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柏川给安迪打了电话，也说樊胜美家有房子，可以用房子抵押云云。
但安迪已经不想和他说这些了，挂断电话后，她和曲筱绡自作主张，和樊胜美提起高利贷的事。
其实樊胜美内心十分酸涩，之前安迪好心借她钱的时候，她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硬气的回绝了，还和人家闹了别扭。
现在她就是想借钱，也开不了这个口。
曲筱绡同样如此。
虽说曲筱绡和樊妈说借多少钱都可以，只要樊胜美写字据，曲筱绡本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是不是真心借钱她心门清，无非是想看她笑话罢了。
而且她和曲筱绡的关系本就紧张，她怎么可能低三下四的去求她。
可当她听曲筱绡嘴里说出高利贷，连安迪都没反对的时候，樊胜美心里一沉，身子都跟着摇摇欲坠。
曲筱绡见樊胜美面如死灰的样子，继续用游戏人间的态度说道，“当然，高利贷不想借，你也可以让你妈卖房子，总之你们母女选一个吧，不要再磨叽下去了，再磨叽，你爸的手术就真的不用做了。”
樊妈二话不说，拉着樊胜美的手，急不可耐道，“小美，房子不能卖，那是你哥哥的房子，房子不能卖啊，你借高利贷吧小美，你爸现在急等着手术呢，你赶紧选吧小美。”
樊胜美一脸不可置信，心里还隐隐发颤，声音都抖的不行，又哭又笑的说道，“妈，那是高利贷，利滚利的，你信不信我这边刚借10万，没两天高利贷就能翻到20万。
妈我要是真借了，家里的开销怎么办？你是想让我卖血还是卖肉？妈，你醒醒吧，房子是死物，可人是活的，以后我会多多赚钱，再给你买一套，咱们先把这房子卖了给爸做手术行吗？”
樊妈根本听不进去，一听樊胜美要卖儿子的房子，连忙拒绝，低三下四的哀求她。
“小美，房子不能卖啊，那房子是你哥哥的，要卖了房子，你嫂子肯定和你哥哥离婚，到时候雷雷怎么办？小美你从小就懂事，在这事儿上你一定要听妈的，借吧，多借点，你爸出院也得吃点好的补补。”
曲筱绡和安迪相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和毁三观。
樊胜美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樊妈，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流，她似发不出声音，用气音说道，“妈，我也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就不能做到对我公平？这高利贷我要是借了，你可就再也没有我这个女儿了。”
樊妈显然也知道高利贷的厉害之处，想着小美一旦借了高利贷，她一定要快点带樊爸离开沪市，不然高利贷的人找上门，她这把老骨头经不起他们捶打。
至于小美...
大不了就当没这个女儿，也不用她每个月的支付家里开销，虽然这么做有点不近人情，可这也是没办法的，相信小美一定会理解她的。
樊胜美见樊妈铁了心把她推进火坑，闭了闭眼，突然惨笑一声。
“好，妈，这是大概是我最后叫你一次妈了，以后你好好招呼家里，我爸他...你要多给他活动活动胳膊腿，不然容易萎缩，我哥、算了不提他了。
妈，你多管管雷雷，别像他爸一样，一事无成还到处惹是生非，以后你们就当没我这个女儿，我尽量不让高利贷的人找到家里去，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