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叫刘大龙？”顾主任突然激动地问。
“我叫刘清素，我大哥叫刘大龙，主任，您也认识我大哥？”
三姑突然想起来，大伯去学校里教书，就是接替了一个姓顾的老师的班。顾老师回城，向大队推荐了我大伯，我大伯才能去学校里当代课老师。
“认识，我叫顾安，现在我们还有联系，当年下乡插队的时候，经常去你家里找你哥哥玩。那时候你还小，你二姐经常背着你去上学，你的名字还是我给你取的。”顾主任微笑着看了一眼三姑。
“您真的是顾老师？我还在您的教室里听过课呢。”
三姑有点儿惊喜，这也太巧了吧，她来实习，竟然能碰到了快二十年没见的顾老师。
“是的，那时候你才几岁大，每天搬个小板凳坐在教室后面，不哭不闹从来不捣乱。想不到再见到你，都快大学毕业了。”顾老师感叹道。
有了顾老师这层关系，当天下午，三姑就从心内科转到了牙科。本来顾老师打算让三姑跟着他学习，但是他会经常开会，还会外出学习，不能经常把三姑带在身边。还有，胡乾是心内科医生，三姑要是留在心内，免不了和他打交道。所以，三姑就被转到了牙科，牙科和五官科，在院外有一所独立的门诊住院楼，和心内科基本上没有什么联系。
转到牙科后，三姑的生活就转入了正轨，每天早八晚五的生活。不用加班，也不用值夜班，坐公交车上下班，再也不用担心赶不上公交车。
沈玉珠在普外实习，看到三姑转去牙科工作清闲，也起了去牙科的心思。尤其是每天晚上，她坐最后一班公交车回来，看到三姑已经舒服地躺在了被窝里，她就更加羡慕。
“刘清素，你是怎么转到牙科的，给我说说，让我借鉴一下。要是我也转到了牙科，就能和你一起上班下班，你也有了伴儿。”沈玉珠开始套三姑的话。
“没怎么，就是不想在心内待了，所以就转到了牙科。”三姑才不想告诉她自己转去牙科的真正原因。
“那你找的谁？是谁给你办的？”沈玉珠又问。
“我们科主任，我说不想在心内科了，他就把我转到牙科了。”三姑说的也算实话。
“你们心内科主任那么好说话，他就不怕得罪带你的老师？”沈玉珠有点儿不相信三姑的话。
“你以为所有医生都愿意带实习生啊，带实习生除了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不带实习生，他们还能少操一份心，都巴不得不带实习生呢？”三姑说的一本正经。
“那你说我去找我们主任，她是不是也能给我调到牙科去。”沈玉珠半信半疑的和三姑商量。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你们主任，谁知道你们主任怎么想的。要是带你的老师舍不得你走，可能你们主任也不会强求，反之，也许会有可能。”三姑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别提了，带我的老师才舍不得我走呢，她经常指使我们实习生给她干这干那的，今天中午还喊我去给她搬煤球呢。她的那些煤球，还是上周那个男实习生给她打的，她家里有屁大点儿活就要指使我们。放我走了，以后她找谁去给她干杂活。”说起带她的医生，沈玉珠就愤愤不平。
“那就没法了，你就在普外熬着吧，熬够半年，你就解放了。”
三姑裹了裹被子，把头蒙在了被子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沈玉珠咬着牙，给了空气一拳，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