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忆他在青铜门后见到建马的场景。
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张家和建马的关系，可以追溯到很久之前。建马，并非普通的马，它是神兽麒麟的父亲。麒麟与张家有着血脉联系。所以这种联系，让建马认为麒麟血脉最纯者就是它的后辈子孙。”
“我在青铜门内见到它，它被算计受困于此，而陨玉其实是建马身上的一部分。直到前两块陨玉被我收回，建马的能力得以恢复。它的这种力量与我血脉产生了共鸣。所以，它通过灵识传讯，告诉我陨玉的异动。”
黑瞎子难得不耍宝，听得入神，他很少看到张起灵如此详细地讲述一件事情，尤其是关于他身上血脉的事。
他能够感受到，张起灵在讲述这些时，眼中流露出的那种复杂情感。
“那建马现在就在青铜门内？”黑瞎子忍不住问道，“那我们收回第三块陨玉，它的能力是不是恢复的更好？”
张起灵点了点头，“嗯，它在里面被锁链束缚着，不过得等收回第四块，我们再去青铜门让它彻底恢复。”
“这样啊。”黑瞎子摸了摸下巴，“那它传讯给你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具体的信息？比如陨玉到底怎么了？”
张起灵微微皱眉，“建马的传讯很模糊，只是说陨玉有异动，需要我们去查看。具体的，只有到了现场才能知道。”
“也是。”黑瞎子点了点头，“毕竟建马离得远，它的能力也被限制着。”
张起灵没有接话，只是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火车正在穿越一片茂密的森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心中，是对收回最后两块陨玉后和黑瞎子的未来充满期待。
火车在小金县的车站缓缓停下。
两人背着简易行囊，走出了车站。
小金县位于川西高原，四周环山，气候宜人。
他们找了一家当地的小旅馆住下，准备第二天一早前往四姑娘山。
晚上，黑瞎子在旅馆的小院里摆了一张桌子，向旅馆老板要了一瓶酒和几碟子菜。
“来，哑巴，咱们喝两杯。”黑瞎子笑着招呼道，“明天就要上山了，今天得好好放松一下。”
张起灵走了过来，坐在桌子对面。他看着黑瞎子摆在桌上的酒和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你倒是还挺会享受。”张起灵说着。
黑瞎子嘿嘿一笑，“出来了也不能亏待了自己嘛。”
他说着，给张起灵倒了一杯酒。
张起灵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酒是当地的青稞酒，味道醇厚，带着一丝淡淡的甜味。
“怎么样？”黑瞎子问道，“这酒还不错吧？”
张起灵点了点头，“不错。”
“那，干一个！”黑瞎子端起酒杯，和张起灵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张起灵也跟着继续喝了一口，酒液顺着喉咙流下，让他体内泛起一股暖意。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天，话题从建马和陨玉，渐渐转到了过去的经历。
黑瞎子说起了那些在墓里遇到的奇奇怪怪的事儿，他夸张的语调逗得张起灵嘴角也微微上扬。
夜深了，小院里安静下来，只有偶尔的虫鸣声打破寂静。
黑瞎子有些微醺，他看着张起灵，突然认真地说：“哑巴，不管这次多危险，你都不能自己往前冲，我都会陪着你。等事情结束了，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过几天清闲日子。”
张起灵看着他，眼中满是信任和温暖，轻轻点了点头。
“哑巴，你说我们这次去四姑娘山，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黑瞎子继续开口。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危险肯定会有，但只要小心应对，应该没问题。”
“也是。”黑瞎子点了点头，“有你在，我放心。不过，瞎子我也不是吃素的。”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再次端起了酒杯。
他的心中，其实是矛盾的他既希望黑瞎子一步不离的跟着他，又不想让黑瞎子身处在危险的环境中。
但他知道，自己要是到时候不让黑瞎子跟着进去，肯定会闹的。
所以他便什么都没说，两人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回房休息，为明天前往四姑娘山寻找第三块陨玉养精蓄锐。
第二天一早，两人背着行囊，离开了小旅馆，朝着四姑娘山的方向进发。
四姑娘山位于小金县东部，距离县城不算太远，但山路崎岖，需要步行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到达。
他们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前行，四周是茂密的森林和陡峭的山崖。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傍晚时分，两人已经在四姑娘山镇外了。
二人徒步进山，沿着一条鲜有人迹的小径深入。
夜色降临，星空浩瀚，银河横贯天际，映照得雪峰如银刃般锋利。寒风吹过林梢，发出低沉的呜咽。
走了近三个小时，终于寻到一处背风的平台。
张起灵放下背包，从芥子空间中逐一取出帐篷、防潮垫、炊具和燃料炉——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从身后拿了个包。
黑瞎子瞪大眼睛：“等等……你刚才那帐篷，是从哪儿掏出来的？！”
“建马给的。”张起灵淡淡道，“芥子空间戒指，能存什多东西。”
“我操！”黑瞎子简直开眼了，惊讶极了，“哑巴，你家老祖宗对你够好的，这比啥包都方便！”
“嗯。”张起灵已经开始搭帐篷，“它对我很好。瞎，固定一下桩钉。”
“好嘞。”黑瞎子没再纠缠，顺着张起灵的话上前帮忙拉绳固定桩钉。
高原夜晚极寒，风一阵阵刮过空旷岩台，帐篷在固定绳索下微微鼓动。
不多时，结构稳固，内外帐张开，拉链顺滑闭合。
张起灵又铺好双层防潮垫，放入睡袋，才直起身。
“你进去休息。”他说。
“我不困。”黑瞎子快速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