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最后，在南山和陆砚的见证下，顾时年和顾林清脸色不自然地和好拥抱了。
“作为我的小弟和小妹，没有我的允许下，不能内讧，知道吗？”南山觉得是时候给这两个人立规矩了。
等顾时年把顾林清带走后，只剩下南山和陆砚两个人，外面的天也有些黑了。
“砚砚，今晚和我回去吧。”等快走到校门口时，南山停下来，一脸认真地看向陆砚。
陆砚听到南山说出这样的话，他怔了怔，抬眸看向南山，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受的表情，“这样...你就会暴露了。”
虽然他也想跟着妈妈走，可是如果因为一时之快，从而让妈妈永远离开他，他不想。
陆砚的眼睛很漂亮，此时他的眼里不仅有泪，还有哀伤，他是妈妈的小孩，但不能一直陪着妈妈。
“如果陆正庭能从我手里把你亲自抢走，我也认了。”
“不过，我觉得，我不会输。”
南山想像小时候那样拍拍陆砚的脑袋安抚他，不过看到陆砚都长得这么高了，她刚想收回手，下一秒手心碰到了毛茸茸的脑袋。
陆砚微微蹲下来，眼神里是对南山的依赖和眷恋。
“这样，就能摸到了。”
说完，他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看起来乖巧又阳光。
但是南山不会被陆砚的表象所迷惑，30%的任务度可是写的清清楚楚。
南家的派的车早就在校门口等着了，陆砚是被南山拽上车的。
“身为我的儿子，不要这么懦弱，干就完了。”南山下意识地说出不利于任务的话，等反应过来她教了陆砚什么话后，她顿了顿，连忙找补：“咳咳，有时候可以当个老实人。”
这种任务，太不适合她了，毕竟她和陆砚半斤八两。
等回到南家后，南江看着和南山一起下来的陆砚，险些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想到陆正庭的警告，南江先是朝陆砚露出一抹慈爱的笑，随后瞬间变脸，狠狠地瞪了南山一眼。
他早该猜到这个局面的！
陆砚在看到南江后，他语气带着对长辈的恭敬，礼仪上让人挑不出差错，“外公，下午好。”
南江也习惯陆砚这种态度了，这小孩对南家不亲，对陆家也不怎么亲。
自从南山被关进精神病院，陆砚就不怎么说话了，心理也出了问题，小时候的自闭症现在差不多好了。
南江想到之前和林静安带着陆砚去游乐园玩，这小孩就淡淡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搞得他们想玩似的。
如今最让人头疼的还是他时不时会应激的行为，也请了国外的专家，都说陆砚没有病，可是他发病时的样子，并不作假。
一发病就把自己关进衣橱里，至于为什么要钻进衣橱里，都不清楚。
不过，庆幸的是，陆砚发病的概率很低，三年都有一次都算多了。
陆砚在南家也有一间单独的房间，他看出来外公和外婆有很多话要问妈妈，但是他不想上楼自己待着了。
这就像魔咒一样，好像只要他上楼把妈妈一个人留在楼下，第二天，妈妈就会变成坏妈妈。
“妈妈，我不想上楼，我想陪着你。”陆砚紧紧抓住南山的手，眼神里带着哀求和恐惧。
南江看到陆砚有发病的迹象了，他替南山开口：“砚砚，没让你不陪妈妈呀，不仅妈妈会陪你，外公外婆也会陪着你的。”
一旁的林静安对这个和南山如此像的陆砚，也是很疼爱的，她坐到陆砚的旁边，动作轻柔地安抚着陆砚，“砚砚，你都半年没来看外婆了，外婆可是很想你的。”
南山听着这两个人语气如此温和，还有她爸，嗓子都夹冒烟了，到底是外孙，待遇就是不一样。
陆砚的眼睛一直盯着南山，他在等妈妈的话，如果妈妈同意了，才是真的同意了。
其他人，只是其他人。
“行行行，不让你上楼了，你就待在下面吧。”南山觉得现在陆砚也算大孩子了，有些话不用背着他说。
陆砚听到南山的话后，紧绷的神经才放下，他轻轻靠在南山的肩膀上，像小时候那样亲昵地蹭了蹭。
南江：“......”
搞得他跟小丑似的！
南江冷哼一声，他还记得在陆砚小时候，他亲了这个外孙的脸颊，被小陆砚嫌弃地擦干净了。
林静安察觉到南江的情绪，她打了一下他的胳膊，“砚砚在这里呢，能不能收敛些？”
“砚砚，你外公不是故意给你甩脸色的，他就这种脾气，无视就好。”
陆砚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外公如果不喜欢我，我就挑外公不在的时间来看妈妈和外婆。”
听到陆砚这样说，南江有些急了，“你这孩子，外公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外公和你闹着玩呢。”
南山看着南江这样，她哈哈大笑了几声，“哈哈哈，老登你也有今天！”
平时南江总是拿林静安压她，如今陆砚身为小辈，根本无法选中，老人又是隔辈亲，林女士这下也不会站在老登那边了。
“南山，陆正庭知道你的存在了，最近这几天收敛些，别被他抓到小辫子。”南江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看着陆砚，他这个女儿精神病的时候，把陆砚打得很惨，他身为南山的父亲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先有南山再有陆砚。
陆砚听到南江说陆正庭知道南山的身份时，整个人身体都僵住了，他眼睛湿漉漉的，嗓音还带着哭腔，“妈妈...这次可以不离开我吗？”
“七岁生日那天，我等了你一晚上...你没有回来，我以为我通关失败了，妈妈。”
“我会很听话，也会很乖，会遵纪守法...您说过，等病好后，就会让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可是没有你，我就不会幸福......”
陆砚哭得很小声，脸上全是泪，眼里不止是委屈，还有无尽的思念。
听着陆砚一遍遍重复着她对他的保证，南山复杂地看向陆砚，最后轻声道：“这次，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我向你保证。”
“南山，你保证什么？陆砚必须回陆家。”此时陆正庭匆忙赶来，正巧听到南山的这句话，他冷冷地看着挑衅他的南山，语气很是不好。
在得知陆砚被南山带回南家时，陆正庭整个人都是暴躁的状态，他就不该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