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在桌上趴了好久，最终赵姐忍不住开始推搡摇晃他的身子了。
“小李弟弟，醒醒，你醒醒。
你都睡了近半个小时了，该缓过来了吧。
如果你实在喝不了了，剩的那点酒姐姐我不勉强你了，去你公司了”
被赵姐摇晃了几个来回后，李哲终于缓缓睁眼了。
将脑袋从桌上抬起来，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后，他看了看桌上的酒杯，随后看向了两位大姐。
“赵姐，娟姐，我，我缓过劲儿来了。
咱还是把酒喝完了再走吧，娟姐你说的，不能浪费”
李哲说完就端起了酒杯。
此时他心里在庆幸，还好刚才自己嘴巴严没松口。
客户还没进公司门儿呢，成交概率还不是很明朗，可不能过早就大松口甚至暴露底价。
不然到时候客户确定要机器了，又临时要砍两刀，那就没有什么让步的余地了。
真到了这一步，如果客户的要求得不到满足，就会有心理落差，是很容易卡单甚至飞单的。
毕竟客户要的更大的便宜，附近几家二手机公司都能轻易给的到。
李哲的正常酒量就只有四五瓶，但他在之前大学毕业聚餐时，是测出过自己的极限的。
四瓶以内，他一切基本正常。
如果他喝完五瓶，那他大概率会吐，但吐完还能再喝几杯。
如果六瓶喝完，那他再去卫生间就走不了直线了。
如果他放了水再继续喝，那喝到七瓶必躺尸。
这些全面的数据，他自己当然不可能记这么清楚，都是同样四瓶量的铁哥们儿罗欣，事后亲口告诉他的。
而李哲当时如同一滩烂泥，也是被罗欣拼了狗命背回寝室的。
而他之所以能喝到七瓶，完全是因为：别人都顺利拿证毕业了，他却因为自己的疏忽，因为一分的选修课学分，只能延期毕业，他太烦躁郁闷了。
“那好吧”
“小李弟弟，你不行就别硬撑了呢”
在李哲暗自得意时，赵姐和娟姐一番面面相觑后，也一同举起了酒杯。
“没事，我，我还能行，反正一瓶也就四五杯，这最后两三杯我得喝下去。
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嘛，两位姐姐，那，那一起干了吧”
看了一眼啤酒瓶后，李哲举杯对着两位大姐示意了一番，随即仰脖一饮而尽。
他刚放下杯子要再倒，赵姐却笑呵呵的一把抢过了他面前的啤酒瓶。
“小李弟弟，你这瓶剩下的呀，我和你娟姐替你喝了，我俩都还没进入状态呢，呵呵”
赵姐刚说完，娟姐就低着头双手捂脸呵呵直笑起来，笑的是花枝乱颤。
李哲此时完全确认：自己真是被两位富婆姐姐合伙套路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能想到的，这两位爽朗大姐的酒量，肯定要远胜自己的。
他又打了个酒嗝，故意瞪了赵姐和娟姐两眼后略带埋怨道：“赵姐，娟姐，你们俩不厚道呢，故意整我。
那行，你们俩慢慢喝，我脑子有点晕，我先继续趴一会儿，你们喝完了叫我，然后一起去公司”
于是乎，在两位大姐调皮的微笑点头中，李哲重新趴桌上打盹儿了。
二十多分钟后。
他和娟姐上了赵姐的红色宝马车，赵姐坐副驾驶位，帮着开车的是餐馆老板娘，也是赵姐的温州老乡。
一起回华南城的路上，李哲坐在后排，五瓶啤酒下肚的他，继续靠着桌椅歪着脑袋打起了盹儿。
他得趁机缓一缓，回公司后以尽量好的状态接待两位大姐。
“小李弟弟，你要睡觉就靠着我肩膀吧，我不介意的，呵呵。
你赵姐那机器，你可得给她个实在价呢”
李哲刚闭眼，他就感觉一旁的娟姐靠向了自己。
他没睁眼，任由娟姐的胳膊靠着自己。
他悠悠道：“娟姐，你的肩膀是留给你以后的男朋友的，我可不敢靠。
我是把赵姐当亲姐姐看的，她买我的机器，我自然得给她最大的优惠”
李哲刚说完，坐前排副驾驶位的赵姐就转头看向了他。
“小李弟弟，就冲你这话，今天我这订单不给你都不行了，不然我良心过不去。
我问你，你说的120宽的标准型，真的是二十八万八没得少？
如果没得少，你说的墨水涂层这些耗材，你能给我争取多少附赠？”
李哲仰着头眯着眼睛，他寻思了片刻之后，终于睁眼看向赵姐再次开口了。
“姐，你确定要这款机器的话，我可以尽力给您争取到二十六万，这是我个人能给到姐姐你的最大优惠了”
面对李哲不闪不躲的眼神，赵姐还没回应，娟姐却抬手搂住了他的胳膊。
此时，娟姐的胸口也贴到了李哲的胳膊肘上。
“小李弟弟，赵姐肯定相信你呀，我也相信你，不过我觉得还是有点儿小贵。
我和你赵姐可是铁闺蜜，你卖我个面子呗，再给点优惠，就一点，哪怕一万都好。
你要是能再让一让，我就代表你赵姐做主了，这事儿就在车上定了，过几天我就给你寄套好西装过来，怎么样？”
眼瞅着前面笑盈盈的赵姐，感受着身旁娟姐胸怀的美妙触感，李哲感觉自己不再让一让都不好意思了。
公司这台机器的底价是二十二万，之前施伯在他手里拿到的十八万，那是特殊情况。
眼下他从二十八万八小让了两万八，二十六万离底价还有四万的余地。
因此，李哲感觉自己再让一万也未尝不可。
扭头瞅了一眼笑的眼中带电的娟姐，他故意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随即望着赵姐道：“赵姐，这样吧，娟姐说的这一万，我个人先替你应下了。
待会儿到了公司，你确定要签合同了，我一定找老板帮你尽全力争取，但我不敢打包票喔。
另外，至于墨水涂层这些耗材，我也尽全力帮你争取，一套应该问题不大吧，你看成吗？”
娟姐直勾勾盯着李哲的眼睛看了三五秒，然后笑呵呵点着头打了个响指。
“好，就这么说定了，那你一定要尽力帮我争取到喔。
你挺实在的，刚出社会也不容易，我就不再跟你讨价还价了。
哪怕你多赚点，我就当再请你吃顿饭了”
赵姐话音刚落，一直搂着李哲胳膊的娟姐总算松了手。
放下手后，娟姐又抬手拍了拍李哲肩膀。
“小李弟弟，你别以为你娟姐我是开玩笑的，一套衣服而已，我送的起。
待会儿到你公司了，你给我找个皮尺，绳子也行，我帮你好好量一量。
到时候寄给你的西装，我保证你穿的既合身又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