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聪明！”
许辰竖起大拇指，背着书包，等黎曦一起出门。
黎曦最慢，收拾起来，要好半天。
“你怎么天天磨磨蹭蹭的？”许辰看着穿着漂亮小裙子，带着发箍，就连袜子都是精心挑选的妹妹，“你打扮成这样有什么用？爸爸那样的男人，这辈子只有一个。你反正也是嫁不出去的。”
黎曦不服。
“谁规定我要结婚的？我就不能多处几个对象？”
“不腻吗？”
“等你以后一个老婆不找再说我吧。”黎曦蹦蹦哒哒的出去了。
许辰瞪眼：“你看看她！”
“你说你惹她干什么？她不喜欢动脑子，你难道也不喜欢吗？”许星把本子放进书包里，也朝着外面走去。
许辰听到黎曦的说话声，迅速追出去。
“曲云飞，你这么早就来啦？没想到你还能爬的起来。”
曲云飞穿着新衣服，晒得嘿嘿的，穿着海魂衫，显得有点搞笑。
他绷着黢黑的小脸说：“我本来是起不来的，可我想着，咱们还没赚到钱，我就爬起来了。”
曲云飞看到许星出来，跟许星打招呼：“许星，早。”
“早。”
许辰紧随其后，问他：“你怎么好像从来都不会认错人？”
“气质。”
曲云飞一句话给许辰整飘了。
“难道我的气质很特别？”
黎曦嫌弃地说：“特别傻。”
说完，她拉着曲云飞就跑。
许辰磨牙：“你就不能管管她吗？”
“都说了，别跟没脑子的一般见识。”许星慢悠悠地跟上，就跟武林高手似的， 能够缩地成寸。
一眨眼，他们三个把许辰拉下。
明明人都不见了，还能听见许星的声音：“锁门。”
许辰认命地锁上门，小跑着追上去。
到了陈本生他们住的院子。
许星找了几个从家具厂退休的老头过来接活。人家没有因为许星是个孩子，就瞧不起许星，反而很认真地按照许星的要求干活。
许辰则带着一批货，领着许星和曲云飞去纺织厂外面摆摊。
棉纺厂还没下班。
他们把衣服摆出来挂在绳子上。
还用两块布，做了临时的更衣室。
“曲云飞，那是不是你小姨？”黎曦指着远处问。
曲云飞抬头一看：“还真是我小姨，她怎么在这儿？”
“你去把你小姨叫过来，让她帮咱们卖衣服，一天给她五块钱。”黎曦看着曲云飞的小姨两眼在放光。
“五块钱？太多了吧？”
黎曦催他快点过去：“你懂什么？快点去。”
曲云飞的小姨高中毕业了。
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大学，反正没接到录取通知书。她想找一份临时工做，做上一两个月，要是能考上，她就有大学的学费了。要是考不上，她还想复读一年。
曲明芳找来找去，还托了人，可依旧不能进纺织厂上班。
她正失落地往外走，就看到一个小不点站在跟前。
也不能说是小不点了。
曲云飞别看才七八岁，可是身高已经有一米五了。
“小姨。”
曲明芳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小姨，你怎么在这儿？你是在找工作吗？你要不要来给我们干，一天给你五块钱。”
曲明芳笑了。
“一天给我五块钱？”
“就是短期的，一天可以给你五块。”曲云飞的表情非常认真，奈何看在曲明芳的眼里，有些好笑，还有些令人心疼。
她怜爱地摸摸小家伙的脑袋。
“这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你上学可是还要花不少钱的。”
曲云飞见曲明芳以为他在开玩笑，知道曲明芳小瞧了自己，知道说不明白，就拉着曲明芳往他们的摊子走去。
“小姑姑，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曲明芳反正也没有去的地方，被小孩儿拉着并未反抗。她走了几步，看到地上摆着的衣服，还有两个忙活的小孩儿，以及一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的男同志。
两个孩子她认识，那是曲云飞的同学。
“你们这是做什么？”曲明芳戒备地看着那个男的。
陈本生的大儿子叫陈建辉，看着显老，实际上人才十八岁。他从小在家里，带着弟弟妹妹跑，晒的本来就黑。现在跟着跑车，身上带着一股子成熟的气质，看上去像是二十多岁的人。
陈建辉只是过来打杂的，顺便保护几个孩子。
他们父子俩是拿双份工资的。
他爸爸受雇于这两个孩子的父亲，这两个孩子雇佣他们的车，同样给了钱。也不知道那几个孩子是怎么知道他们身份的，反正他爸爸说了，这几个孩子聪明，不能小看了他们。
他没啥文化，也没什么本事，但他命好，要是跟对了人，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跑大车是赚钱，香饽饽，但跑大车太辛苦。
他爸爸不希望他过的太辛苦。
也希望他能跟城里人一样，坐办公室，不用风吹雨淋的。
因此，哪怕是曲明芳盯着他问，他也装作没看见。
“小辉哥，你把衣服挂上去，对就这样挂上去。”许辰拿着衣服递过去，陈建辉接过来，把衣服挂上。
许辰看两眼，点点头：“不错，就这样。”
等把衣服挂好，许辰才跟曲明芳说话：“曲阿姨，这是我们从南边进的货。我们缺一位卖货的人。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一天给你五块钱，现结。”
现结二字可真的是太吸引人了。
曲明芳一时间不知道是震惊几个孩子进货买衣服，还是震惊于当天现结五块钱。
“我……我考虑下。”
曲明芳拉着曲云飞到旁边去，压低声音问他：“你奶奶说你去进货，这些就是你的货？”
“小姨，涉及到生意的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你要是觉得帮我卖衣服不太好意思的话，拒绝就行。”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曲明芳抬手给了曲云飞一下子，“我又不是傻子，拒绝这么好的工作，那不是脑子不好吗？走，看小姨给你卖货。”
曲云飞被拍了一下脑袋，还有点发蒙：“小姨，你行吗？”
“小看我！等着瞧吧你！”
曲明芳回到摊子前，这次没看陈建辉，而是问两个小掌柜的。
“许老板，黎老板，这活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