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相亲相爱
“妹妹，我们果然心灵相通，我确实打算从政。我在牛津大学会主修法学专业，毕业后我打算到律师公会实习，先获得律师执业资格……”
西里斯激动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他知道后面要说的话，不会得到父亲的认同，但是他希望得到妹妹的认同。
“同时，我打算和人合作，开设工厂。妹妹我有预感，新兴的各类商人会逐渐替代旧时代的乡绅，成为这个世界的主流。”
“我的哥哥，你真是太优秀了。”
海西兴奋地亲了亲西里斯脸颊，崇拜赞赏地看着优秀的少年。
“是的，就像骑士被乡绅逐步取代，随着科学的进步，乡绅也会被新的阶层逐步取代。我的哥哥，你的眼光高远，我以你为荣。”
“你看你不是有明确的计划，也一步步在实现吗？”
海西双手托住哥哥的脸庞，“西里斯，罗马不是一天修成的，罗马帝国也不是一天打下的。只要按照你的计划，踏实谨慎前行，就一定能取得巨大的成功。”
海西灵巧地从秋千上跳下，背手站在西里斯面前，严肃地表明立场：
“我并不反对你适当的使用阴谋诡计，也不反感和别人的利益交换。但是在涉及你自身如婚姻这种亲密关系时，请谨慎行事。这是一个“声誉”胜过生命的世界，”
西里斯点了点头，声誉是一个人在社会上的立足之本，没有了声誉，就如同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中上层社会藏污纳垢，那些隐藏在华丽之下的阴暗面，不允许暴露在阳光下。
他承诺道：“妹妹，你放心。我知道声誉的重要性，我会时刻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和谨慎。
在涉及婚姻这种亲密关系时，我更是会格外小心，不会让任何负面因素影响到我的声誉。”
海西看着哥哥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哥哥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海西，我之后会暗示爱德华，我还太年轻，并不想太早定下婚姻，而是应该把精力放在事业的奋斗上。”
她轻轻地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来，与哥哥紧紧相握。
在两人即将到达大门前，海西略微迟疑，声音柔和却坚定地说：
“哥哥，或许这话在你们男性看来略显天真，甚至有些不切实际。
但我还是想说，我真心希望你能找到能让你生活充满欢笑的伴侣，共度一生。
毕竟，事业之路已足够坎坷，生活中若能多一抹快乐的色彩，或许能让你在辛劳之余得到一丝慰藉。”
西里斯用力握了握妹妹的手掌，温柔应声：“当然，我的小公主，你的每一句话，对我来说都是无价之宝，它们从不曾无用。”
就在这时，门廊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叫喊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西里斯，回来了！西里斯，回来了！”
凯瑟琳声嘶力竭的报信声，带着浓浓的惊慌失措的味道，仿佛归来的不是家族引以为傲的继承人，而是从东欧森林中逃窜而出的狼人。
海西嘴角勾起调皮的坏笑，故意惊惶地冲凯瑟琳喊道：ma belle, qu'；est-ce qui te fait si peur ?（我的美人，是什么让你如此害怕？）
这突如其来的玩笑让凯瑟琳气急败坏，她提着裙子，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回应：“Le loup est là, le loup est là.”（狼来了，狼来了。）”
随着凯瑟琳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咚咚作响，不一会儿，从她与莉迪亚共用的房间里便隐约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莉迪亚的声音充满了不满与无奈：“哦，凯瑟琳，你这个笨蛋，我让你去门口放哨，可不是让你把整个家都吵醒！”
凯瑟琳却毫不退缩，她反驳道：“哦，我还不是为了你，我还把我的法语作业借给你抄了呢！”
凯瑟琳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与不满，认为莉迪亚太不懂得感恩。
莉迪亚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终于体会到了“祸从口出”和“口无遮拦”的深刻含义。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低声呵斥道：“哦，凯瑟琳，你快闭嘴吧。”
“为什么？我说的都是事实。”凯瑟琳不明就里一脸理直气壮地，叉腰看着莉迪亚。
莉迪亚看着眼前搞不清楚状况的凯瑟琳，和已经来到房门口，面无表情的西里斯，还有偷偷藏在西里斯身后打手势的海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西里斯站在门口，没有踏入，而是拍了拍外套上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含笑，慢条斯理地开口：
“哦？凯瑟琳，不如你和我说说是什么事实？”
望着唧唧索索，糯糯叽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候倒像是哑巴的凯瑟琳和莉迪亚，西里斯下了最后通牒：
“明天上午，请丘比特小姐陪同凯瑟琳和莉迪亚，到我的房间。
我会根据你们二人的实际水平，给出相应的建议和指导。
另外，考虑到你们两个人似乎非常喜欢大喊大叫，那么就从明天开始，每人轮流到山坡上大声朗读一小时，为期一个月。
丘比特小姐将负责监督，而我会为你们提供一份书单，确保你们朗读的内容既有深度又有趣味。”
朗伯恩二楼主卧内，另一场教育也在进行。
两个小时前，凯瑟琳和莉迪亚像两只受惊的小鸟，慌慌张张地跑回房间，忙着翻找法语作业，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审判”。
那时，班纳特太太就在客厅里念叨，打算为这两个闯祸的女孩向西里斯求情。
班纳特先生一开始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打算阻拦妻子的打算。
二人回到主卧，听到凯瑟琳声嘶力竭的报信声，以及随后传来的二人旁若无人的争吵声后。
班纳特先生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看着妻子打算出门调解，为莉迪亚解围，他立刻开口阻拦。
“哦，班纳特太太，”班纳特先生少有地严肃起来，“西里斯是她们的兄弟，也是家族的继承人。
他有权利也有义务对家里的姐妹进行规劝和教育。
我们不能总是纵容她们，否则她们永远不会学会承担责任。”
班纳特太太纠结地缠绕着手中的手帕，哀哀戚戚地小声反驳：
“可是，我的好先生，我可怜的莉迪亚还那么小，她只是有点贪玩而已。”
班纳特先生轻轻摇头，轻声劝导道：
“我的好太太，你难道想让西里斯对莉迪亚，心生厌恶吗？这样对她未来的成长可没有什么好处。”
班纳特太太闻言，惊慌地双手捂住嘴巴。
她十分明白西里斯这个未来继承人的态度，对莉迪亚的感情深浅，将直接影响莉迪亚未来的一生。
她不能因为一时的溺爱，而毁了女儿的未来。
看到妻子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班纳特先生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扶她坐到床边。
他继续说道：“我们的儿子也许早熟，也许富有野心，但是他也同样慷慨、正直，对自己的家人充满感情。
他不是那种冷酷无情的继承人，他会用自己的方式教育姐妹，让她们成为更好的人。”
班纳特太太乖巧地点点头，对于丈夫的观点忍不住附和。
是的，虽然自己的独子自小严肃古板，对自己和姐妹们的言谈举止要求有些“严苛”，但是他同样慷慨大方。
不是哪个继承人，都会像西里斯一样，愿意分出那么一大笔钱给姐妹作为嫁妆。
很多破落的贵族甚至会阻止姐妹出嫁，用自己的姐妹换取利益，甚至会将姐妹赶出家门。
班纳特先生搂住太太的肩膀，“亲爱的，不要担心，我们会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