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城,西城门。
城墙高筑,上面士兵严阵以待。
城墙外,拒马索和一些防守器械错落有致地摆放着。
这些防守器械可以大大阻碍敌军进攻的步伐。
当敌军清理障碍时,城墙上的士兵便可以释放箭矢,进一步阻碍他们的进攻。
等宇文洪基兵临南安城下,看见这么多的防守器械时,眼中不禁透出了震惊之色。
“他们居然料到了我要从西门进攻!”
宇文洪基心中暗自懊恼。
他本来是要从南门进攻的,可郭晋却建议他攻西门,理由是南门必然守卫森严。
宇文洪基仔细一想,觉得郭晋所言极是。
相比之下,西门似乎更容易突破。
可没想到,自己来到西门的时候,这里已经布置好了大量的防卫。
“可恶!”
宇文洪基面色一沉,默默攥紧了拳头。
他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兵力也有限,清理这些防卫器械还要花费一段时间。
器械都摆在这里了,城墙上必然也有大量的士兵防守。
可此时都已经到这了,已经没有回头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上!”
宇文洪基一挥手,那些临时被抓来的壮丁便无奈地当起了炮灰。
他们的工作只有一个,那就是清理障碍,为后续的军队开辟一条进攻的道路。
虽然这些强行征收而来的壮丁们,心中满是不情愿。
但身后是明晃晃战枪和弓弩。
只要不前进,只有死路一条!
这些壮丁们只能硬着头皮,前去清理障碍。
正当他们刚刚靠近障碍,想要挪动的时候。
突然,“嗖嗖嗖!”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划破长空。
漫天的箭雨如蝗虫般铺天盖地地落下。
“啊……”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战场上空。
这些壮丁哪里有什么防御铠甲,也没有盾牌护身。
在密集的箭雨面前,完全是毫无反抗能力的活靶子。
刹那间,成片的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后面的壮丁们见状,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
一个个疯狂地撤退,转头就要跑。
“不许退,不许退!”
身后的督战队的士兵们一声怒吼。
他们手持战枪,眼神凶狠,恶狠狠地逼着那些壮丁向前。
倘若这些壮丁不去送死,那么送死的,可能就是他们了。
“刷……”
又是一轮箭雨呼啸而过,壮丁们又倒下了一大片……人死了不少,可却是一个障碍都没有挪开。
“妈的!”
宇文洪基面色一沉,看向了城墙之上。
只见宇文斌、沈川、宇文玲珑三人走上了城墙,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们。
“父王,别来无恙啊!”
宇文斌站在城墙上,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真没想到,父王您居然沦落到拿百姓当挡箭牌的地步,真是可悲啊。”
“逆子!”
宇文洪基看见自己的儿子,顿时恨得牙关紧咬,怒吼一声道,“朕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大逆不道的混账来教!”
“朕待你不薄,为何背叛我!”宇文洪基歇斯底里。
“你偏袒老大,我做得那么多你都视而不见,就算陛下让我去继承世子,你也阻拦,还说待我不薄?”
宇文斌目光一冷,这些事情,每一件都记在心里。
“我是为了你好!”宇文洪基怒吼道。
“为我好?”
宇文斌不屑一笑道,“你心自问,你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自己吗?”
“你!”
宇文洪基一时语塞。
“我也为自己做一次,为自己考虑一次,难道也有错吗?”宇文斌冷冷地道。
“逆子!”
宇文洪基被气得快要吐血,“朕就应该一刀砍了你!”
“你这种拿百姓的命如草芥的人,也配称朕?”
沈川站在一旁,冷冷地低喝一声。
“沈川,又是你!”
宇文洪基看着沈川,额头上更是青筋暴起。
他能走到今天这步田地,沈川可谓“功不可没”。
“是我又如何?”沈川不屑一笑道。
“我现在无话跟你说,等我杀入城中,定将你碎尸万段!”
宇文洪基一声狂吼,千万句言语都比不上一刀砍了沈川来得痛快。
“宇文玲珑!”
宇文洪基再次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虽然平日里他对这个女儿不冷不热,但也没想到,居然也背叛了自己,投靠了沈川。
“父王,我要么背叛你,要么背叛我哥,我没得选择。”
宇文玲珑面色沉静,眼神中透着坚定。
“好啊,朕怎么养了你们这些白眼狼!”
宇文洪基涨红了脸,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从此以后,那我们父女恩断义绝,从此以后就刀兵相见吧!”
“来人,攻城!”
随着宇文洪基一声令下,身后的大军如潮水般随之涌动,喊杀声震天动地。
“杀!”
“杀!”
“杀!”
大军当即冲出,扛着临时制造的云梯,冲向了城墙脚下而来。
当然,首当其冲的还是那些刚抓来的壮丁们。
“放箭!”
宇文玲珑站在城墙上,目光冷峻。毫不犹豫地挥下手中的令旗。
瞬间,城上的弓箭手们齐齐松弦,箭矢如雨点般射下。
“刷刷……”
箭矢带着凌厉的风声,所过之处,一排排的人纷纷倒下。
惨叫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战场。
虽然知道前排都是普通百姓,被逼着冲锋,但谁都知道,此时不能心慈手软!
炮灰战术还是起到了作用,大军很快就靠近了障碍,开始迅速清理。
“火油坛,火箭,放!”宇文斌下达命令道。
“砰砰砰!”
无数装满火油的坛子从城墙上被投石车甩出,尽数砸向了下方的人群。
紧接着,火箭后续跟上,瞬间形成了一片火海。
惨叫声,此起彼伏,焦糊味道弥漫战场。
“妈的!”
宇文洪基气得吐血。
这些守城东西都是他用来防卫大武的,可此时却成了阻碍自己的绊脚石。
“城墙上的人听着,若是念及旧情,就打开城门,你们难道想看见自己人自相残杀吗?”
宇文洪基一声怒吼,守城的老兵不少都是他的旧部,打算开始打感情牌。
“父王,没用的!负责城防的那些老兵,我早都换成我的人了!”宇文斌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