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恨又能怎么样呢?
两人都会因为利益牵扯,不敢反目。
打破牙齿都得和血吞。
既然吴兴阳喜欢钱,那就给他钱。
有软肋,才能为他们所用。
替他们遮掩伪造令牌之过,总好过他们钱充公,人也被诛的厄运才比较好吧。
他们这些生意做了十几年,根深蒂固。
若被人连根拔起,不知道会闹到什么地步。
朗先尘妥协时,眼睛红红的:“那、那就凑一凑吧。”
西门弘雅知道一定会有这样的结果,心情振奋。
能说服贺兴阳,伪造令牌的事情就可以轻松解决。
又过了两日。
贺兴阳把替沈暮云凑到的黄金,安排人秘密送到酒楼。
沈暮云拿到钱以后,安排暗卫从酒楼后门,将钱运走。
陆明州兴奋:“这下,我们又未花分文,从别人手里捞钱,来完成修筑城墙和道路的任务。”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他们是打着我的名义,跟各地富商合作。”沈暮云摊手,“能捞到钱,也要有脑子才行。”
陆明州微微颔首,眼里带着一丝赞许,声音温和地分析。
“说得对,阿云若不睿智,此事还不一定能办成呢。”
沈暮云补充:“倘若不是鹤老板的手下,此事我可能不会这么做。”
“那倒也是,毕竟是鹤老板的人,逼得那西门弘雅和朗先尘狗急跳墙了。”陆明州附和,“不过阿云怎么确定西门弘雅和朗先尘不会动手除掉吴应阳?”
“因为他们是商人,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扯上人命。”沈暮云分析,“如果可以拉到自己的阵营,但凡在一起合作过一次,那吴应阳都不敢再将两人伪造令牌的事情说出去。”
“可他们不知道,他们引以为傲的把柄,最后因为阿云解决了。”
陆明州只要一想到,西门弘雅和朗先尘在得知息事宁人的吴应阳,会出现怎样的表情就特别激动。
他又笑着道:“阿云打算何时戳穿他们?”
沈暮云郑重其事地回答:“我不打算戳穿他们。”
“为何?”
沈暮云解释道:“这西门弘雅和朗先尘底下人脉不少,他们能轻易凑出我要的钱,以后有大用处,我要想办法,把他们全部拉入我的阵营。”
“这可行吗?”
“当然。”沈暮云莞尔一笑,“子渊就等着瞧吧,他们日后都会为我服务。”
陆明州讪讪一笑。
实话说,他有些怀疑。
毕竟西门弘雅和朗先尘都深知伪造令牌,是欺君之罪。
“我知道子渊不信,不过没关系,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我所说的事,究竟是何用意。”沈暮云笑得一脸灿烂。
陆明州信以为真:“好,那我就默默等着。”
……
西门弘雅和朗先尘凑足那些钱,虽然表面云淡风轻,其实心疼了许久。
毕竟那些钱,意味着这半年,他们都白干。
双方心腹都努力开导,但谁也没有那么容易忘记,吴应阳的手里有女皇赏赐的腰牌。
“咱们这样做,也不是一回事儿,万一再被其他的人发现,咱们还要拿钱弥补。”西门弘雅再三思量。
伪造的这些令牌,绝不能收着。
心腹疑惑:“公子,当初您伪造出令牌以后,全部发放给了底下所有的心腹。这要是将令牌毁掉,起码要花费一段时间。”
西门弘雅干脆直接:“那就花费一段时间。”
等他收回了底下所有手下的令牌,真到了关键时刻,直接死不认账。
毕竟没有证据。
“公子,听说当今女皇是九天神女下凡尘,她还有仙法,万一她知晓咱们令牌被毁,会不会……”
西门弘雅冷笑:“你还真以为这个世界上有妖魔鬼怪呢。”
他才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
若真如此,女皇为何不施展仙法,直接给陆明州换一个身份。
何至于让陆明州成为一个卑贱可耻的质子!
“公子所言有理。”
“所以立即通知各部,让他们将伪造的令牌全部焚毁。”
“是,公子。”
西门弘雅这边胆战心惊,朗先尘也头疼难耐。
他回去以后,立马安排心腹,去将伪造的令牌收起来全部焚毁。
并嘱咐心腹,出门在外,使用酒楼东家给的那块仿造的令牌。
如此,就不担心西门弘雅临时反悔,背地里找茬。
双方都在想着如何洗脱罪名。
但沈暮云这边,却在琢磨着,如何将两人牢牢地套在自己的手里。
陆明州看沈暮云心不在焉:“还没想出法子吗?”
“也不是。”沈暮云摇头,“我只是在想,西门弘雅知道我手里握着的是假令牌,会不会想着见我?”
“他最近被事情绊住脚,说不定不会来找你。”陆明州也有些不自信。
沈暮云思量再三道:“倘若西门弘雅不来找我,那我就想办法,吸引他亲自登门。”
陆明州迟疑:“阿云何意?”
“你忘记阿盘了吗,阿盘深受西门弘雅的喜欢。”
陆明州恍然大悟道:“阿云是想让西门弘雅主动登门来见你。”
沈暮云胸有成竹道:“我相信他一定会来的。”
有趣的是。
阿盘去给西门弘雅送礼之前,西门弘雅就来了一趟酒楼。
掌柜按照沈暮云先前的意思,把沈暮云所留的书信,交给西门弘雅。
“你们东家出门了?”西门弘雅好奇。
掌柜点头:“是,东家出门了。”
西门弘雅要离开前,特地留了一封书信:“如果你们东家回来,麻烦把这封书信交给她。”
“是,西门公子。”
等人走后,掌柜便拿着书信,火急火燎地跑上楼。
“东家,这是他留给你的书信。”
沈暮云伸手接过,快速地扫向书信。
她看了一眼,忍不住大笑起来。
陆明州纳闷地凑近:“看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沈暮云将手里的密信递出:“你瞧瞧。”
陆明州看了一眼,忍俊不禁:“看来西门弘雅还真把你当成他的手下了。”
“毕竟之前我拿了他伪造的令牌。”
陆明州迟疑:“如果他见到我们,发现我们不是他们的人,该当如何?”他笑道,“直接说出身份,阿云又不肯杀了他们。”
“直接说出身份,说不定西门弘雅还会反抗。”沈暮云若有所思,“不如换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