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这几天倒是挺热闹的。
三大爷阎富贵家里，二儿子和三儿子从前院直接搬到了后院。最小的女儿因为还在读初中，便老老实实跟着老两口住在一起。
聋老太太的房子，这么多年因易中海的照料，收拾得挺利索。只是不知阎富贵和聋老太太谈了什么条件，竟让他两个儿子住了进去。这事儿，院里很多人都在打听。贾张氏一开始眼红得厉害，后来不知秦淮茹怎么劝说的，也就消停了。院子里的人只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甚至这一系列事情过后，最吃亏的二大爷刘海中一家，也偃旗息鼓，没再闹出什么事来。这和上辈子的状况其实差不了多少。阎富贵若不是后来在儿子女儿身上出了问题，除了傻柱一家，也算是院子里条件最好的人家之一了。
这也给许大茂提了个醒：感情靠不住，最终还是利益和好处，才是真正靠得住的东西。
何雨水和余海棠两人掰扯了半天，最后看着中院最好的房子，竟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做人做事，不能着急，这一点就得向梁拉娣学习。易中海两口子都走了十几天了，中院也就大毛来过、住过。其实院里的人都挺好奇，易中海是怎么说服他们的，许大茂也不例外。
到了工厂，丁秋兰主动泡茶，端到许大茂的桌子上。
许大茂看着报纸，上面醒目的日期——5月17号，让他心里不禁叹了口气。他抬头看向丁秋兰，正要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一声惊天雷响，没一会儿，便开始刮风下雨。
“得了，今天肯定没什么事儿了。你也别急着回去，我再去处理点事情。”
许大茂说完便往外走，踹响摩托车，先去大办公室找孙义请了个假，随后突突突地朝红星小学驶去。
校门口，看门的老大爷把许大茂拦了下来，和气地问道：“同志，您找谁？”
“哦，帮我通知一下，有个叫冉秋叶的冉老师，看看她现在还在不在你们学校，要是在的话，麻烦通知她一下。”
老大爷先看了一眼许大茂，又瞧了瞧摩托车，拿不定主意，小声说道：“人倒是还在，不过现在没在教学生，而是在打扫卫生。”
许大茂点点头，递过去一支烟，顺便拍了拍老大爷的肩膀：“校领导安排得不错嘛。你把她叫过来吧。”
老头有些犹豫，撑了把伞就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远远就看见冉秋叶一手拿着扫把，一手撑着伞走了过来。
许大茂看着这般模样的冉秋叶，又点上一支烟，用右手夹着，眼睛微微眯起，朝冉秋叶身后看了看，发现连看门的老头都没跟过来，心里感慨这个年代的人警惕性还真不是一般高。
撑着伞的冉秋叶走过来，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这让许大茂心里又是一叹。他倒也没客气，抬起右手，抽了口烟，夹着烟的手指向冉秋叶说道：
“你也别说什么了。今天晚上回去跟你父母说一声，明天或者后天，会有人去学校找你父母。”
冉秋叶点点头，许大茂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没再多说，转身跨上摩托车便离开了。
其实从大广场那件事之后，这个城市就开始有点乱了，不过还没到最乱的时候。
许大茂骑着摩托车，没回厂里，而是先回到家，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喝了点姜汤，然后穿上65式雨衣，再次踹响摩托车往厂里赶去。一路上，许大茂脑海里回响着那首《雨夜不带刀》的配乐，整个人竟有些激情澎湃。
突突突地到了厂里，许大茂没去小仓库，直接前往大办公室，找到孙义，笑着问道：“厂里的卡车，明天后天有没有空闲的一台？”
孙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小声问道：“有事儿？”
“不好说，您别问了。您可以跟刘厂长说，这么跟您讲吧，有一帮学生明天要用这车。”
孙义点点头，没再追问，直接去了厂长办公室。
没一会儿，孙义又跑出来：“厂长说你进去跟他说一声。”
许大茂笑笑：“您去跟厂长说，让他就当不知道这事儿就行。”
孙义眼睛微微睁大，反应过来后，没说一句话，又转身去找刘厂长。
很快，孙义再次出来，当着许大茂的面，没再理会他，而是拿起电话说道：“喂，帮我接汽车组。对对对，是厂长办公室，我是孙义！”说着，他捂着话筒，抬头看向许大茂：“你什么时候要用车？”
许大茂想了想：“10点后吧。”
“明天10点安排一台车到厂办公室这边来。对对对，明天10点。”说完，孙义便挂断了电话。
许大茂没再多说，直接离开，踹响摩托车，又往81号院驶去。
来到81号院，许大茂看到门口挂着的白色长牌子——“新街口学生联合部”。
他等了一会儿，等人把李奎勇叫醒，笑着对李奎勇说：“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有事。你也去跟小周说一声，问问他愿不愿意参与，有钱赚的。”
李奎勇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事，正准备搓脸提神，许大茂已经说完了。
“好好休息，把人都拢住。哦，对了，同学越多越好，但精气神得有个样儿，别找些傻乎乎的过来。”
李奎勇点点头：“行，哥，那我们今晚就不出去了。”说完，眼睛上下打量着许大茂身上的雨衣。
“好看还是咋的？”许大茂好奇地问。
“害，哥你是真不知道啊，这衣服可不好弄。”
“行了行了，下午去厂门口，我给你弄几十套。”
这款雨衣带着帽兜，有一股橡胶味，长度到膝盖，在这个年代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军工农商各个部门都用得上，所以一直生产到八九十年代。
许大茂踹响摩托车，又往厂里去了。前前后后跑了几个地方，眼看到了快吃中午饭的时间。
倒不是许大茂偷奸耍滑，而是这个时候整个社会环境都是如此，人心惶惶，大家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等许大茂回到红星轧钢厂，车斗里已经有了几十套雨衣。他从系统空间里拿出各种各样制作得极为正规的文件，还有一个大大的“新街口学生联合部”公章。
许大茂来到大办公室，递给孙义一张抬头写着“新街口学生联合部借用红星轧钢厂大卡车一辆”的纸条，看着上面鲜红的公章，孙义的面皮抽了一抽，但什么也没说，装作没看见，将纸条夹到一个公文袋里。
许大茂趁人不注意，又往桌子上扔了几包烟，这才施施然地回小仓库去了。
“你可真会卡点，正好赶上吃饭。”丁秋兰这人绝对有人格分裂，在小仓库没人的时候，许大茂想怎样都行，但只要一出小仓库，她就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甚至像是不认识许大茂，回四合院也是一声不吭。
说来也怪，许大茂就喜欢她这样。他看了看外面没人，便从背后搂住丁秋兰，嘴巴凑近她的耳朵说：“今中午，我让刘岚过来现场演示一下，你可得好好学着。”
这话一出，丁秋兰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了许大茂的胸膛上，鼻子轻轻发出“嗯”的一声，手却制止了许大茂不安分的双手。
许大茂正含着丁秋兰的耳垂准备进一步动作时，厂里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是余海棠的声音，但开头变成了红星轧钢厂语录学习小组叽叽喳喳说了半天，许大茂都没听清说的什么，只有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学习小组特别任命郭义安为钳工车间学习小组组长。”
“郭大撇子当组长了，这个刘峰可真无能啊。”许大茂心里想着，又听见余海棠在广播里说道：
“许大茂同志，任全厂学习小组副组长。”
随后便是激昂澎湃的进行曲。许大茂一愣，倒也没说什么，双手不自觉地左揉揉右揉揉。突然，丁秋兰轻呼一声，软软地靠在了许大茂身上。
许大茂看着自己的双手，满脸古怪，这才发现丁秋兰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
“不是，丁医生，你这身体……”话还没说完，丁秋兰赶忙转过身，用手捂住许大茂的嘴巴，眼睛里都快急出泪来了。
许大茂先是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然后亲了上去，笑着说：“行行行，不说你了，正好到饭点了。”
许大茂这边风花雪月，可刚刚他递给孙义的那张纸条，此刻正被刘峰拿在手里。看着纸条上红彤彤的“联合学生部”字样，刘峰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开始胡思乱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