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星借高车、坚昆两部悍骑突袭甘草谷,苏牧以草木为阵阻敌于鹰喙崖。
烛龙为护苏美龙鳞尽碎,巴图借蚩尤战斧之力暴起斩星辉投影,却遭反噬濒死。
苏美被掳入天狼祭坛,体内登比氏烛龙血脉与星狐之力在星力侵蚀下剧烈冲突,胎儿命悬一线。
苏牧枯指蘸龙血绘阵,以钟山石乳固魂、寒星草露定魄,引万顷草木生机为引——
天地为炉兮造化工,且看老朽炼苍穹!”
朔风如刀,卷着冰渊深处渗出的亘古寒意,狠狠刮过狼藉一片的甘草谷。昔日清苦甜香被浓重的血腥与焦糊气味彻底吞噬。
天狼星那束冰冷贪婪的光柱,依旧死死钉在鹰喙崖上空,如同悬在众生头顶的审判之剑。
山谷入口,断折的兵戈、破碎的甲胄与倒毙的高车、坚昆两族勇士尸首,在残阳余晖下构成一幅凄厉的修罗图景。
苏牧以枯藤为引、毒瘴为障、疯长的荆棘为矛,布下的草木杀阵,虽暂时阻住了两部后续铁骑洪流般的冲击,却也付出了山谷灵韵几乎枯竭的惨重代价。
残存的甘草剧烈摇曳,发出泣血般的哀鸣,叶尖渗出浑浊如泪的汁液。
然而,真正的雷霆一击,来自穹顶!
那森然星辉光柱猛然扭曲、坍缩,下一瞬,一道纯粹由毁灭性能量凝聚的银灰色狼首巨爪,裹挟着碾碎空间的恐怖威压,自九天之上悍然探下!
目标,直指被烛龙庞大龙躯死死护在崖壁凹陷处的苏美!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爆鸣。
“昂——!”
烛龙昂首发出一声震动四野的古老龙吟,饱含无尽悲愤。祂周身赤红如火的鳞片片片倒竖,流转着最本源的“创世之炎”光辉,庞大的龙躯没有丝毫退缩,反而迎风暴涨,化作一道横亘天地的赤色壁垒!
祂将苏美死死掩在身后那片被龙炎短暂灼烧出的、相对安全的岩壁之后。
毁灭星爪与赤炎龙鳞轰然对撞!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
刺目的能量乱流如同决堤的银河,轰然炸裂、奔涌!刺得人双目欲盲。那足以熔炼精金的龙鳞,在纯粹星辰伟力的碾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之声。
大块大块燃烧着赤焰的龙鳞,如同陨星般四散崩飞,灼热的龙血如同岩浆之雨,喷洒在焦黑的大地上,腾起滚滚青烟。
烛龙如山峦般伟岸的身躯发出痛苦的痉挛与低沉的闷吼,一道深可见骨的恐怖爪痕,几乎撕裂了祂半个背脊!
那曾照亮幽暗、执掌时序的神性光辉,此刻剧烈地明灭闪烁,如同狂风中的残烛。
“烛龙祖神!”苏美蜷缩在滚烫的岩壁后,撕心裂肺地哭喊,巨大的恐惧和心疼几乎将她淹没。
烛龙的重创,如同引爆了最炽烈的火药桶!
“呃啊——!!!”
一声混合着无尽痛苦与滔天怒火的咆哮,如同受伤濒死的荒古凶兽,从战场另一侧炸响!是巴图!
他亲眼目睹烛龙为护苏美而鳞甲崩碎、龙血漫天的惨烈景象。父兄血仇未雪,挚爱又将遭劫,守护者在他眼前被重创……所有的愤怒、自责、狂躁与血脉深处对天狼星那刻骨的恨意,如同沉寂万载的火山,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引爆!
他额上那道属于天狼狐族的银灰色狼印,从未如此刻般炽亮,几乎要燃烧起来,将他整个头颅吞没!
狂暴的、充满混乱与掠夺气息的星狐之力,蛮横地冲垮了他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
一道狂野的身影挣脱了地上冻结的血泊,无视周身崩裂的伤口和几可见骨的重创,如同离弦的染血之箭,射向高空!
他手中紧握的,正是那柄曾斩断星河、此刻却黯淡无光的蚩尤战斧!
“杂碎!给我滚回去!”巴图的嘶吼已非人声。他双手肌肉虬结,青筋暴起如地龙,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燃烧!
他榨干骨髓深处的每一分气力,甚至不惜撕扯、点燃自己的本源精血与破碎魂魄,将其疯狂灌注进那截冰冷的斧刃!
嗡——!
一声沉闷、凶戾、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的颤鸣,自斧刃中骤然响起!一道极其黯淡、却蕴含着最原始“劈开混沌”意志的乌沉斧芒,在斧刃前端艰难地凝聚成形!
不再是虚影,而是破碎盘古之力被强行唤醒的、一缕微不足道却真实不虚的实质锋芒!
携裹着这股玉石俱焚的决绝,巴图以身化矛,以斧为锋,义无反顾地撞向那只刚刚撕裂烛龙、尚未完全收回的星辉巨爪!
斧芒与星爪,如同混沌初开时的光暗碰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湮灭!极其诡异的湮灭!
斧芒所过之处,那璀璨的星辉如同被无形巨兽啃噬,瞬间暗淡、消蚀!构成星爪的能量结构,在这缕原始破坏法则面前,脆弱得如同琉璃。巨爪的尖端肉眼可见地崩解、消散!
“吼——!”九天之上,仿佛传来一声遥远而惊怒的星辰咆哮。
然而,蝼蚁撼树,纵能伤树,焉能不死?
斧芒仅仅湮灭了星爪不足三分之一的部分,便后继乏力,骤然溃散。巴图凝聚了所有生命与灵魂的这一击,已是强弩之末。那残余的、依旧庞大恐怖的星辉能量,如同拍苍蝇般,狠狠反震在巴图身上!
噗!
巴图的身体如同破败的麻袋,在空中飙射出漫天混杂着内脏碎块的血雨!
他最后模糊的视线,只看到一个高车部族的萨满狞笑着,袖中射出一道惨绿的缚灵索,精准地缠住了因烛龙重伤、星力侵袭而力量紊乱、陷入半昏迷的苏美,将她拖向一部迅疾如风的狼骑!
“苏…美…”巴图张了张嘴,只有血沫涌出,彻底陷入无尽黑暗,如同陨石般重重砸落大地,再无生息。
九幽寒渊深处,万载玄冰构筑的巨大祭坛之上。
祭坛中心,苏美被数道流淌着冰冷符文的星辰锁链禁锢,悬吊在半空。她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金纸,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唯有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仍在顽强地起伏。
穹顶并非岩石,而是被强行撕裂的空间断层,天狼星那森然贪婪的星辉核心,如同巨大的银色眼球,毫无遮掩地悬在那里,冰冷地“注视”着祭坛!
远比在青丘浓郁百倍、精纯百倍的星辰之力,如同粘稠的水银,源源不断地倾泻而下,疯狂冲刷、灌注进苏美的身体,尤其是她腹中那脆弱的新生命!
“呃啊——”昏迷中的苏美发出无意识的痛苦呻吟。
在她体内,血脉的战场已化为炼狱!
代表烛龙血脉的赤红地火,原本温厚沉实,此刻在狂暴星力的侵蚀下,如同被投入冰海的熔岩,发出滋滋的哀鸣,光芒急剧暗淡、退缩,只能死死包裹住那微弱的胎元本源,苦苦支撑,步步退守。
而源自巴图的天狼狐族力量,那银灰色的星狐之力,在天狼星本源源源不断的灌注与“母星”的强力召唤下,变得前所未有的狂躁、贪婪、冰冷!
它剧烈地膨胀、冲击,如无数银灰色的毒蛇,疯狂撕咬着守护胎元的赤红屏障,每一次撕扯都让赤光一阵剧烈摇曳,变得稀薄一分。
更可怕的是,这股力量正试图彻底摒弃自身属于青丘灵狐的那一丝“杂质”,彻底蜕变为纯粹的天狼星爪牙,将胎元完全转化为冰冷的星辰傀儡!
原本试图融合的“烛狼”之象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最赤裸裸的吞噬与毁灭冲突!
胎元在本源力量剧烈的撕扯与外来星力的双重压迫下,如同惊涛骇浪中的芥子小舟,光芒明灭不定,生机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祭坛下方,高车、坚昆两部的萨满与精锐武士肃立,眼中只有狂热与冰冷交织的虔诚。
他们在等待,等待天狼星彻底炼化这具完美的容器,等待那禁忌的“星之子”降临。
就在这万灵俱寂、绝望如同墨汁般浸透每一寸空间的时刻——
嗡!
祭坛边缘,一道极其微弱、几乎被星辉淹没的土黄色光晕,如同初春顶开冻土的嫩芽,悄然闪烁了一下。
空间,如同水波般漾开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一个枯瘦、浑身浴血、仿佛刚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身影,踉跄一步,踏上了这绝命祭坛!正是苏牧!
他来得无声无息,仿佛他本就与这祭坛冰冷的岩石融为一体。他身上那件宽大的旧袍早已破败不堪,被鲜血和黑色的污迹浸透,裸露出的肌肤上布满深浅不一的伤口,有些甚至深可见骨,那是强行突破天狼星外围守护星阵与两部精锐拦截留下的勋章。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左臂,无力地垂着,呈现出诡异的扭曲角度,显然已彻底折断。
但他那双深陷眼窝中的眸光,却比祭坛顶端的星辰更加冷冽、更加专注、更加燃烧着焚尽一切的决心!
他的出现,如同投入死水潭的一粒微不足道的石子,却瞬间撕裂了祭坛上凝固的绝望!高车、坚昆的武士们如梦初醒,惊怒交加的咆哮与兵刃出鞘的刺耳摩擦声瞬间炸响!
“杀了他!亵渎祭坛者,死!”
数名气息剽悍、图腾纹身闪耀着星芒的部落勇士,如同嗜血的饿狼,裹挟着狂风与杀意,挥舞着沉重的弯刀与狼牙棒,从不同方向朝着立足未稳的苏牧猛扑而来!刀锋撕裂空气的尖啸,足以让常人肝胆俱裂。
苏牧甚至连眉头都未曾抬起。
他那唯一完好的右手,枯瘦如鹰爪,却稳如磐石。五指以一种肉眼难辨的速度,闪电般连续弹出!
嗤!嗤!嗤!嗤!
数道细微得几乎忽略不计的破空声响起。
冲在最前面的两名壮硕勇士,脚步猛地一顿,眼中的凶戾瞬间被极致的惊恐取代。
他们捂着喉咙,嗬嗬作响,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赤红转为青紫,随即泛出诡异的黑绿!
身体如同被抽去骨头的蛇,软软栽倒,顷刻间便没了声息,只有口鼻中溢出带着草木腐败气息的污血。
在他们眉心,各有一点细微如针孔的黑点。
后面几人骇然急刹,看着同伴瞬间毙命的惨状,如同见了鬼魅,脸上血色褪尽,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苏牧指尖弹出的,赫然是几缕凝聚到极致的、甘草谷深处伴妖藤腐败根须中萃取出的千年秽毒!毒绝生机,腐化血肉!
“废物!”一声苍老阴冷的断喝响起。
祭坛边缘,那位曾用缚灵索掳走苏美的高车老萨满双眸喷火,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怨毒与凝重。
他枯槁的双手猛地高举手中镶嵌着幽蓝狼牙的骨杖,口中急速吟唱起古老晦涩的咒言!
呜——嗷——!
伴随着咒言,祭坛四周冰冷的空气骤然狂暴!无数由纯粹星光与玄冰寒气凝聚而成的幽蓝色狼魂幻影,如同从地狱之门中蜂拥而出!
它们无声地咆哮着,獠牙狰狞,利爪森森,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与撕裂魂魄的疯狂,汇成一股毁灭性的洪流,朝着孤立祭坛中心的苏牧席卷淹没而去!星光狼魂过处,连空间都似乎被冻结出细密的裂纹。
这已非人力,而是引动了部分天狼星本源之力的萨满杀招!
面对这足以瞬间湮灭一支军队的星光狼魂洪流,苏牧终于抬起了头。深陷眼窝中的光芒,是一种洞穿了生死、看淡了荣辱的极致平静,平静之下,是焚尽万物的决绝烈焰。
他并未后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
那唯一还能动弹的右手,猛地探入怀中!再伸出时,指尖赫然拈着一块早已碎裂、却沾染着滚烫赤金色液体的龙鳞碎片!
烛龙崩碎的鳞片,其上浸染的,是灼热的烛龙真血!
噗!
苏牧枯槁的手指,毫不犹豫地狠狠刺入自己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剧痛让他身躯猛地一晃,面庞瞬间因失血而惨白如纸,但他眼神却亮得惊人!他以指为笔,以自身蕴含草木本源精气的鲜血为墨,以那块染血的烛龙逆鳞为砚!
唰!唰!唰!
沾满滚烫龙血(混合着他自身精血)的手指,在冰冷坚硬的祭坛地面上,以一种超越极限的速度疯狂刻画!
每一笔落下,都带起一道灼热的赤金流光,伴随着一声低沉却威严的龙吟残响!
地上的血迹轨迹并不复杂,却蕴含着天地初开般的古朴道韵,核心赫然是他那味“调和生死”的药方变阵——以钟山(烛龙所居)石乳固魂为本,以寒星草露定魄为用!
阵成的刹那,苏牧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似有星河幻灭,对着穹顶那冰冷的星辰之瞳,对着席卷而来的星光狼魂洪流,发出了一声震动九霄、撕裂苍穹的苍老咆哮:
“天地为炉兮造化工,且看老朽炼苍穹!”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手中那块染血的烛龙逆鳞,狠狠拍在了阵眼核心!
轰——!!!
以苏牧为中心,以他胸中沸腾的药魂、烛龙真血为薪柴,以那玄奥阵图为炉鼎,一股难以言喻的、宏大磅礴到超越了凡人理解的“调和”意志,轰然爆发!
无形的波纹瞬间扫过整个祭坛!
那汹涌澎湃、足以冻结湮灭一切的星光狼魂洪流,在触及这“调和”波纹的刹那,竟如同骄阳下的冰雪,发出无声的哀鸣,大片大片地消融、溃散!
构成它们的冰冷星力与怨念,被强行分解、安抚、归于平静!
老萨满手中的骨杖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脆响,顶端狼牙瞬间布满裂痕!
他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看向苏牧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尊从洪荒走来的绝世药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与恐惧!
然而,苏牧的目标,从来不是这些爪牙!
他身形再动,如同瞬移般出现在被星辉锁链禁锢的苏美下方。
他根本无视头顶那冰冷星辰之瞳骤然爆发的、足以碾碎山岳的恐怖怒意与更加汹涌的星力镇压!
枯瘦的右手,快如闪电,拈出两个小小的玉瓶。
一瓶,赤霞氤氲,散发着大地深处最沉凝厚重的温度与生机——钟山石乳!
一瓶,银露流转,内蕴星辰轨迹的冰冷璀璨与草木晨露的清灵——寒星草露!
苏牧猛地拔开瓶塞!
他毫不犹豫地将两瓶稀世珍宝,同时灌入口中!滚烫如熔岩的钟山石乳与冰寒刺骨的寒星草露在他口中、喉间交汇、碰撞!那一瞬间爆发的极致冲突能量,几乎要将他这具残破老朽的躯壳彻底撕裂!
噗!噗!
苏牧的双眼、双耳、口鼻,同时迸射出刺目的光焰与细密的血珠!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皮肤下如同有无数狂暴的龙蛇在疯狂冲突、撕咬!
但他枯槁的手臂,却稳如磐石,沾染着自身与龙血的指尖,闪耀着调和了钟山地火与寒星清辉的奇异光芒,瞬间点在了苏美眉心、心口以及那孕育着烛狼之子的胎元位置!
“万木回春,哺我灵胎!归来!”苏牧嘶哑的吼声,如同大地开裂的轰鸣,穿透层层星力封锁!
轰隆隆——!
整个青丘大地,仿佛在这一刻被唤醒!无数草木,无论是最普通的甘草,还是深谷中的千年古树,抑或是岩石缝隙中的坚韧苔藓,这一刻都剧烈地摇曳起来!
它们积攒了千万年的、最纯粹的生命本源绿意,如同受到至高无上的君王召唤,化作无数肉眼可见的翠绿光点,如同浩荡的绿色星河,无视空间的距离,从四面八方、从大地深处,疯狂地朝着寒渊祭坛、朝着苏牧枯指所引的位置汹涌汇聚!
整个祭坛,瞬间被一片浩瀚、温柔、蕴含着无尽生机的生命绿海所淹没!
苏牧的身体,成为了沟通天地生命洪流与苏美胎儿的唯一桥梁!
那磅礴到无法想象的草木生机,混合着他口中钟山石乳的固魂之力、寒星草露的定魄之效,以及他自身燃尽一切的精气神,化作一道无比坚韧、无比温柔的桥梁,狠狠贯入苏美体内那崩溃的血脉战场!
滋——!
如同滚烫的烙铁落入冰水。
那狂躁撕裂的银灰星狐之力,在浩瀚纯粹的生命绿意与钟山石乳的抚慰下,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捋顺;
那黯淡退缩的烛龙赤炎,在寒星草露的清冷滋养与生命之海的补充下,重新焕发出温厚的生机。
两股水火不容的力量,在这股融合了天地至纯生机的“药力”强行介入下,竟被短暂地“粘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其脆弱的、螺旋状交织的奇妙平衡!
虽然依旧泾渭分明,冲突的暗流仍在深处涌动,但那股毁灭性的撕裂之力,终于被暂时压制!
悬于苏美腹中的微弱胎元,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幼苗,贪婪地汲取着这磅礴的生命之力与调和药性,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稳定、增强,甚至隐隐透出一丝前所未有的、兼具了烛龙温厚与星狐灵动的奇异韵律!
“唔……”禁锢中的苏美,发出一声微弱却蕴含生机的呻吟,睫毛剧烈颤动,似要从深沉的黑暗中被强行拉回。
轰隆——!!!
祭坛穹顶,那冰冷的星辰之瞳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恐怖意志!那是被蝼蚁挑战了威严、被强行掠夺了“猎物”的、属于亘古星辰的震怒!
一道比之前粗壮十倍、凝练百倍、纯粹由毁灭法则构成的银灰色光矛,无视时空,瞬间锁定苏牧,带着湮灭一切的意志,轰然刺落!
光矛所指,空间寸寸崩塌!
苏牧背对着那灭世一击,甚至没有回头。他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都已化作那道维持苏美母子生机的生命洪流桥梁。
他枯槁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抹近乎解脱的平静,以及对脚下这片青丘大地、对身后那尚未出世孩子无尽的眷恋。
那不断流淌着滚烫血泪的嘴角,似乎微微向上牵动了一下,像是在笑。
“呵…好一味…甘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