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小，最矮，站在最前面……
但也最可爱！
反正当妈的都觉得自家孩子最可爱，没毛病。
芽芽肩上挎着小包包，里头是妈妈给放的小饼干呵糖果，她都没吃完，这会儿掏出来分给后面的小朋友，搞得后头两个孩子围着她。
年轻的女老师无可奈何，又被她可爱到，笑着说，
“好啦好啦，快排好队要回家了。”
“嚎~”
迈着小短腿站好，芽芽一抬头看到了妈妈，眼睛都亮了。
许思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
芽芽赶紧忍住要叫妈妈的冲动，乖乖排好对着她做可爱的鬼脸。
许思忍着笑，等老师把她放出来。
“妈妈，妈妈，芽芽好想你呀~！”
小丫头蹦蹦跳跳小嘴巴不停。
许思蹲下身，给她整理稍乱的头发，再擦擦她玩出来的汗，“今天玩什么了呀？”
“芽芽画画，还，还玩新娘子的游戏。”
许思：……
大概又是过家家去了。
“哦，你还晓得当新娘子呀。”
“芽芽摇头，我是宝宝，琳琳姐姐是新娘子。”
她太小了，哥哥姐姐说只能当宝宝，宝宝也好，芽芽本来就是个宝宝。
许思’噗‘一下笑出来，“是，我们芽芽还是小宝宝。”
她牵着闺女跟几个小朋友说了再见，往车子走去。
到了家门口，远远瞧见许向阳骑车来了。
许思有些惊讶，“二哥你怎么来了？”
自行车按住刹车，他单脚撑在地上。
芽芽喊，“舅舅。”
“诶，上学去了，真乖。”
跟小丫头打完招呼，许向阳清了清嗓子说，“我就是路过……”
许思看着他，似笑非笑，那表情在说，’你看我信吗‘。
晓得什么都瞒不过小妹，许向阳说，“顺便还要问你一件事。”
“啥事？”
“咳，”许向阳清清嗓子，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糖弯腰递给芽芽，装作不经意说：“芽芽不是要过生日了，今年怎么过，会请人吗？”
这话一问，许思顿时就明白了。
“啧，不请了吧，去年请了那么多人，我觉得她小倒不用那么隆重，咱们自己吃饭就行了。”
许向阳：……
“我觉得……三岁还是蛮重要的，三岁看老，不能疏忽。”
芽芽看看妈妈又看看舅舅。
听不懂，她只知道过生日就会有很多礼物，芽芽喜欢过生日！
许思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二哥想问干嘛不直接问，是想知道请不请姗姗来吧？”
许向阳别开目光，’唔‘了声。
他倒不是想藏着掖着，就是有些不习惯开口。
许思说：“当然请啊，姗姗好不容易回来，到时还是在家里，叶真姐也该回来了，叫上两家人还有姗姗，二哥想做什么可得抓着机会。”
许向阳点头，“嗯，我晓得，那我走了。”
“好，二哥慢点。”
他一走，芽芽就晃着妈妈，“妈妈！芽芽过生日的~”
“过过过，给你过，你舅舅能不能有媳妇就看你的了。”
……
晚上闫峥回来。
许思把这事给他说了，男人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
闫峥放了毛巾在床边坐下，都秋天了汰浴出来还只穿条裤子。
“有得追，”闫峥说。
许思不赞同，“你又知道了，其实姗姗心里头不是没有二哥。”
闫峥靠着床头，手一伸揽过她纤腰，“到那天多备点酒？”
“好啊~”
夫妻俩默契愈发好。
闫峥把人楼到胸口抬手拿了床头柜上的文件看。
芽芽又跑去和苗苗睡，倒是清静。
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许思随他一起看，没几分钟就困了。
男人的手搭在她腰上轻轻摩挲。
“对了，今天我去接芽芽，小丫头说跟人玩新娘子的游戏。”
男人手停了，垂眸看她，“新娘子？”
才多大小孩。
许思瞧他神情，一下笑出来，“她连新娘子都不晓得是啥，给别的小朋友当宝宝。”
闫峥：……
他没忍住想，要真有一天闺女长大了要嫁人……
好，光是想想就头疼了，舍不得。
“娶个男人入赘。”
“噗，真是霸道。”
“对，就是霸道。”
许思抬手捏男人下巴，被轻易抓住手指。
她凑上去，咬了一口，不轻不重。
闫峥’啧‘了声，捏着她手腕把文件放回床头，一个翻身就把人压在身下。
老夫老妻的。
一碰就晓得什么意思，许思看向门口低声问：“门锁了没？”
“锁了。”
闫峥轻笑，晓得她被吓怕了。
有了个小囡跟有了个炸弹差不多，两人每次提心吊胆，也就今年三岁了她才敢跟着姐姐自己睡，让夫妻俩松了口气。
许思放心收回目光，小手一伸搂住他脖颈。
闫峥顺手托住她背，有力的臂膀满是安全感，指尖隔着绸缎的布料触手柔腻。
“闫峥……”
“嗯？”
许思贴着他唇角，“要不要再生个弟弟呀？”
男人浑身僵住：“……”
半晌才咬牙讲：“说过不生的。”
许思瞪他，“不生就不生。”
她也是今天看到别家有两个孩子，冒出一点念头，不是真要生。
“唔……”
男人的吻压下来比平常更凶，止住了她胡思乱想的念头。
“不许再提。”
许思唇微微张开喘了口气，嗓音已带了颤。
“知道了……唔。”
睡裙的裙摆被男人拉住，堆在柔软纤细的腰身上。
闫峥的吻炽热往下，亲得许思很快把这事抛在脑后。
……
芽芽生日前一天。
叶真和乔以南回来了。
叶真外派出差，乔以南直接跟了过去，谁让媳妇怀了呢。
两人结婚两年多才准备要孩子，前两年叶真不答应，说没想好，乔以南便依着她。
今年总算是松了口，毕竟叶真年纪也大了。
好在没多久就有好消息了。
叶真才四个月没怎么显怀，风风火火到了南平路。
两家住的地方不远，乔以南在附近买的房子，平时来往十分方便。
她提着药箱走在前面。
男人停好车快步跟上，“药箱给我，我拿。”
叶真瞪他，“这才多重，我又不是提不动，说了不许把我当病人。”
“不是，媳妇，我怕你累着，”乔以南本身就是温和体贴的性子，对着自家媳妇更是细心。
叶真还走快了点，进屋把药箱往桌上一放，“芽芽，我们小寿星呢，姨姨回来啦！”
芽芽从楼梯上探出小脑袋，看着楼梯往下走。
“姨姨，想姨姨了。”
叶真心都化了，弯腰就要去抱她。
被后面的许思喊住。
“我抱我抱，叶真姐你还是得注意点。”
叶真默默收回手。
乔以南扶额，“也就你讲会听，不听我的。”
叶真嗔怪看他眼，“就你大惊小怪，我自己是医生不晓得吗？保准把你孩子养得好好的。”
许思好笑，“姐夫哪是担心孩子，肯定是当心你呀~”
已经是一家人，许思早改了称呼。
乔以南把东西放下，袖子随意往上扯了扯，“来，我抱抱芽芽。”
芽芽张开小手，甜甜说：“姨夫，芽芽的礼物呢？”
说实话，从小到大乔以南给他买的礼物最多，即使一开始他还没和叶真姐在一起，每次百货里有新到的玩具都会留出一份给芽芽和苗苗，回港市也会带来新奇玩意。
芽芽现在心里，乔以南的地位可以说是很高。
乔以南逗她，“你是说生日礼物还是见面礼物呢？”
“一个见面礼物，一个生日礼物，”小丫头鬼灵精得很，“还有苗苗姐姐。”
“行行行，都有都有，走，我们找找放哪里了。”
乔以南抱着芽芽去找礼物。
叶真撑腰在椅子上坐下来，“别说，月份起来了还是有点感觉。”
许思给她倒杯茶，“当然呀，你现在还瞧不出，再过两个月吹气球一样，是蛮辛苦的。”
“没事，我正好观察观察写一篇女性怀孕至生产的科普册子，到时候往妇产科一放。”
“造福人类？”
“这是造福咱们女性。”
许思笑道：“真好。”
两人说会儿话，晚上叶真和乔以南就留在了家里吃饭。
陈德清和闫峥一路回来的，瞧见他俩也是高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吃完饭早点回去休息。”
作为长辈，就操心孩子吃不好睡不好，到家在身边就安心了。
叶真反应不大，吃着家里饭喷喷香，“钟姨手艺还是这么好，几天不吃就想了。”
钟姨讲：“那就天天回来吃啊，两步路的事体，实在不想走钟姨就给你装着送去。”
叶真笑：“那不用，我回来吃就成，反正多溜达溜达。”
一家子其乐融融。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
徐桂芳早早就带着小木过来。
小木已经10岁还是一样懂事，带着苗苗和芽芽去花园里玩。
徐桂芳说：“思思，你大哥陪着嫂子回娘家了，喏，小芽的生日礼物早早就买好了。”
礼物递过来，是一双红色的小皮鞋，华新那么多衣服哪里缺得了芽芽的衣服鞋子。
但嫂子有点什么好料子都是给芽芽做穿的用的。
这双是拿做皮包的皮料亲手做的，小巧又精致，搭扣底下垫了一层蕾丝料露出细细一条，旁边还缝着个皮料剪下来的小兔子头，小公主鞋似的，里头软乎很。
“真好看，改天得好好谢谢嫂子，”许思很喜欢，招手叫芽芽来试试。
小丫头看到小兔子眼睛都亮了。
“喜欢，妈妈芽芽喜欢。”
“那下次记得告诉舅妈你喜欢哦。”
“嚎~”
鞋子很合脚，还有一点点余量，能穿不少时间的。
“行了，玩去吧，妈妈给你收房间去。”
“嚎~”
小丫头一溜烟跑了，外头一下响起几个孩子的笑声。
徐桂芳讲，“我去厨房帮忙。”
“好呢。”
过了会儿，乔以南和叶真来了，两人绕去拿了芽芽的蛋糕，这两年蛋糕都是她俩买的。
许思也就不买了，省得一不小心还买多了。
一家人围在客厅看电视，姚荟讲，“还有谁没来啊，思思你二哥呢？”
“二哥要来的，学校忙完就来，还有姗姗她刚回来，我让她过来呢。”
许思朋友不少，但姗姗无疑是最特殊的那个，真正的闺中密友跟家人一样。
所以除了自家人，也只多请了一个姗姗。
姚荟瞅瞅门口，又数落起来，“这个闫峥也真是哦，小囡过生日他倒不在家。”
“最近商检局太忙啦。”
许思帮自家男人讲话，他早上六点多就出门了，嘴上不说其实就是想早点处理完回来，她哪能不晓得呢。
……
闫峥从局里离开时，闫格跑了过来。
“大哥，你把这拿回去，我和俏俏给芽芽的生日礼物。”
闫格递了两个盒子进来。
“这个方的是我买的玩具，这个是俏俏给的，我没拿开看不晓得是啥。”
这三年闫格待在商检局，其间被闫峥调去海关处一段时间，最近又才调回来。
人成熟了，也稳重了，跟着小赵出任务。
闫俏俏第二年考了大学，正认真读书。
他们要给芽芽送东西，闫峥也没说什么，接进来放到副驾上，“行了，回去吧。”
“好嘞，大哥！”
……
彭姗姗出门的时候已经四点多。
吃得是晚饭，她不想过去太早，芽芽的生日某人肯定会在场，她去了怕尴尬。
穿了条浅棕色的裙子，套上薄呢的外套，外头有些冷，她又戴了个帽子才出门。
到了姚家，天已经完全黑了，隔着栅栏看到房子里温暖的灯光。
彭姗姗下车往里走，穿过院子。
看到门边站着个人。
许向阳靠在柱子上，指间夹着点猩红……在抽烟？
她记得，许向阳以前不抽烟的。
彭姗姗顿住脚步。
许向阳也看到她了，一下把烟碾灭丢开。
“来了，”他淡声说，站在台阶上看着人。
屋里透出的光照在她漂亮的小脸上，长发随风微扬。
彭姗姗有点奇怪，前两次见面还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还以为看到自己许向阳应该是转身就走。
她点头‘嗯’了声，往里走。
擦肩而过时，还闻到他身上浅淡的烟草味。
很淡，应该抽得少。
她进了屋，没瞧见身后男人紧随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