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含雪睡得正香,只觉得一只手摸到怀里扯着她身上的衣服,耳脖下又有软热的触感不断的啃咬着肌肤,弄得她一阵瘙痒,炽热的气息轻轻的呼在颈子里,男子身上淡雅的沐浴香扑鼻而来,像是扬起了薄雾般的水气,她马上就醒了转过脸去,唇瓣却瞬间被吻住,燥热的欲望气息蔓延在周围,被子下,穿在身上的贴身薄衣快速被脱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抚胸口,不一会,便撩过她的腰下,或轻或重的指尖拨弄得春含雪呼吸一滞,全身如火一样也烧了起来。
她立马抓住那只手,一个搂住男人的腰将他推到旁边的床榻上,迅速将男人腰间的玉带扯下,脱了他的衣服,手指拨过他的胸口,引得男人身体轻颤不止,他嘴角忍不住的笑出声,在她唇上重重一咬,压抑的喘息了几下,不甘示弱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寻找弱点,可很快,他就败落了下来,身体已经被她撩拨得饥渴无比,那还有心思去找什么弱点,恨不得快点被她占住身体酥爽个够,他脸上一红,还好没有点灯,阿雪看不见他满身妖娆又放荡的姿态,也看不到他眼角快要流出来的欲望。
他也可以更加尽情点。
杨逸叹口气轻笑道,“阿雪,说好今晚随我的,你这是一点不想随我了。”
春含雪顿了一下,亲在他耳边嗯了一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的确答应了,她也不再乱动。
杨逸长长喘息一下,光洁的手臂勾住她的颈子压下去,在她耳边颤声的妩媚道,“……绑着我。”
春含雪愣了下,这……这又是从哪学来的?
圣贤书上吗?
既然他喜欢,她也没反对,伸手扯下束着他发丝的长长发带,虽说黑暗中不能视物,可是……外面的烧着的火光还是有些反射进来,那微弱的细光下,他脸上的轮廓表情似乎十分享受,长发随意滑落在枕边,发间的清香竟像媚药一样撩惑人心。
绑那里?
次日,春含雪本来不想早起,突然想到书袋里放的东西,立马清醒坐起来,一眼看到放在柜子上,被她收得好好的书袋才松了口气,床上,杨逸又早早就不在了,叫了外面的小童端水进来洗漱,两个小脑袋从帘缝钻了进来,红着脸抱怨道,“小姐,你知不知道,天才亮,公子就被人请去办事了,你也真是的,明知道今日要拔营回去,有很多事要做,也不让公子好好歇息,哼,又是天亮前才歇下的吧?我们都听到了。”
“对啊对啊,公子歇了半个时辰还不到呢,还好公子平日身体就不错,哎,他之前的伤也才好没多久呢,上次为了你的事,又被谢公子给震出内伤,吃了好些药,你到是……到是仔细点嘛,公子每次为了你,不是伤到这里就是伤到那里,身体在好,也抗不住这样糟蹋的。”
两人脸上更红了,声音也越说越小了,最后缩回脑袋去端水进来给她梳洗。
春含雪有些疑惑,明明是他自己想要的,怎么怪她了?
不过,两个小侍从也是关心自家的主子,抱怨两句没什么,她坐在床上穿好衣服起身,梳洗完,准备吃点早膳,谢衍身边的鱼珠很意外的过来了?他提了个食盒,看了眼春含雪,长长的舒了口气,向她行了一礼后,把食盒放在桌上,压低声道,“这是我家公子亲手做的小菜,特意让奴婢送来的,还热着,公子说,等晚上他去找你,你记得留门。”
鱼珠快速说完,就把食盒里的精致小菜拿出来放在桌上,立马提着盒子就走了,走时还警惕的向周围看了看。
此时,谢衍在自己的帐内,挽着袖子优雅的坐在桌前,满心等着鱼珠回来,说说看他的菜做得如何了,阿雪会不会喜欢?他叹了口气,这才短短的几天,每天都要见到王氏,他都快要被憋疯了,王珂这不要脸的,派人在他周围盯着,害得他想去找阿雪都不能去。
这盯梢的样子比以前更讨厌,以前还会偷偷摸摸的,现在倒是明目张胆。
冷笑一声,以为用这样的法子,就能阻止他离开?异想天开,在猎场有皇帝在,他忍着,等回去,放在王氏那边的嫁妆,他就要带走,彻底与王氏分开,如今,答应在猎场与她还假扮夫妻的事他也做到了,王氏也无话可说。
想要这夫妻的名份,给她就是,但他的人去那谁也别想管。
想着晚上就要见到阿雪,他的心情变得很好,捏起筷子也用起早膳,阿雪那边也在吃吧,那他们就是一同用膳,不是一个桌子不要紧,一同用膳也是心意相通,想到这,他俊美精致的脸一红,又坐直身体,尊贵雅致的气质扑散开来,他轻手夹着菜,慢慢小口的吃着,不时看向外面。
突然,王珂一身戎装从外面进来,跟在她身边五六个副将就站在门口,把他的帐前压得黑黑一片,也不管他冷着的脸,王将军直接迈步走了进来,看着桌上摆放的小菜,脸上一喜,直接坐了下来,把手上的剑递给旁边的副将,笑道,“听她们说,谢衍你在做早膳,本将军还不相信,特意赶回来瞧瞧,没想到是真的,你什么时候会做这些了?”
她说着,高兴的就想拿筷子用膳。
谢衍冷冷的,不等她动手,一挥手,长袖翻飞扫过桌面,那几样饭菜就全都被摔向地上,碟子瞬间摔得粉碎,王将军怔怔看着,帐外的副将也惊愕的转过脸来,一个个盯着满地残渣,她们做为王将军身边亲近的人,都明白发生了何事,只得退出去不敢多话。
“……你就算不想让我吃,也不能如此浪费,你比我清楚,这种情况在军中是要被打三十军棍的。”
王珂冷静的放下筷子,忍了忍说道,“谢衍,你还在跟我置气?皇上已经说过,不允许你离开我,都这么久了,你也应该与我和好才是,你嫁给我王氏,什么时候动手做过一次膳食给我吃过,我到现在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能耐,呵,甚至你的武功盖过我去,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谢衍,你一直很懂事,知进退,又有分寸,贤德守礼教,你既然是这样的人,为何不一直这样?不要在跟我闹脾气了,好不好,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和气的过日子,他,我会送走的。”
她伸手就想拉谢衍的手,谢衍却缩了回来让她碰到一点,敛起眼角,唇边上扬,冷笑道,“王将军,请出去,本公子没有请你进来,皇帝早上已经离开了,你以为我还会任你这么放肆,出去,出去。”
谢宴狠狠一拍桌子,怒吼道,“出去。”
强势的内力震得桌子瞬间开裂,在外面的副将们又涌到门口,惊骇的盯着谢衍,想说什么又不敢说话,只得在次退了出去,王珂也火了,她那温雅的脸彻底扭曲,愤怒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这个贱人,以为谢氏现在与我王氏平起平坐,你就能离开我?攀附权贵是你谢氏一概的作风,离开我王氏,你们谢氏算什么东西,就是我在外面有男人有孩子又如何,你做为正君就得接受,用这个来威胁我和离,哼,你永远都别想,既然你非要与我撕破脸,我不会让你谢氏好过的。”
王珂带着副将们负气离开,等走了好一会,她才怔怔的停下步子,眼中寒气顿生,转过脸死死盯着副将中那个叫刘迁的副将,“上次他闹和离的时候,是你找了悯儿跟两个孩子去捣乱,撺掇让我与他的和离的是不是?我就说,我们两吵架,为何孩子们出现说那样的话,悯儿一向楚楚可怜,安分守己,从不敢到前面来与谢衍对立,更不敢叫我与谢衍和离,有人撺掇他才敢这样,是你?”
那刘迁吓了一跳,连忙解释,“将军,属下是个粗人,怎么会做这样叵测玩心计的事,是我们所有人都看不过去了,悯公子跟着将军十多年了,你无论去那都带着他,咱们军中众人谁不认识他,他又温柔又听话,大伙都很喜欢,你们又育有两个孩子,如今,小姐小少爷都那么大了,你还不将他接回王府好好安排,反而一天天,把他放在外面当外室,他可是你过了媒下聘正娶的夫君,虽说身份低贱了些,可咱们这些做将领的,那个不是低贱身份上来的,谢君是身份高贵,却容不得悯公子,实在让人不齿。”
其他人觉得此事说开了,到也不隐瞒,便也纷纷附和,“是的,谢君太过份了,自他回了后宅就越来越看不起咱们这些出身低贱的将领,将军要这种男人做什么,不如和离,让悯公子上位做王府的正君,哼,要按份位,谢君也不过是个二房,悯公子才是大房。”
“要不是因为他乃谢氏的公子,与咱们是同盟的关系,咱们早就看不上他,这几年,大伙与谢君甚少见面,也早就没有往年情份,将军,你要不还是与他和离了吧,那个女人身边没有妾室或其他夫君的,我就有五个夫君,二十多个妾,家里从来都是我说一不二,将军你身份不同,怎么能拘泥于他一个男人,现在还低声下气的求他,到不如离了干脆。”
“将军这么多年也太亏了,就一二个男人在身边,他还不让悯公子入门,真不如离了算了。”
王珂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身边的所有人竟然都参与这事。
悯儿是个低贱的军奴,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他还是罪臣之后,当年她还年少,刚入军营心中苦闷,又迟迟没办适应战场上血流成河的困境,正好遇到给她端茶送水的悯儿,见他漂亮可爱,十分体贴人,就拉他慰藉了一次,之后,他就被安排到身边,成了她的一个人的暖床,时间久了,她越发的对他喜欢依恋,越喜欢越是想娶他,就这样年少无知的娶了,还生了两个孩子。
如今回想,只觉得荒唐,就算她在喜欢,悯儿也不能做王氏的正君,两个孩子的身份要被人知道,以后嫁娶都有问题。
她要谢衍不光光是因为皇帝不许他们和离,也是只有谢衍才配得上她王氏的门弟,他满腹才华,气度不凡,更是端庄有修养,长得俊美漂亮,悯儿赶马都比不上他,她怎么可能弃一个高贵的世家公子,而让一个贱奴做她的正君,让外人看到岂不是笑死了。
“住口。”
她大怒的吼道,众人一时都低头不语。
王珂本来就不蠢,她嘴上说悯儿楚楚可怜又安分守己,却查得明白,那天的就是小夫郎得到消息,特意带着孩子过来撺掇她与谢衍和离,而这个消息,也正是身边这几个属下向他通向报信的,一连串的人合在一起,玩弄她这个将军,逼她写了和离书。
还好,她回过神来,立马求了母亲去宫里请了圣旨,不许他离开,和离书也作废。
她是很气,可又不能拿自己属下撒气,立马满脸寒霜语气生硬的冷道,“我不会放弃谢衍,你们一个个军中将领,不好好操练军中战术,学起那些后宅男子,好管起我的内宅之事,以后谁要是让我看到在与悯儿厮混,管起我家正君的事,对我家正君指指点点说他坏话,少不了你们一顿打,还不滚去干活,所有军帐全都收起,立马回营。”
谢衍已经不管王珂怎么想,他现在能夜里去阿雪那,也就不苛求明面上的夫君身份了,反正有谢宝儿的夫君身份,他也很满意,想到今晚过去,她会在他耳边黏糊的叫着宝儿,宝儿,她要狠狠操软宝儿时,他就全身滚烫如火烧,欲望缭绕,俊美无比的脸上全是娇艳绯红。
外面的仆从赶紧进来把地上的残渣收了干净。
春含雪吃了谢衍送的早膳,味道比御膳房里的还要好,听到他晚上要过来,忍不住的皱眉,家里还有好几个男人等着她呢,谢衍非得今天晚上过来吗?
她倒是不想让谢衍来,可想到不让他过来,他也会过来气冲冲的敲碎她家大门,便也没说什么,默认了。
谢衍的关系断不了,他现在自认是她的夫君,是绝不会跟她断的。
春含雪想了想,她还有谁的关系能断?陈留已经嫁了,不会在来找她,断不断无所谓……
用过膳后,春含雪与小童们说明,她要提前回去,就不等杨逸了,小童们想拦没拦住,走到外面时准备找车载自己回去,没曾想,一出去就看到俊美如谪仙般的柳青怜手捂着汤壶,披着毛绒绒的披风站在风口上,就那样看着她,一双俊目里全是冷光。
春含雪转过身当没看到,一抬头,看到赵君就在不远处,摇晃着扇子正准备上车离开,啊,就他了。
不熟但又有点熟的赵君是载她回去的最好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