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上没有手术的条件,只能先给温罕清创,落地后再实施手术。
温罕疼的小声哼哼起来,我想他应该是醒了,于是想过去看看他,却被几个保镖制止了。
“你身上都是细菌,本身这里医疗条件有限不能建立无菌环境,为了伤者考虑,还是不要过来了。”医生戴着口罩对我喊道。
我刚想点头回应,却看到温罕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医生,他的眼睛微睁:“请让他过来,他在我身边我可能会好受点……”
一时间我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医生的助理找了一件手术服扔给我,我慌乱的套上。
他们又给我从头到脚喷了好多酒精,其实我知道没啥用,只不过大家都是为了图个心里安慰。
我走到温罕身边,小心翼翼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呼吸急促,太阳穴的青筋绷的紧紧的,应该是十分难受。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僵硬的半蹲在那里,温罕抬头看了看是我,然后将头靠了过来。
就这样我们相互靠着,直到直升机降落降落在一栋更豪气的别墅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温罕已经把我的手反握住了,就连医生他们要给他转到担架车时,他还是不放开我,无奈我也只能跟着他们帮忙扶着担架车。
马上就要给温罕进行手术,几个人最终强行把我和温罕的手分开。
我坐在喷泉旁边长舒了一口气,望着自己被温罕握的发白的手发呆。
张夺走过来招呼我,让我跟他去看看瘦猴。
瘦猴的伤已经在直升机上处理过了,只不过有几处伤的太厉害需要缝针。我和张夺进去的时候,他正在优雅的喝着牛奶。
“你怎么坐起来了,不疼吗你?”我惊讶瘦猴的恢复速度,这也太神奇了,感觉他又能活蹦乱跳的了。
瘦猴给我看了看他的新奇玩意,那是一瓶颜值极高的止痛泵。瘦猴说只要疼的时候轻轻推上一点就跟没事人一样了,他现在甚至还想狂炫一盘大肘子。
我对他满是愧疚,想说些什么却被瘦猴嫌弃。
他让我快得了,少整一些煽情的,说知道我是被忽悠不是故意丢下他,就已经让他对我恨不起来了。
我们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但我察觉他俩总是刻意回避矿洞里发生的事,于是我就没有再细问。
张夺让我们放心在这里住,他说749局的人不敢搜查这里。
我这才知道这里是那个张老爷子,就是张夺姥爷的家。
要说张夺也是命好,被领养后进了这富丽堂皇的地方,直接就成了富三代。
正聊着,有人敲门。张夺过去把门打开,一个保镖推进来一辆盖着白布的小车,里边是管家给我们准备的吃食。
张夺接过小车就让保镖出去了,然后他把门一关,招呼我赶紧过去吃。
瘦猴眼巴巴的看着我们,给他羡慕坏了,他现在只能看着我们吃,医生只让他吃流食。
我不好意思,只能把小车拽到了屏风后边,这样遮挡一下,瘦猴看不见,我俩吃的也没那么拘谨。
水足饭饱后,我又去冲了个凉,但是这间房间里没有衣服,张夺把瘦猴的备用病号服扔给我,我就对付穿了。
困,当我身体放松的靠在沙发上时,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我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前几分钟还在和张夺聊天,之后就是眼皮打架。
一边听他说着什么要把人偶娃娃供奉在哪里,哪里来着?我记不住了,反正就是直接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要不是瘦猴龇牙咧嘴的声音把我吵醒,我想我还能一直睡下去。
太久没有放松,一起来就是浑身酸痛,我的身上不知道是谁给我盖了一条米色的毛毯,一起来就顺着我的腿滑到了地上。
我把毛毯捡起来,走过屏风来到了瘦猴的床前。
瘦猴光着膀子弓着背,嘴里还叼着被角,一位女护士在给他背后的伤口换药,疼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张夺不在这里,我走到床边坐在椅子上,和瘦猴聊天,想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减轻一点痛苦。
女护士给瘦猴换完药后,径直走到了我的身边,弯腰查看我手上的伤。然后又把不锈钢托盘端了过来,给我手上也涂了一些药。
我觉得她人挺好的,便询问了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她叫江晴,是家庭医生的助理。
瘦猴应该是缓过劲了,于是对着江晴开玩笑道:“你们给这些有钱人治病,一个月不少拿吧。”
江晴翻了他一个白眼:“我们都是按次收费的,像你这样突然来的,等于是格外加班,我是不是应该期盼你多来几回啊?”
“你这小妮子,伶牙俐齿,说话有劲儿啊,爷喜欢,你有男朋友不?跟爷过算了。”
我看瘦猴真是有点过分,连忙打哈哈:“我看你还是不疼,逗了人家小姑娘干吗?”转头又对江晴说:“你下回给他上药,往死弄他,看他还敢不敢跟你耍贫。”
瘦猴躺在床上耍无赖:“哎呀你俩可真是,我躺了几天都快无聊死了,又不能起来,就是过过嘴瘾,我还能真聊骚她啊?”
江晴收拾好东西走了,瘦猴还不依不饶对她喊:“下午还是你换药不?你不来别人给我换我可不干啊,我等你!”
江晴唾了他一口,转身把门带上了。我心想:完,传出去还以为张夺带回来的都是些什么地痞流氓呢,真是给张夺丢脸。
我让瘦猴说话注意点,我们现在寄人篱下,不能太不着调了。瘦猴嘴上说是是是,但是我看他根本没听进去。
扶着瘦猴去了一趟厕所,然后对他说我想去看看温罕咋样了,就把他一个人留在了房间。
在楼梯拐角处又碰到了江晴,先是替瘦猴给她道了歉,然后才问她温罕在哪。
她指了指这栋别墅后边的院子:“那个人需要静养,你从这里下去,走过那条长廊上二楼,他在那里呢。”
我谢过她后,直奔后院,很快就来到了另一栋别墅的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