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在两秒钟内打空了弹夹,三四米的距离,不存在打偏的可能,三名敌人身上不出意外的多了几个大洞,而朱长辫则是腹部中了一枪,大腿被挂掉一层肉,最后一发子弹则是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的,将他的耳廓咬出一个小洞。
如果没有皮下护甲,他今天非得又死一次不可。
但是哪怕致命的攻击被皮下护甲挡下,朱长辫仍然伤的不轻,大腿的那一枪直接刮走他一层血肉,让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朱三喜!”
朱长辫试图唤醒已经被死亡和恐慌完全摄住心神的表弟。
“你tN的愣着赶紧么,赶紧起来。”
见对方哆哆嗦嗦抖个不停,话都听不进去,朱长辫毫不客气的抡圆胳膊,来一记对方最爱吃的大耳贴子。
这招还是他跟湘军时期的老什长学的。
果不其然,一个大耳贴子下去,恐慌瞬间消减无踪。
“走,快走!”
说是要走,人生地不熟,还有满地敌军围剿,俩人能跑去哪里。
朱长辫拖着一条伤腿,又拖着一个拖油瓶,好不容易边打边退的从敌人的包围圈里闯了出来,来到一处山崖边,搁大老远的就望见赤膊的黑人反抗军首领赫科利尔领着一群人,正依托着那处残破的灯塔堡垒和陡峭的地形,与敌人进行殊死缠斗。
那个方向也是枪声最激烈的地方。
朱三喜刚想转向去往他处,却被朱长辫一把扽了回来。
他给了朱三喜一巴掌,让对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
“看没看到后面的海面上是啥东西?”
朱三喜小心翼翼的抬头张望,然后兴奋的答道。
“是船,是船,哥。”
朱长辫只是简单的思索,便立刻下了决定。
“走,咱们去顶塔那边,从侧面绕过去,tN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好在两人处在交战双方的侧面,一时间并敌人并注意到他们。
赫科利尔居高临下,显然是看到了鬼鬼祟祟的两人。
他端起枪来冲着敌人的方向不断射击,但是刚开了几枪,突然神色大变,猛地转向朱氏二人的方向,疯狂的冲着他们摆手示意。
“哥,那个洋鬼子干啥呢?”朱三喜一边猫着腰在山石间移动,一边向朱长辫询问。
“兴许是让咱们快点呢,你看船都快到了。”
但是朱长辫显然是猜错了对方的会意。
两人刚从斜后方爬到灯塔附近,就见到赫科利尔一马当先,直接助跑从灯塔上跳了下,飞跃十几米的高度,直接落入灯塔后方的的海中。
其他人也紧随其后,纷纷跟下饺子似得往下跳,好像身后有鬼怪追赶似得。
正在两人纳闷的时候,一中尖锐而又凄厉的呼啸响在两人耳边,令朱长辫脸色大变。
“干tN的,是大炮!”
灯塔猛然间炸开一团碎石尘土,很快,第二门克虏伯 75毫米野战炮也开了火,直接将年久失修的灯塔拦腰啃出一个豁口。
在稀嗦的砖石崩塌声中,朱氏两兄弟夺命狂奔,但是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倾覆的砖石。
随着灯塔轰然倒塌,朱长辫只来得及拽着表弟向着陡峭的山坡跳下,就被雪崩一般巨量的砖石追上掩埋,眼前一黑,意识消失无踪。
……
“呲~”
一股剧痛将朱长辫从昏迷中唤醒。
他忍着昏沉的倦意,费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被吊了起来。
面前是一间简陋的审讯室。
一名留着小山羊胡的消瘦白人手里正举着一个烙铁,空气中残留着高温烧灼蛋白质的味道。
不用问,就是他‘亲切’的将朱长辫从昏迷中唤醒。
朱长辫试着挣扎了几下,没有用,绳索绑的很牢靠。
“醒了,希望我的欢迎仪式你能喜欢。”山羊胡将烙铁交给一旁侍奉的专业刑讯人员,踱步到朱长辫身前。
“黄皮猪,这里还真少见,也不知道那群‘海地海盗’给你许了什么筹码,让你为他们卖命。”
“我表弟呢!?”朱长辫环顾行房,发现这里并不大,而且应该是临时用一间破旧房屋改造而成,除去一张格格不入的桌子,房子内只有朱长辫身旁燃烧着熊熊火焰的铁皮桶,并没有朱三喜的踪迹。
“另一只黄皮猪,正在隔壁等死呢,你的表弟嘴巴挺硬,我们打了他好几个小时,除去满嘴听不懂的猪猡语,他什么都没说,希望你的嘴一会也能这么硬。”
望着对方气急败坏的狠厉表情,朱长辫心中暗道:“有没有可能,我表弟他听不懂英文?”
“我们和那群反抗军不是一伙的,我们只是前几天海难得幸存者,这位先生。”朱长辫插科打诨,试图蒙混过关。
“利瓦伊·西蒙,这里的高级监工,你可以称我为西蒙上尉。”山羊胡满口傲气的讲出自己的名字。
他踱步走回桌子上,此刻朱长辫才发现上面摆满了自己的东西。
“看看这些东西,你可不像是个普通人,嘴硬的黄皮猪猡。”
山羊胡拿起朱长辫的合金短刀,用大拇指从刀锋上轻轻擦过,感受着锋利触感,又将短刀放下,转而入拿起那把‘统一’。
他显然使用过当下时代还比较少见的半自动武器,熟练的褪下弹匣,看着里面做工明显精良不止一个档次的子弹,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朱长辫只能继续搪塞:“这些都是我在圣丹尼斯买的,你知道的西蒙上尉,这世道出门在外可不安全,总要有把枪防身。”
山羊胡面带不虞的轻轻摇了摇头,一摆手,旁边那名五大三粗的汉子立刻抄起马鞭便狠狠抽在朱长辫身上。
这一鞭,对方是牟足了力气,一点余地没留,直接将朱长辫身上的‘破麻袋’抽出一道豁口,鲜血顿时沁了出来。
“你不诚实”
山羊胡又拿起那个联络器,细细的看了几眼上面不断闪烁的绿灯到:“这又是什么东西?”
朱长辫很难向对方解释,毕竟他自己也没搞明白这东西的原理。
‘啪!’
又是一鞭子抽在朱长辫的胸前,跟另一鞭正好形成一个交叉的x。
像极了大写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