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不是个话多的，简单说完工作流程之后，他就坐在一边有些尴尬的扭着头不去看顾清。
顾清也还在消化他刚才说的东西，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还是收银台里面的一个大姐姐站起来打破了两人的安静。
“小西，我去存钱，你帮我进来看着。”
她的手中，拿着一沓厚厚的纸币。
现在虽然都是手机支付，但还是有人喜欢带现金，那些红票子是她们收银的每天交班前后都要核算的，一个星期去存一次。
“好。”
现在也不忙，向西起身去到吧台里面。
收银姐姐跟他交代了两句后，走了出来，还笑着和顾清点了点头。
顾清也浅笑着和她示意。
没多久，大厅广播喇叭上响起一阵音乐，“欢迎来自艾欧尼亚的王者大神172号贵宾，祝您游戏愉快，大杀四方！”
顾清立马坐直身体，看向吧台里的向西。
他之前说，有些客人下单商品，大厅广播会有通知。
顾清不知道这个是不是说明那个172号客人有需要，于是看向向西寻求确认。
向西坐在收银台里，正在看手机，似乎没有起身的打算。
顾清有些疑惑，直接走到吧台前，问他：“刚刚的广播，不是点单的吗？”
听到她的声音，向西看手机的眼睫一颤，如果顾清趴在台上看他的手机，就会发现，他一直在划拉软件界面，什么都没玩。
“不是，那是说明有王者段位的客人上机了而已。”
正说着，广播上又响起。
“172号客人下单了商品，请服务人员尽快送达。”
向西站起来，“这才是需要去服务的。”
但他现在需要守着收银台，去不了。
向西弯腰看向电脑界面，见那位客人买了些可乐和零食。
他指向旁边的货架，让顾清过去拿。
“你去吧，还记得172在哪吗？”
顾清按照他说的挑选着那些商品，猝不及防被抽问，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向西。
向西被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盯着，立马不自在的垂下眼，浅笑着指了一个方向。
“...包厢在那边，墙上有编号位置图。”
“哦哦，谢谢，那我把东西交给他就行了是吗？”顾清看了眼那边，又看向他。
顾西点点头，“他在系统上下的单，已经付过款了。”
“好。”
顾清拿好东西，迈步朝那边走去。
按照指示敲门进入包厢后，里面光线昏暗，五排的座位只有最里面坐了人。
之前因为这里的客人还没下机，向西带她熟悉布局的时候，也只是进来简单整理了一下物品就快速离开了。
她看向曲着一双长腿，整个人窝在大沙发里面的人。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帽子将脑袋全都包住，看不清真容。
顾清站在那些大沙发后面，探着身子将东西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
“您好，您的可乐。”
那人伸出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要拿，听到她的声音，一下子回头。
“顾清？”
他宽大的帽子依然遮着半张脸，但顾清还是认了出来。
“卓言？”
她上下打量没穿校服的卓言，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啊？”
卓言拿起可乐，‘呲’的一声打开，伸了伸手。
“显而易见。”
他来上网啊，不然干嘛？
顾清眉头一皱，“你...未成年吧？”
老板和向西都严肃的跟她强调过，不能接待未成年来上网的。
卓言仰头喝了一口，露出线条流畅的下巴。
可乐甜腻的液体打湿他的唇瓣，在对面屏幕的照射下，泛着点点光泽。
他也不废话，直接掏出身份证。
顾清接过来一看，嘿！刚好成年。
“现在可以了吧？”
正当她疑惑卓言为什么会比她大三岁...也不对，她灵魂年纪二十几了。
应该是，卓言为什么高二，十八岁啊？
听到他的话，顾清又仔细看了下他的脸和身份证，确实是他啊。
“你怎么...”
卓言突然轻笑了一声，低沉的嗓音中透着几分讽刺。
“留级、休学，很稀奇吗？”
顾清听着他的话，愣愣的将身份证还给他。
卓言收起来后，身子窝进沙发中，偏头看向靠在旁边位子上的她。
“你呢，你怎么在这？”
顾清倒是坦然，“我兼职啊！”
卓言点点头，不再说话。
顾清看向他的屏幕，才想起来，他就是那个172号的王者大神。
此时他一边喝着可乐，一边静静注视着屏幕，也没打游戏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清没打扰他，离开继续去工作了。
她走后，卓言又开了把游戏，但打着一点状态都没有，感觉索然无味的他干脆退出游戏，放着一部电视闭眼睡起了觉。
回去后，向西伸着脖子看向她，“怎么样？”
顾清轻松的耸着肩，“运气好，是熟人。”
向西点点头，“那你后面就直接负责那边的包厢吧，我去清理散客。”
就是说两人分工协作，一人负责一边。
而且包厢比较少，客人也没散坐那边麻烦。
顾清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照顾，很上道的拿了瓶可乐过来送他。
“谢谢前辈！”
向西连忙摆手，“不用不用，都是我应该做的的。”
顾清直接拉开了拉环，“你别客气了，都开了也退不了了。”
向西无奈的接过，“...那，谢谢你。”
顾清微微一笑，“是我谢你才对。”说着，她自觉的掏出手机扫了码。
有了这件事后，向西虽然还有些不好意思，但会主动跟她聊起天了。
收银姐姐存完钱回来，向西出来拿上毛巾。
“走吧，巡视卫生。”
顾清接过他递来的毛巾，点着头走向包厢那边。
包厢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包夜的，没有下机之前，顾清不需要打扫什么卫生，就相当于走个过场。
等她回去的时候，向西都还没完事。
于是顾清脚步一转，又去大间那边帮他。
向西看到她，腼腆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