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下伤口吧。”
曲承欢拿来酒精棉和镊子，轻轻的替他清理着伤口。
向国生看着认真替他处理伤口的曲承欢，夸赞道：“陆启铭抓我也只是一时意气，其实用不了几天他就会放了我。连累你为我担心了。不过你今天做的真好，竟把周主任都压下去了。”
曲承欢却道：“他们关了我丈夫，我可是无辜的受害者，自然是有理的。”
她的……丈夫！
向国生想到她当时流泪的时候，自己的心是痛的。
从那里出来看到她的时候心里是高兴的。
她扑在自己身上哭的时候，自己也想抱住她。
“何况我还花了那多少钱。”曲承欢没注意到向国生表情不对，继续补充道。
“你哪来那么多钱？向家父母不是还没到沪市吗？”
曲承欢收了手，对着他嘴角边的伤口吹了吹。
这暧昧的氛围，让向国生有些招架不住。
“我之前不是说，我来上海除了跟你做搭档，还有两件事嘛。”曲承欢一边收拾酒精棉，一边说道，“第二件事就是替组织提供物资，其实我很有钱的。”
“那最后一件事呢？”
向国生脱口问出，才发现自己失礼了，当初是他不要她说的。
曲承欢看着向国生的眼睛：“最后一件事，是来寻找我的丈夫！”
“你、你结婚了？”向国生不敢相信。
“是！”曲承欢回答的干脆。
“你想不想知道关于我丈夫的事？”曲承欢又问道。
向国生避开她的视线，坐起身来：“我有些困了，昨晚上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我需要休息一会。”
说罢，便快步朝自己的房间跑去，并迅速关上房门。
她那天晚上为什么会抱住自己？
当时拍婚纱照的时候她为什么同意自己跟她一起？
为什么她说抓了她的丈夫时说的那么顺口。
今天早上对自己的眼泪也是假的吗？
她竟结婚了！
可，自己不也结婚了吗？
是了，从一开始他们俩人就是假夫妻。
假的就是假的。
可能就连向国生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泪洇湿了枕头。
下午向国生出去了一趟，至晚方归。
他本来不想那么早回来，又怕她一个在家里害怕。
“回来啦？” 曲承欢抬眸，看向刚踏入家门的向国生，语气轻柔，“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曲承欢穿了一身绯色的旗袍，显得气色很好。
向国生洗刷好出发，看到摆了一桌子菜，问道：“这么多菜~都是你做的？”
毕竟没见她做过饭。
“当然。”
曲承欢率先坐下，并邀请他入座：“你尝尝我的手艺。”
向国生夹起面前的菜，尝了一口夸赞道：“味道不错。”
“多谢！要喝一杯吗？”
“好。”
曲承欢拿了一瓶白酒，两个杯子，给自己和向国生各倒了一杯。
她端起杯子：“祝……”
曲承欢一时没想到祝什么，想了一会又道：“祝世界和平吧。”
向国生面带笑意，似是没想到她说出这样的敬酒词，他端起杯子回敬她：“好，那就祝世界和平。”
喝完这杯酒，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陡然间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低迷。
两人默默无言地吃着饭，唯有碗筷偶尔碰撞发出的声响。
“向国生，你喜欢我吗？”许久的沉默后，曲承欢冷不丁地开口。
她这话问的向国生猝不及防，如同炮弹在耳边炸响。
向国生心中慌乱，他低垂着眼眸整理情绪：“你我都是结了婚的人，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咱们只是搭档。”
曲承欢听闻，沉默片刻，而后缓缓拿起酒瓶，再次为两人斟满了酒杯。她眼神复杂，端起酒杯，向着向国生递去，然而向国生却没有接。
见状，曲承欢仰头独自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她缓缓站起身，自顾自回忆往事：“四年前，结婚当天，我的丈夫就弃我而去，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看清盖头底下的我是什么样子。”
“后来，他给了我一封离婚书，我气不过，就出来找他。”
向国生原本低垂的头，此刻突然猛地抬起，眼中满是震惊地看向她。
她姓曲，而自己的妻子也姓曲。
难道，真的是她？
不！
她的脚是天足！
不可能是她！
曲承欢继续说着：“可我并不知道丈夫去了哪儿，只毫无目的的找着，找啊找啊，就这么找了四年。”
曲承欢走到的向国生的身后，“后来组织派我来沪市，我终于找到了他。”
“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但他却不认识我。”曲承欢把一只手搭在向国生的肩膀上，“杨暨。”
听到 “杨暨” 这个名字，向国生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僵住。
他缓缓转过头，站起身，望向曲承欢的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慌乱，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愧疚。
“你、你……”
杨暨高出她一头，曲承欢抬头与他对视，目光冷静：“是我！曲承欢！”
“可你是脚。我记得你的脚是裹足。”
“假的！”曲承欢用手拂了拂眼角，露出那颗朱砂痣：“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我的脚需要我再为你演示一遍吗？”
眼角的朱砂痣太显眼，所以她特意隐去了。
“不用！”杨暨心中说不出的欢喜，她本就是自己的妻子，双手终控制不住，情不自禁地轻轻握住了她的双臂，脸上说不出的欣喜。
曲承欢是双手也抓住了杨暨的双臂，四目相对：“杨暨，结婚当天你抛弃了我，所以我来要个说法。”
此刻杨暨的眼中只有她，沙哑着嗓子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说法？”
“当时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你怕我拖累你？”
“我当时要做的事情太危险，你在平城会安全些。”
“那现在呢？”曲承欢目光灼灼盯着他，“还怕我危险吗？还要我回平城吗？”
“抱歉，之前是我不对，不知你如此坚毅、勇敢。”
“看来我的丈夫变心了。”曲承欢语气落寞
杨暨神色紧张：“星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我没有？”
“不是吗？”曲承欢再次盯紧杨暨的眼睛：“你爱上的是曲星华，不是曲承欢。”
“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