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友们看着冯辉那个样子，就知道，其实他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
又或者，被他伤害的人太多了，他都不知道到底要跟谁说对不起。
冯辉最后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大师，我到底要给谁道歉？”
“我真的没有刻意害过谁，我是一个记者，我只是报道出了事情的真相而已。”
“不管是之前的明星丑闻，还是后来的热点新闻，我报道的事情都是真的，没有一件是假的。”
听了冯辉的话，楚嫣然失去了表情管理，她直接翻了个白眼，给了冯辉一个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的表情。
“你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只能说，你的事，我无能为力。”
在冯辉看来，他曝光的事情，有些确实是个人隐私，可那些也是社会的热点新闻，他怎么就错了。
【笑死，我第一次看到楚仙女失去表情管理。】
【要我说，他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前段时间曝光那个女孩被弓虽暴的照片。】
【说的一点毛病没有，本来小姑娘被欺负就已经很可怜了，他还把那些照片发出来，就没想过人家小姑娘以后怎么活？】
……
冯辉看了公屏，觉得自己也很无辜，“那明明就是水友们吵着要看照片，想知道这件事的主人公长什么样子，我发出来了，怎么又怪我？”
在他看来，他只是应大家的要求，把女孩的照片拍了下来，并发布出来，他又有什么错。
楚嫣然：“你只是自己认为你没错而已。”
“你根本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件事情发生后Jc蜀黍只是发了个通告。”
“他们发通告，是为了提醒晚上独自回家的女性要注意安全，他们没有大肆宣扬就是为了保护受害者。”
“你呢？你在警局外蹲守到女孩，直接将人拍了下来。”
冯辉：“我只是拍了照片发出来而已，为了保护她的隐私，我都没有发她的信息。”
“关于她的那些信息，是水友们看到她的照片之后，扒出来的，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事情的主人公是个高中生，因为补课比较放学比较晚，那天的天气又不是很好，她就走了一条小路。
那条小路上很少有人，她就这样被一个工地上的工人给强暴了。
工人很快就被抓获了，就像楚嫣然说的，Jc蜀黍简单通报就是为了提醒女性，晚上走夜路要注意安全，并没有提及女孩的任何消息。
这件事，对一个高中生来说无疑是残酷的，但是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可是被冯辉曝光出来，她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在学校被孤立，校外还有一些小混混对她进行骚扰。
原本她是一个受害者，慢慢开始有人说她生活不检点，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各种各样难听的话出现在她周围。
最后，她终于承受不了，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楚嫣然冷着脸，“我问你，你在发布那些照片前，有没有想过这个女孩会遭受什么样的流言蜚语。”
冯辉低下头没有说话，他怎么可能没想过，只是在名利、金钱面前，他选择放下良知。
“这件事，我确实有错，我发布前确实想过，她可能会受到非议。”
“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那么脆弱，会选择轻生。”
【楚仙女，我看你还是别管他了。】
【还真是死不悔改，一直在给自己找借口，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还是让黑猫折磨他吧，别管他了。】
……
水友们的话，还有蹲在他肩头的黑猫，让冯辉感觉到绝望。
他很想摆脱黑猫，可是不管他怎么做，那只黑猫都会找到他。
“大师，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应该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把她的照片发出去，我向她道歉。”
话音刚落，蹲在他肩头的黑猫发出凄厉的惨叫，冯辉连忙捂住耳朵。
只可惜，即便捂住耳朵，他也没有办法抵挡住那惨叫。
很快，他的耳朵流血了，鲜血顺着他捂着耳朵的手流下来。
楚嫣然：“看来你的道歉她没接受。”
楚嫣然的目光落在冯辉背上那道透明的身影上，就在刚刚，冯辉道歉的时候，她动了。
这时，直播间的水友，还有冯辉，都看到了那道半透明的身影。
【你们看到了么？冯辉身上那个影子。】
【看到了，那明显不是冯辉的，难道……是女高中生的？】
【我看着像，这身影跟冯辉之前发出来的照片几乎是一样的。】
……
冯辉：“大师，那、那个影子，真的是她么？”
楚嫣然点点头，她看的出来，女孩死的时候心中充满不甘和怨恨，如果不是因为冯辉，她又怎么可能走上绝路？
她认为冯辉就是怕死她的罪魁祸首，冯辉看到的黑猫也不是真正的黑猫，而是这女高中生的民怨念凝聚的实体。
有些像之前张天成收养的孩子一样，但是远没有那孩子厉害就是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冯辉才怎么都摆脱不了，因为那就是奔着他来的。
楚嫣然：“冯辉，我给你指一条明路。”
“你想彻底摆脱黑猫，先要得到高中生的原谅，因为黑猫不是黑猫，不管你有没有人撞到它，它都会跟着你。”
冯辉：“你的意思是，黑猫就是高中生？”
楚嫣然只是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没有说话。
【高中生不是已经死了，又是怎么变成黑猫的？】
【是不是高中生的灵魂变成了黑猫，然后来找冯辉报仇了。】
【没什么好奇怪的，在楚仙女直播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看不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
冯辉欲哭无泪，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取得原谅，“大师，请你帮帮我，她怎样才能原谅我？”
其实冯辉是个无神论者，如果事情不是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他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
楚嫣然：“我不知道。”
不是楚嫣然不帮忙，是她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