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楼,寒香见看着宫墙上的白布,想起她寒氏的衣着,随后换了素净的衣裳也去了启祥宫祭拜。
一路上,寒香见想起当初自己入宫时候的场景,她也是穿着白衣走进来的,但这次她是穿着白衣去送人。
在这宫墙里,真是沉闷。
以前还觉得这宫里的女人矫揉造作,但现在寒香见只觉得她们可怜,自己也可怜。
都是这红墙枯骨里得一员,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听说嘉贵妃是玉氏的贡女,跟她一样都是献上来的,都是纽带,只不过玉氏远在东边,而她的部族,有的则是在京城。
像是质子一样,束缚着她,也束缚着她的部族。
如今过了几年,寒香见已经和宫里的其余人皆是点头之交了。
没了之前的清冷,倒是多了一分烟火气,但眼中还是无神。
待祭拜过后,寒香见独自回到了宝月楼,没有与任何人交谈。
陆沐萍见了,跟在身边的玫嫔道:“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像是独立在外的仙子。
只是现在皇上有些倦怠了。”
玫嫔叹息道:“在宫里就要习惯这样,以前的我,现在的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如今宫里又没了一个,日后也还会有,只是不知道下次是谁了。
今日我闲着,去你的咸福宫坐坐,你的离着近。”
她的永和宫在东六宫,离启祥宫远着呢,若是再回去用了膳,然后回来,还不累爬她。
陆沐萍点点头,拉着玫嫔和慎嫔都去了她的咸福宫。
怡嫔和黄绮莹看着上面的牌位,悲从心中来。
倒不是她们跟金玉妍关系有多好,而是她们和金玉妍都是潜邸旧人,如今一个个的都没了,难免心中伤感。
现在这宫里的老人,也没有多少了,皇后娘娘身子又不好,她们两个也是大病没有小病不断的,也不知道她们寿命几何。
一同伤感的还有陈婉茵,她也是为着自己伤感。
若说在潜邸她没了宠爱,入了宫更是没有,现如今潜邸的旧人已经走了四个了,若是病中的皇后娘娘......怕轮也能轮到她。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罢了。
长春宫,富察琅嬅听着素练的禀报,道:“皇上那里要仔细,本宫去不得,你便给宣贵妃说。
另叫那些贵人常在去侍疾,嫔位娴嫔和容嫔身子康健,叫她们两个去,再去叫令妃和豫妃时时看一看。
也叫璟瑟多去,永琏和永琮大了,不易进后宫,但也要叫人时不时的去探望。”
说完富察琅嬅忍不住咳了几声。
素练忙端起茶盏,给她顺了顺。
“娘娘放心,奴婢已经告诉公主和亲王了。
宣贵妃那里莲心也去了,自有宣贵妃去安排,娘娘还是安心养病吧。”
富察琅嬅靠在软枕上,虚着声音道:“有星藜,我自是放心的,但永琏和永琮我不放心。
皇上那里,你多打听,我在病中有些事情是听不到的。
御膳房那里也要仔细,莫要漏了。
只要皇上那里不出错,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