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刘老板,我是李三金!”。
听见屋外的敲门声,提前准备要摆架子的刘海忠已经换好了一身得体的西装还特意梳好了发型,端坐在桌子前方假模假样的摆了摆手清了清嗓子发出声音说道:“进来吧”。
“刘老板,事出从急,钱都在这儿了,批文呢?”。李三金为了避免被对方察觉出自己脸色不太好,赵平安特意让人给他带了一顶搭配西装的帽子,一进屋就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信封放在了桌上。
“诺,批文我是要多少有多少,我徒弟那头我只要一个电话,他第二天就能给我送过来”。
“不过呐......”。刘海忠故作随意的从抽屉里拿出批文扔到了桌上,刚要摆摆谱吹嘘一番,可话还没说完只见李三金压根没有搭理他,只顾着急忙打开批文查看,让他有些不高兴,语气不悦的开口说道:“小李啊,你这心急如焚的样子,是不信我的本事吗?”。
他早就知道批文在李三金这些人手里能够给对方制造出不少的利润,在他眼里李三金就是他养着的一条哈巴狗,对方成天对他阿谀奉承,也让他挺满意的。
可是实际上也是因为他自己压根没有本事找到合适的渠道将批文利益最大化,选择李三金三人也只是无奈之举罢了。
虽说如此,可是对方只顾着查阅批文压根不搭理他的举动,让他心中极为不满就准备开口给对方来个下马威,让其知道自己的脾气。
“是真的批文!”。李三金双手颤抖的拿着批文,语气里透露着一抹丝毫不带掩饰的激动。
“废话,这还能有假?我徒弟可是.....”。
砰的一声,早就站在门外等待消息的三名经侦科的经侦员一脚就踹开了刘家的房门,将刘海忠还未说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
“你们.....”。
“你们干嘛!”。刘海忠双眼震惊的站起身看着三名身穿公安制服闯入自己家里,本能的脱口而出问道,可话刚一出口顿时就反应了过来,语气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不认识他,东西不是我的!”。
“倒腾批文?这可是倒卖国有物资的重大罪行!”。
“东西是不是他的,我清楚,你心里也应该清楚!”。为首的经侦科大队长检查完批文的真实性之后眼神里闪过一抹欣喜若狂的神色。
“放开我,不是我的,批文不是我的!”。两名经侦员将刘海忠按在了地上,反手给他拷上了手铐,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辩解。
“你徒弟,螺纹钢厂厂长蓝平安给你的是吧,呵呵,人赃俱获抓了现行,你还敢嘴硬是吧,行,进了审讯室里我慢慢陪你玩!”。待得搜查完刘家,先后又找到两封批文,注意拆开检查了真伪过后冷笑一声。
“带走”。一挥手,三名经侦员就逐一将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的二大妈以及刘海忠拖拽出了房门,表现良好的李三金则是自觉的伸出双手戴上了手铐跟在人群身后。
“不用围着看热闹了,抓捕倒卖国有资产的罪犯,没啥好看的!”。经侦大队长走出院门口就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好奇的站在四周伸着脖子好奇的围观着,索性也就大声的呵斥了一嗓子。
“刘海忠倒卖国有物资?”。
“嗨,倒腾批文嘛,我之前就好像听见他说过”。
“对对对,我有一会听他喝多了跟人说过,但是我当时是以为他吹牛呢”。
“他哪来的批文啊?他六七年就被轧钢厂开除了”。
“你忘了?他不是成天将螺纹钢厂挂在嘴上吗?说他徒弟是那的厂长,又说成天多孝顺他,多听他的话”。众人顿时炸开锅,议论纷纷道。
“完蛋了.....”。阎埠贵瞧见这一幕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即便是穿了一件极为保暖的羊毛大衣,后背还是觉得凉飕飕的。
刘海忠好好的突然被人调查,还抓了现行的事情,在他猜测中很大程度上会跟李大东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外头倒腾批文的人一抓一大把。
偏偏刘海忠昨天去了一趟李氏私房菜闹了一回事,第二天与刘海忠相识的买家就配合了公安的抓捕行动,将他抓了个现行。
并且这些公安压根就不是南锣鼓巷的公安,各个都是生面孔,再联想到赵平安与李大东的关系,阎埠贵哆哆嗦嗦的躲回了家里,双手止不住的发出细微的颤抖。
“老阎,你这是怎么了啊?该不会是冻着了吧?”。三大妈倒了一杯热水关切的问道。
“李大东....是他,是他找人查的刘海忠,一定是他!”。
“他开始报复我们了,完了,完了!!!”。阎埠贵心惊胆战的掏出火柴盒划拉火柴,想要点燃嘴里的香烟,奈何手掌在不断的颤抖,不仅没点燃火柴还将火柴盒尽数掉到了地上。
看着散落一地的火柴棍,也顾不上捡,三大妈就惊呼道:“他....他真的要报复咱们?那,那解成的生意怎么办?他要把解成的店弄黄了,咱的利息跟本金可怎么办?”。
“我... 我哪知道啊,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去找他,我去跟他解释”。一听到利息与本金,阎埠贵颤抖的双手缓缓停止了颤抖,披上衣服就推开房门迈开腿走了出去。
“我,我,我上哪找他去啊!”。可刚一出门吹了一阵凉风之后,阎埠贵也冷静了下来,从慌乱的情绪中平复了心中后苦着一张脸唉声叹气道。
恐怕现在整个南锣鼓巷能够联系上李大东的也就隔壁院子的老罗以及街道的张主任两个人了,昨天已经找了老罗求情,对方也表示只会替他传达解释的说辞,李大东并没有任何想要让其转达的话。
再去找老罗也是无济于事,至于街道的张主任就更不可能会帮他忙了,因为上次配料厂招工的事情,他没有听从对方的劝解反倒是舔着脸跑去远东物流的事情,已经得罪了张主任。
“远东物流,对,我去那找他,不能让解成的饭馆黄了,不然钱都得打水漂了”。一想到大儿子的饭店要是黄了,他每个月损失就会高达上千块钱,阎埠贵冒着寒冷的大风并未有任何迟疑推着自行车就朝着远东物流骑行而去。
(先更一章,剩下的下午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