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回忆起“夸父工程”那最后成功的“点火”瞬间，以及玉珠峰“天梯太空港”那利用电磁力将卫星“弹射”入轨的场景时……
一个大胆的、甚至可以说是异想天开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了他的脑海！
常温……常温核聚变？！
如果……如果能找到一种特殊的“催化剂”或者“能量谐振场”，在常温常压下，就能诱导轻原子核发生聚变反应……
是的，他一直想要研发的，兵甲的动力源，常温核聚变。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疯长的野草般，再也无法抑制！
回到淞沪的九州科技总部后，陆渊甚至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一头扎进了他那间最高保密级别的私人实验室！
他要立刻将这个刚刚萌发的、还很粗糙的灵感，付诸实践！
……
“失败，失败，又双叒叕失败了……”
实验室的合金地面上，散落着一地被高温熔穿、扭曲变形的特种靶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金属臭氧味，混合着科研人员身上那股子几天没洗澡的“学术气息”。
陆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盯着全息屏幕上那红得刺眼的“FAILURE”字样，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
超精机械臂的探针细如牛毛，在真空腔内灵巧地翻飞，每一次动作都精确到皮米级别。但常温核聚变，这玩意儿已经超出了传统机械操作的范畴，它需要在原子层面跳一曲精准无比的“华尔兹”。
不是那种用原子强力硬生生堆砌出新物质的“原子堆叠”，那是盖房子，虽然精细，但粗暴。
常温核聚变，更像是在指挥一群桀骜不驯的原子，让它们按照特定的轨迹、特定的能量状态，心甘情愿地融合、释放能量。
这需要的是“引导”，是“共鸣”，而不是“强迫”。
就在陆渊的思绪如同纠缠的量子般混乱时，实验室的自动门“嗤”的一声滑开，林夏雨穿着一身宽松的白大褂，
头发随意地用一支铅笔簪着，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枸杞茶，施施然走了进来。
“哟，陆大科学家，又在为全人类的未来发愁呢？”
她把枸杞茶往陆渊手边一放，伸出白皙的手掌，
“喏，手环还我。”
陆渊正琢磨着原子核间的库仑势垒呢，闻言一愣：
“还你？为啥？这玩意儿不是挺好用的吗？除了能当能量护盾外，还可以自动调节体温，还能监测心率，挺养生的。”
林夏雨白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把钻石当玻璃弹珠玩的土包子：
“那是测试版！姐姐我给你搞了个pro max plus Ultra版！拿去！”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盒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更加纤薄、更具流线型的银色手环，旁边还配着一个……呃，像耳钉一样的小玩意儿。
“自适应超形态合金纳米机器人集群。”
林夏雨的语气带着一丝小得意，像个献宝的孩子，
“我叫它‘如意’。”
陆渊眼睛一亮：
“这么快就搞定了？我记得上次给你那堆‘天书’，才不到一年吧？”
上次去羊城顺手丢给她的那些来自“门”后的资料，
其中就包括了这种可控纳米机器人的概念和部分基础理论。
“废话，也不看看我是谁！”
林夏雨扬了扬下巴，但很快又泄了气似的摆摆手，
“主要还是这个‘如意’可是我和瑶光一起开发的，类似‘脑机接口增强现实感官同步’，算是……副产品。”
“那其他的呢？比如那个‘零点能谐振晶须阵列’，还有‘强核力干涉晶格材料’的理论验证？”
陆渊追问道。
林夏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夸张地用手指点了点陆渊的额头：
“我说陆大老板，你是不是对科研有什么误解？那几样东西，随便拿出一个都能让整个物理学界集体去精神病院团建的好吗？”
“什么叫‘物理的极限’知道吗？那是连这个宇宙的说明书上都可能找不到的隐藏代码！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急啥？”
陆渊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笑了。
确实，那几样东西，即便有理论指导，想要在短时间内变成现实，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拿起那个新的手环，触感冰凉细腻，仿佛某种活物。
那个小巧的“耳钉”更像是一件精致的白金饰品，戴在耳朵上，几乎与皮肤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个小东西是干嘛的？”
陆渊指着耳朵上的“耳钉”问道。
“直接挂耳朵上就行，别看它小，里面集成了微型脑电波传感器和信号收发器。”
林夏雨解释道，
“你可以通过它，直接用你的……呃，意念，来控制手环里那些纳米机器人。”
“精神力控制？”
陆渊心中一动。
之前的测试版手环，更像是一个被动感应和辅助装置。
如果能主动控制……
“没错，就是精神力。”
林夏雨打了个哈欠，
“不过你也别指望能让它们变形金刚大战哥斯拉。目前的技术，控制它们变个勺子叉子什么的还行，想让它们干太复杂精细的活儿，对精神力的消耗是几何级数增长的。普通人用一会儿就得头疼欲裂，跟连续通宵打三天三夜游戏差不多。”
精神力？陆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玩意儿，他还真不缺。
“那你平时用这‘如意’干嘛？”陆渊好奇地问。
林夏雨一脸理所当然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坚果，然后对着自己的手环眨了眨眼。
只见她手腕上的银色手环表面泛起一阵水波般的涟漪，几秒钟后，一个完美匹配她手指弧度、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小巧坚果夹，就那么凭空“长”了出来。
她熟练地用那个纳米机器人变成的坚果夹，夹开一颗夏威夷果，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还能干嘛？当然是解决生活中的小烦恼啊。比如，我现在出门吃饭，再也不用担心食堂的勺子没洗干净了，还能随时变个开瓶器，或者……掏耳勺。”
陆渊看着她那副“科技改变生活，懒惰创造奇迹”的得意模样，嘴角抽了抽：
“我说林大博士，耗资几百亿，凝聚了人类顶尖智慧的超形态纳米机器人集群，你就……拿它当多功能瑞士军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