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的计时器停在“00:10”时,张真源的手还在抖。丁程鑫按住他的肩膀,才发现自己的指尖也在发颤——刚才严浩翔倒下的瞬间,他们都看清了他口袋里露出的半截照片,是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笑得很温柔。
“他不是一开始就坏的。”丁程鑫的声音很轻,匕首上的血滴在炸药箱上,晕开小小的红痕。
张真源没说话,只是将剪断的引线缠在手腕上,像戴了串粗糙的手链。楼下传来密集的枪声,王俊凯的手枪声、迪丽热巴的冷笑、张艺兴的嘶吼混在一起,像场混乱的葬礼进行曲。
“下去帮忙。”丁程鑫将另一把匕首塞给张真源,“留着力气哭,不如多杀几个敌人。”
二楼控制室已经成了修罗场。王俊凯靠在发报机上,肩膀中了一枪,鲜血浸透了西装;迪丽热巴的旗袍下摆撕裂,露出的小腿上缠着渗血的绷带,手里的枪却依旧稳稳指着张艺兴;而张艺兴的左眼中了一枪,血顺着脸颊流进嘴里,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疯了似的挥舞着短刀:“都得死!你们都得死!”
“你的主子都要炸船了,你护着他们有什么用?”王俊凯咳出一口血,“‘海蛇’根本不是日本人的计划,是她自己想独吞盟军的补给!”
迪丽热巴挑眉,枪口转向张艺兴:“他说得对,你不过是我养的狗,现在没用了。”
张艺兴的刀突然顿住,血糊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爆发出更疯狂的恨意:“我杀了你这个贱人!”他扑向迪丽热巴的瞬间,丁程鑫的匕首从斜刺里飞出,钉穿了他的手腕。
“该结束了。”丁程鑫站在楼梯口,张真源举着枪跟在身后,两人身上还带着炸药的硝烟味。
迪丽热巴突然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结束?你们以为拆了灯塔的炸弹就完了?‘海蛇’真正的引爆器在我手里,现在……”她按下掌心的按钮,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停在港口的日军补给船爆炸了,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那才是诱饵。”她的笑容冰冷,“真正要炸的,是盟军即将靠岸的医疗船,现在应该已经进了雷区。”
王俊凯突然疯了似的扑向她,却被她一脚踹开:“别碰我,我身上有炸弹,拉着你们一起死。”
张真源的枪对准她的心脏:“你到底是谁?”
“我?”迪丽热巴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眼底闪过一丝疲惫,“我是三年前被日军灭门的苏家遗孤,我爹是盟军的情报官,被他们活活烧死在仓库里。”她摸出怀表,里面是张泛黄的全家福,“我做这一切,就是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不管是日本人,还是那些见死不救的‘自己人’。”
就在这时,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这次格外急促——是唐僧发的紧急信号。马嘉祺的声音突然从电台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医疗船已偏离航线,是鹿晗和关晓彤用巡捕房的信号弹引开的,重复,已引开……”
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是一声枪响。
“马哥!”丁程鑫的声音发紧,伸手去按电台,却被迪丽热巴按住。
“别费力气了。”她的怀表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他在阁楼被76号的人包围了,刚才那枪……”
丁程鑫猛地推开她,冲向楼梯。张真源的枪始终对着迪丽热巴,却没再扣动扳机——他看到她袖口露出的刺青,是朵小小的玉兰花,和张真源牺牲的妹妹手腕上的一样。
码头方向,孙悟空的铁链子甩得呼呼作响,猪八戒用板车撞翻了日军的摩托车,沙僧背着受伤的王源往教堂跑。贾玲的医院里,宋亚轩正用剪刀剪开伤员的衣服,贺峻霖在烧开水,壶嘴喷出的白气模糊了他的眼泪——他刚从教堂跑回来,看到马嘉祺被特务拖走时,手里还攥着那半张没拼完的地图。
“放了她吧。”张真源突然收起枪,弯腰捡起那两半怀表,“你爹的事,我知道。我爹当年是仓库看守,没能救他,愧疚了一辈子,去年死在集中营了。”
迪丽热巴愣住了,看着他笨拙地拼凑怀表,突然笑出了泪:“原来……是这样。”她扯断身上的炸弹引线,“医疗船的雷区图在我靴子里,去拆了吧,算我……赎罪。”
张真源接过那张画在烟盒纸上的地图,指尖触到她的靴底,冰凉刺骨。
灯塔外,天已经蒙蒙亮了。丁程鑫疯了似的往阁楼跑,却在半路被刘耀文拦住——他背着马嘉祺,后者的白色衬衫被血浸透,却还在低声说着什么。
“他说……让我们别管他,去拆雷。”刘耀文的声音哽咽,“他还说,宋亚轩的哨子声最好听,下次行动还让他放哨。”
丁程鑫摸向马嘉祺的口袋,掏出那枚银质打火机,上面的灯塔图案已经被血染红。他划燃打火机,火苗在晨风中稳稳地亮着,像颗不肯熄灭的星。
“走。”丁程鑫转身往码头跑,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拆完雷,回来接他。”
刘耀文没动,只是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马嘉祺身上。晨曦爬上他的脸,照出他眼角的泪,也照出他紧咬的牙关。
教堂里,唐僧正在给伤员做祷告,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地上投下斑斓的光斑。易烊千玺扶着王俊凯走进来,后者的伤口已经被宋亚轩简单处理过,嘴里还在念叨着“医疗船的航线”。
“安全了。”贾玲端来药箱,眼眶通红,“张师傅和丁师傅已经去拆雷了,鹿晗说,盟军的船已经看到海岸线了。”
沈腾和马丽端来热粥,没人说话,只有喝粥的呼噜声和压抑的咳嗽声。华晨宇蹲在角落,手里的钢笔在纸上飞快地写着,他要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记下来,哪怕明天就会被日军查封报社。
当第一缕阳光真正跃出海面时,张真源和丁程鑫回来了,身上带着海水和硝烟味,手里举着拆下来的最后一颗地雷引信。
“都拆了。”张真源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很清晰。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欢呼,很快又沉寂下去——他们都知道,代价是什么。
刘耀文背着马嘉祺走进教堂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马嘉祺的眼睛闭着,嘴角却带着丝笑意,手里还攥着那半张拼好的地图,上面的灯塔被红笔圈了起来,旁边写着三个字:“天亮了”。
唐僧将手按在他的胸口,低声念着悼词。宋亚轩的哨子突然响了,不成调,却很响亮,像在给逝去的人引路。贺峻霖跟着吹起来,接着是刘耀文,丁程鑫,张真源……哨声越来越响,穿过教堂的穹顶,飞向刚刚苏醒的海城。
迪丽热巴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悄悄将那枚银质打火机放在台阶上,转身走进了晨光里。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只知道后来日军的军火库接连爆炸,每次爆炸前,都会有人看到一个穿红旗袍的女人,像团燃烧的火,消失在巷口。
张艺兴的尸体被扔进了海里,严浩翔的照片被张真源收了起来,准备有一天找到他的家人,告诉他们“他最后想回头的”。
当盟军的医疗船靠岸时,海城的雾彻底散了。阳光洒在和平饭店的旋转门上,照在码头的栈桥上,照在教堂的尖顶上,也照在每个人带伤的脸上。
王俊凯要回重庆了,临走前把马嘉祺的打火机留给了丁程鑫:“告诉你们的人,下次合作,我请喝酒。”
易烊千玺的玉镯修好了,重新戴在手腕上,她要去上海继续潜伏,旗袍的衬里缝着新的情报。
孙悟空的铁链子上多了个铃铛,是贺峻霖送的,说“这样打架时更威风”。猪八戒依旧爱吃,却学会了把馒头分给难民,沙僧还是闷声闷气,却会在宋亚轩累的时候,默默递上块干净的布。
丁程鑫成了新的“琴师”,他的小提琴里藏着加密电报的密码本。张真源的工具箱里,始终放着那截炸药引线,提醒自己“永远别忘记为什么出发”。
宋亚轩还在和平饭店当服务生,笑容依旧甜,只是递酒时,会悄悄在杯子底下敲三下,告诉同伴“附近安全”。
刘耀文开了家修车行,生意很好,尤其是修日本人的车,总会“不小心”弄坏刹车,他说“这叫天道好轮回”。
贺峻霖不再卖报了,成了贾玲医院的学徒,他说“宋亚轩哥教我的,救人比递情报更实在”。
海城的黎明,终于来了。
只是有些人,永远留在了那个最冷的夜晚。
但他们的名字,会被记在华晨宇的报纸里,藏在易烊千玺的旗袍衬里,刻在孙悟空的铁链上,融在每个人的记忆里。
就像马嘉祺说的:“天亮了,就别回头看,但别忘了,是谁把灯点亮的。”
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这次不再是警报,是真正的晨祷,是为了逝者,也是为生者,为了这片终于迎来黎明的土地。
而在和平饭店的顶楼,丁程鑫站在马嘉祺曾经站过的位置,看着朝阳下的海城,轻轻拉动小提琴。琴声里没有悲伤,只有坚定,像在说:
“我们会继续走下去,带着你们的份,走到真正的黎明。”
(《黎明之前》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