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月在办公室站了片刻，脑海里飞快梳理着刚刚林韵的每一句话。
“我和顾衍川不过是……你和他之间的婚约，其实是长辈之间的一纸协议罢了。”
“你不是真的喜欢他吧？”
林韵的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陈述一场游戏规则，却无形中戳中了林初月心底最敏感的地方。
她的指甲轻轻掐入掌心，脸色却依旧平静。
她早已预料林韵不会甘心。只不过，林韵竟然敢挑明挑衅，说明她背后的支撑比林初月想象中还要强硬。
“好啊，那我们就看看，谁笑到最后。”林初月低声自语。
她立刻拨通了厉湛川的电话。
“有空吗？”她声音低沉，“我需要你帮我查件事。”
厉湛川几乎是秒接，“说。”
“查林韵近期跟顾氏的接触，包括她有没有跟顾衍川私下联系。还有，她是不是……和你继母沈芳旧部的人，有什么交集。”
厉湛川语气冷下来：“她动你了？”
“还没。”林初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她打算开始了。”
厉湛川沉默两秒，低声道：“交给我。”
挂断电话后，林初月望向窗外的天色。云层厚重，预示着风暴即将来临。
——
顾氏集团会议室内，顾衍川结束会议刚离席，便在秘书耳边听到一句低语：“林小姐等您很久了，在您办公室。”
他眸色一深，脚步未停，径直推开办公室门。
林韵正坐在沙发上，笑得恬静：“衍川哥，好久不见。”
顾衍川却没有坐下，只淡淡看她一眼：“你来我公司做什么？”
林韵站起身，双手抱在胸前：“你这样见到我就冷脸，也太不近人情了。”
“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不请自来的客人。”顾衍川的语气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林韵却毫不在意，反而贴近一步，眼神带着探究与挑衅：“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你和林初月之间的关系，真的变了吗？”
顾衍川眉眼不动，但视线骤冷：“你想说什么？”
“你以前对她可没这么上心，”林韵轻笑，“她不过就是你父亲安排的联姻对象罢了。现在她却仿佛成了你心尖上的人？”
顾衍川眸光锋利：“我和她的关系，与你无关。”
林韵眼底划过一抹愠怒，但很快又被柔和取代：“你别误会，我只是担心你被她骗了。她变了太多，太冷静，也太有心计了……你不觉得她可能另有所图吗？”
顾衍川薄唇紧抿，没说话。
林韵试图继续靠近，却被他一个眼神逼退。
“你最好别越界。”他说，“林初月若真有心计，那你才更不该招惹她。”
林韵一愣，心中泛起浓浓的不甘——他变了，顾衍川以前从不会为了林初月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而林初月呢，凭什么突然就成了他保护的对象？
——
与此同时，厉湛川那边也有了消息。
“林韵确实跟顾衍川有过接触，”助手递来资料，“但更值得注意的是，她背后站着的人，是‘林氏老总监’许明远。”
“许明远？”厉湛川眼神一沉。
“对。他在沈芳倒台前，是她极为倚重的财务主管，现在却悄然回归，近期以‘独立财务顾问’的身份重新进入林氏。”
“看样子，不只是林韵。”厉湛川眸色寒冷，“这是死灰复燃。”
他手指轻敲桌面，目光转为冰冷——
“把林韵盯死，尤其是她和顾衍川之间的联系。”
“是。”
——
夜晚，林初月坐在办公室，翻着手里的文件，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手机震动。
厉湛川发来一条消息：“沈芳旧部确实有所动作，你父亲似乎还在被蒙在鼓里。”
林初月目光一冷，手指紧紧捏着手机。
她已经不再是前世那个什么都不懂、只会忍耐的林初月了。
这一次，不管是林韵，还是许明远，她都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
但她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