眼瞧着对方表情，慢条斯理道，“因为我不想给你一块空位置。”
“啊？”
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何睿瞪大眼睛，“小气，一个立方都行啊，大不了我蹲着，或者半个立方，我精神力团成个球，搁那儿。”
他姬哥意外地幼稚起来，“就不给。”
何睿一时失语，心想这是怎么把他姬哥的本性给激发出来了。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这个莫名其妙无理取闹的画风，是他原先的姬哥回来了。
虽然最近他哥显得格外温柔稳重，但何睿没忘记刚认识时，他姬哥的底色就是高冷、气人，加没事找茬型人格。
是不是因为要抢两立方的地盘，这人不乐意了？
何睿撇撇嘴，啧了声，“好好好....不给就不给....”
那就别嫌弃他挤人，也别嫌弃他在这家伙的精神力里跑来跑去了。
心里略微吐槽了两句，何睿又问问题，“话说姬哥，我碰你，你会有感觉吗？”
他哥反应莫名很大。
比平地摔还要离谱，毫无征兆地呛到，开始咳嗽，“咳咳咳，什么？？”清冷的声线难掩震惊。
何睿满脸莫名，重复道，“就是碰到你的精神力，你也能感觉得到吗？”
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对方语气不自然，“...可以感受的到。”
“那精神力会有攻击力吗？我会不小心伤到你吗？”何睿好奇。
“不足以对我造成伤害。”
何睿嗷了一声，确认不会伤到对方后，坏心眼子的控制精神力凝聚成大拳头，贩剑地往他姬哥精神力上捣。
捣了两拳后，他问受害者。
“什么感觉啊？疼吗？”
他还是无法直接转变印象，做到把那么广阔的一片精神力当成是他哥的一部分。
“不疼。”黑暗里，姬长清尾音勾着笑意，“不过，”他话锋一转，“你的精神力只能和我互动。
主动碰触他人的精神力场，有可能会被攻击，毕竟在精神系异能者眼里，或许你的这些调皮，挑衅的意味更重。为了安全，你的精神力不能和除了我之外的人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