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内,楚若涵刚处理完府中的几件事务,便听管家匆匆来报,说是宫里来了人,带着陛下的赏赐。
她走到前院,一眼便被那匹通体雪白、神采飞扬的骏马吸引了目光。
那马四蹄修长有力,身形矫健,顾盼之间自有一股王者的气度,正是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
一名内侍总管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展开明黄的圣旨,高声宣读。
“镇国公夫人楚氏,蕙质兰心,辅佐中宫,功……,特赐西域汗血宝马一匹,以彰其德,钦此。”
楚若涵敛衽行礼,声音平稳:“臣妇,领旨谢恩。”
待送走了传旨的内侍,她走到那匹白马旁边,伸手轻轻抚摸着它柔滑的颈部。
马儿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手心,毫无烈马的桀骜。
她黛眉却不自觉地轻轻蹙起。
皇上怎么会突然想起赏她一匹马?
柳嫔一案,她与皇后虽是主导,但功劳明面上都记在了顾君泽和陛下的雷霆手段上。
这道单独给她的赏赐,来得有些突兀,也有些……耐人寻味。
她正思索着其中关窍,身后传来熟悉的沉稳脚步声。
“在想什么?”顾君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身上还带着朝堂的肃穆之气。
楚若涵回头,指了指那匹神骏的白马,直言不讳。
“在想,夫君是不是又瞒着我做了什么?”
顾君泽看着她微蹙的眉头,眼中染上了一丝笑意,那张冷峻的面容也随之柔和下来。
他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伸手揽过她的腰身,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这可不是瞒着你,”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这是我为你讨来的。”
楚若涵有些惊讶地抬眼看他:“你?你去向陛下讨赏?”
这实在不像他的行事风格。
“嗯。”
顾君泽坦然承认,他握住她抚摸马儿的手,将自己的大掌包裹住她微凉的指尖。
“陛下要赏我,可官爵已到顶,金银俗物于我无用。我便想起了你。”
他的目光深邃而专注,仿佛天地间只看得到她一人。
“再有两个月,便是秋猎了。”他解释道,“这匹马性子温顺,最适合女子骑乘。”
“这些日子你正好可以练练骑术,熟悉一下马性。到时候,我带你好好去玩一玩。”
楚若涵心中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暖流。
原来他竟是为了这个。为了让她能在秋猎时玩得尽兴,不惜亲自向皇帝开口。
她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嘴角忍不住上扬。
“我们的镇国公,为了让夫人开心,竟也学会走后门了。”她轻声调侃道,语气里却满是甜蜜。
“不算后门。”顾君泽一本正经地纠正她,大手却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你辅佐皇后,本就有功。这赏赐,你受之无愧。”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况且,我只是想看你在猎场上纵马扬鞭的样子,定然……很好看。”
楚若涵被他这难得的直白夸赞弄得脸颊微热,她轻轻捶了他一下。
“油嘴滑舌。”
顾君泽任由她捶着,握着她的手却丝毫未松。
夕阳的余晖透过庭院中的枝叶,在他和她的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这几日,你在宫中也辛苦了。”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声音里带着疼惜。
“秋猎之时,没有旁人,只有山林与你我,好好散散心。”
楚若涵仰起脸,看着他眼中的柔情与坚定,心中一片安然。
朝堂的风波,后宫的诡谲,在这一刻仿佛都离他们远去。
有的只是一个想带妻子去游玩的丈夫,和一个满心欢喜的妻子。
“好,”她柔声应道,“那我就等着,看夫君在猎场上,为我猎回那只最肥的兔子。”
顾君泽闻言,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给她。
“好,一言为定。”他应允道,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京郊的皇家马场,秋草微黄。
楚若涵一身利落的红色骑装,衬得她肌肤胜雪,英姿飒爽。
她身下的白马四蹄翻飞,如一道雪白的闪电划过草场。
不远处,顾君泽负手而立,深邃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抹跃动的红色身影,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柔情。
自得了这匹良驹,楚若涵便时常来此练习骑术,为即将到来的秋猎做着准备。
“吁!”
楚若涵轻喝一声,缰绳一带,白马长嘶一声,稳稳地停在了顾君泽面前。
她额上沁出细密的薄汗,双颊因运动而泛着健康的红晕,一双明眸亮得惊人。
“如何?”她扬眉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少女般的得意。
顾君泽上前,自然地接过缰绳,另一只手拿出早就备好的手帕,为她拭去额角的汗珠,动作轻柔。
“人美,马骏,骑术更是京中无双。”
楚若涵被他毫不吝啬的夸赞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