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顾小姐，我会等你。”
乔莫微笑着开口，视线不由自主的往季博林的方向瞄。
季博林像是感知到了似的，嘴角不可自抑的向上扬了扬。
然后，故作淡定的转过身走进办公室。
顾子尤分明看到，季博林进去的时候，背在身后的手指冲她们的方向微微勾了勾。
然后，办公室的门，留了一条缝。
顾子尤抿了抿嘴儿，假装没看见，敲门进席子凡的办公室。
“小妹。”
席子凡见她进来，唇边笑了笑。
笑容真诚，却转瞬即逝。
“哥。”
顾子尤走过去，脆生生的叫，视线悄悄打量着他。
“小妹这个点儿来上班，迟到的也太离谱了吧？”
席子凡指着墙上的时钟，开了个玩笑。
下午三点。
这种事，也就他小妹能做得出来。
“我是来看你的。”
顾子尤对他笑笑，随后像主人似的，直接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席子凡身形顿了下，拿着杯子走向咖啡机，随意似的说道，
“我最近，咖啡冲的不错，你一定要尝尝。”
冲的多了，自然熟能生巧。
不知多少个夜晚，他都是靠咖啡撑着。
他不敢闭眼，不敢睡觉。
白天还好，忙，可一入夜……
脑海里全是那个纤弱的身影，耳边全是那一句句或甜或柔的，呆瓜。
他像是身处泥潭，泥巴裹着他，不停的向下陷，根本走不出来。
夜夜熬人一样。
只有累到极致，他才能空着脑袋入睡。
“……”顾子尤看着他，想说什么，却有些欲言又止。
她能看出席子凡眉宇中的疲惫和伤感。
可，他在装。
想硬装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快尝尝，凉了会发腻。”
席子凡无视她的表情，把咖啡递到她面前。
表情像是在笑，嘴角却扯的不是很理想。
有些僵硬，有些流于表面。
顾子尤也不想绕弯子，搞那些没用的寒暄。
她深吸一口气，认真的说道，“哥，你不能这样下去。”
席子凡眸光不易察觉的一暗，随后假装轻松似的开口，“这样挺好。”
“……”顾子尤蹙眉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忧。
这种无休止的自我折磨和消耗，好人都会被拖垮。
才多久，席子凡就像变了个人。
她忽然很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让席子凡变成这样。
“小妹，我没事。”
席子凡看着她，努力露出一个“我很好”的表情。
表情柔和了些，却还是让人看着不舒服。
“哥。”
顾子尤看着他，想了又想才说道，“也许，她有苦衷。”
她想起席子凡那张当宝贝的纸条。
如果，那个女孩儿不在意他的话，连纸条都没必要留。
而她不仅留了，还郑重的写下要他记住那些开心。
顾子尤无从知晓席子凡和那女孩儿之间的事。
可，有时候，离开，也许也是一种不得已。
“……”席子凡不语，剑眉低垂。
像放电影似的，脑海里全是那晚酒吧里，女人化的妖冶的脸，和那些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话，
“我喜欢和不同的男人睡觉……”
“不然，我陪完他，再去陪你……”
苦衷？
他想不出她有什么苦衷！
也许，这世界上，只有他，会傻到在几天的时间里，爱上一个人。
“……”顾子尤始终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她能够理解的情绪。
可，她看不出。
席子凡变了，不再是能让人一眼看穿的席子凡。
顾子尤的眸色暗了暗。
如果，席子凡能听进去她的话，或许能释然一些。
相信对方有苦衷，起码能让他的爱，变得不那么绝望。
可能有些虚幻，但，或许足以撑起人的精神。
————
另一边。
乔莫站在季博林办公室的门口，手停在半空中。
她几次想推开门，又都犹豫了。
这条门缝，她知道是为她留的。
可……
她为何要进去？
又为何想进去？
她低敛下秀眉，刚想转身，胳膊上忽然一紧……
眨眼功夫，景转物换。
乔莫向来反应快，完全来得及挣脱开，可也不知怎么的，就那样被季博林轻易的拉进了办公室。
等她再抬头，季博林已将她抵在门上。
他抿嘴儿笑，薄唇贴近她的耳朵，低语，
“乔莫，我想你。”
说完，也不管乔莫是什么反应，寻着她的唇，便吻了上去。
乔莫浑身都颤了下，心也在瞬间就窜到嗓子眼儿，随后越跳越快。
那个淡定平静的乔莫忽然就不见了。
只剩下一个不知所措，任由季博林肆意索吻的乔莫。
季博林紧贴着她，将她死死圈在怀里。
像有眼睛似的，轻车熟路的缠上她，掠夺她的甜蜜。
“……”乔莫脑袋晕的很，下意识的跟着他的节奏。
办公室里很静，夕阳的余晖照在两人身上。
暖暖的，有些温馨。
许是夕阳太过柔和，乔莫感觉自己的双腿越来越软。
软的有些站不住。
只能靠在他怀里。
在他的吻越来越忘我、越来越深入的时候，乔莫伸手推开了他，
“季总……”
她的声音有些慌乱，脸上红红的。
她没忘，这里是办公室。
“吓到你了？”
季博林缓了缓身上的紧绷，俯身看着她，嗓音温柔。
“……”乔莫摇摇头，脑袋始终低着。
她不敢抬头，好像一抬头，就能泄露出什么似的。
季博林温柔一笑，又在她额头上吻了吻，然后依旧抱着她。
像舍不得松手似的，贴的死紧。
乔莫很想像个标准的秘书一样，张口问他，请问季总找她有什么事？
可她问不出口。
他没找她，是她主动来的。
被拉进来，也没反抗不是？
“我都不敢问俞先生。”
季博林突然开口，声音很低落。
“……”乔莫蹙了下眉，没说话。
她听不懂他想说什么。
“不敢问他，你现在还算不算借给我。”
“……”乔莫抿了抿唇，依旧不语。
“我怕我一问，他就把你收回了。”
季博林站直身体，低头看着她，眼里全是不舍。
他心里想着，只要他不问，只要俞逸宸没明确的说让乔莫回mApLE……
那他就可以依旧当乔莫还是归他季博林。
哪怕是自欺欺人，他也宁可这样。
“……”乔莫低敛下秀眉。
不知为何，她忽然很想问俞先生，当初他为什么要把她借到岚正。
季博林又把她搂进怀里，唇贴在她耳边低语，
“我不能见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