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华璋脸色苍白,面上闪过失望,极为勉强勾起一抹笑,呢喃道,
“王爷已经不相信本王妃到这种地步了吗?
变了变了,王爷真的变了。
想当初,王爷还会愿意让本王妃与义兄独居一室,也从来没有任何怀疑。
王爷曾说,有朝一日,他要是变得连本王妃都不认识了,那就是他的错了。
他该检讨自身,是不是他哪里发生了什么毛病?”
话落,楚华璋眼角闪过一滴泪,端的是伤心欲绝。
无论是椅子上坐着的还是地上跪着的,皆变了脸色。
楚舟别有深意望了楚华璋一眼,脑中却只能想到那个加重的‘义兄’二字,这是想...
楚舟在根据楚华璋话语的内容一字一句分析。
跪在地上的木子却已经被吓了一跳。
王妃这是在咒王爷吗?
木子偷偷往上瞥了一眼,却见到楚华璋正好落下的一滴泪。
他恍然大悟,王妃这是对王爷心中不满。
但也同样在乎王爷的。
不在乎,怎么会为这个男人落泪呢?
木子把心中担忧放下,熟练劝慰道,
“王妃,您说笑了。
王爷还是从前那个王爷,只是最近公务繁忙,不能及时照顾王妃。
等忙过这一阵,王爷就歇下来了。”
等这座摄政王府都没了,真假周江辰都能闲下来了。
就是命不知道有没有了。
木子眼神闪过一丝恶意。
只是面上还是做谦卑状,敷衍安慰座上的楚华璋。
反正是个陷于恋爱中的蠢女人,不足为惧。
该说不说,木子跟自己的真正主子周成望都有一种令人厌恶的特征,就是小看女子,对女子的能力压根不放在心上。
楚华璋目前还是王妃,他就还能当个‘本分’的下人。
楚华璋自然能感受到木子骨子里的看不起,纵然面上伪装得再好,偶尔瞥上来的眼神又曾见半分尊敬?
仆随主,愚蠢罢了。
这也是她的一番表演。
周江辰被救了出来,纵然不该怀疑到她身上。
以她现在的状况,救不了周江辰。
但周成望和江语晴多疑又自负。
她借这次机会,在这个木子面前,幽怨表达了一番。
既能表明自己对周江辰的在乎,只是陷于他不爱她的难过悲伤中。
这样一来,她能在暗处做许多事。
楚华璋用手帕擦拭了脸上,吩咐道,
“行了,你别为你家王爷解释了。
看见你,就能想起王爷。
你下去吧,换云早上来。”
这,木子面上有些犹豫。
直到楚华璋冷冷清清瞥了他一眼,那眼中是实质的杀意,
“木子,作为下人的,别太愚忠。
本王妃知道王爷担心什么,便叫云早进来守着。
你别说些不爱听的,本王妃真杀了你。
王爷也不会对本王妃如何!”
木子心中骂了好一堆,你个蠢妇。
王爷是假的,还管在不在乎你。
但!
形势终究比人强。
楚华璋越沉溺于感情之中越好。
加上云早是他们的人,也不会背叛。
木子磕了个头,恭顺道,
“王妃消气,奴才不敢犯上。
既然王妃不愿见到奴才,奴才就离得远远的。”
木子离开,走到外面院子,低着头远远站着。
云早也进来了,就站在楚华璋身后。
这时,楚舟终于出声了,
“王妃,您的义兄,舟怎么没听王爷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