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右拳直击科斯魔心口，拳风凌厉，甚至带上了一道破空声。
但科斯魔也不是吃素的，见他袭来，本能地后撤半步，同时右手虚握，黑色液体自他掌心涌出，迅速凝结成一面覆盖着鳞片的盾牌。
砰！
拳头结实的砸在盾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力量透过盾牌传来，科斯魔手臂微微一沉。
痕嘴角微扬，攻势没有停歇，下蹲，左腿扫向科斯魔下盘，两套动作衔接的很自然。
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虽然其实打崩坏兽完全用不到这些战斗技巧。
大部分融合战士和崩坏兽对抗时，都是完全数值压制的，林黎就是典型代表。
只有那些数值相差无几的，才会用上一点技巧。
科斯魔还是一样，在腿部外侧瞬间形成局部防护，硬接下这一腿，同时借力向后退去，试图拉开距离。
然而痕如影随形，他就是专门打近战的，各种拳打脚踢交替攻击，一直压制着科斯魔。
周围的士兵们看得屏息凝神，比自己训练的时候都认真。
时不时有低语传来：
“那少年好快的反应，不过那个黑盾是怎么来的？他居然也是融合战士吗？”
“痕队长不愧是特殊小队队长，经验丰富，攻势迅猛，根本不给那少年喘息的机会。”
“他为什么只守不攻啊？这样下去迟早要败的。”
科斯魔确实陷入了被动。
在不能波及围观者，也不能肆意展开能力的前提下，他绝大部分精力都只能防御和闪避。
「毗湿奴」赋予他的能力，现在在他手中主要就是化为盾牌。偶尔像蛇一样刺出，用以偏转痕的攻击轨迹，却始终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显得束手束脚的。
“放开手脚，专注于眼前就行。” 痕说道，看准空隙，使出一记沉重的下踢。
科斯魔当然也想放开，但他不管是与崩坏兽战斗还是自己单独训练，从来都没有在很宽阔的地方进行的，所以能力也没往小范围训练过。
再次凝聚黑液硬抗，身形被震得一晃。痕抓住这瞬间的机会，猛地贴近，一道凶猛的肘击直撞科斯魔胸口。
又快又狠，完全无法闪避。
科斯魔眼神微凝，千钧一发之际，一团黑色液体出现在胸前，并非硬挡，而是化为一层极具韧性的缓冲层。
痕的肘部陷入这团黑泥之中，感觉像是打进了沼泽地里，绝大多数冲击力被吸收，分散。
即使他凭借强大的力量挣脱出来，但动作却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停滞。
就是现在。
科斯魔收敛的气势变换一瞬，右手黑液不再凝聚盾牌，而是瞬间塑形，化作一层活体皮肤附着在拳上，就像是拳套一样。
趁着痕动作凝滞的刹那，他没有留手，一拳轰在了对方胸口！
轰——
“呃……” 痕闷哼一声，在空中换了个姿势，稳稳落地，感觉到嘴角有液体渗出。
这一拳，也太猛了。他心想着，擦去嘴角的血，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
“这样才对嘛。”痕大笑一声，还想继续往前冲，发起新一轮攻势。
“停！”
维尔薇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场上紧张的氛围。
她走上前，随意拍了拍手。
“到此为止吧，再打下去，这些人也不用训练了，而且这地方也经不住你们这样折腾。”
“等有空的时候，你们来终幕剧场一趟，我看看科斯魔全力发挥能做到什么程度。”
说着，她瞥了眼训练场边上那好像要哭出来的维修人员，摇摇头。
“……”
科斯魔闻言，立刻散去了手中的拳套，那粘稠的黑色液体如同有生命般迅速缩回他的体内，不见踪影。
他微微吐出一口气，恢复了平时那副沉默的样子……只是内心活动依然丰富。
拳套好像确实挺好用的，很适合用蛮力攻击的人，难怪林黎姐这么喜欢在打架的时候用那拳套。
不过林黎姐用的是第三神之键，可以自带雷电的力量，而他就真的只能靠蛮力了。虽然就算林黎姐完全不用那神之键，他也不是对手。
痕也收敛起战意，揉了揉胸口，走到科斯魔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小子！感觉比以前厉害多了。”
“……”
科斯魔觉得自己应该在肩膀上先防御一下的，不然就会像现在一样，被痕拍一下，感觉胳膊要脱臼了。
队长，你这也太用力了吧！
“都散了吧，各自都好好训练去。总部每隔半年都会筛选出一些人去进行超变手术的。”痕开始对着周围人说道，“只要在自己的分部中比较突出，你们也有机会像我们一样。”
说完，场上所有人像是打了鸡血，一下子就充满了力量，逐渐分散开来。
几分钟后，训练场就只有他们三人，还有……维修人员。
“……”
维尔薇看向四周，微微皱眉。
“怎么了？”痕见她这样，疑惑的问道。
“那小子呢？他居然不等我们，一个人跑了。”
“……祁羽？”
“不然我在这分部还能认识谁？”维尔薇翻了个白眼，“算了，不管他，本来还想给他指导一下训练的，既然他走了，那再受伤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科斯魔，我们走吧。”
“……”
这时，维修人员也走了过来，看着有些巴结的意味，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维尔薇部长，你们是在说祁羽队长吗？”
“嗯，你看到他往哪个方向走了？”维尔薇颔首。
“没有，祁羽队长他不是一个人走的。”
那人摇摇头，继续道：
“我看见有几个领导把他拉走了，看着好像很急，也不知道是要去干嘛。”
“什么？抢我的人，谁给的胆子？”
本着自己带来的人自己管的原则，维尔薇往那人指的方向走去，想把祁羽找回来。
可她刚迈开脚步，腰间那个原本死寂的探测器突然炸响。
不是寻常探测到崩坏能波动的声音，而是撕裂耳膜般的尖锐爆鸣，像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耳中！
几乎同时，整个分部仿佛被这声爆鸣点燃，训练场四周的警报器同时迸发出猩红的光芒，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层层叠加，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
“！！！”
三人震惊的相互对视，完全想不到这一刻出现的这么突然。
第九律者，诞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