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部长很高兴。
非常高兴。
陆程文关键时刻敢说话，敢表态，而且这一手太狠了！
你跟我扯皮，我不卖了！这一下明显感觉到了对面的慌张，对面的底牌一下子露了出来。
他们需要！非常需要！
而且，陆程文的逻辑十分合理，打得非常痛！
就是你不在乎国民生死，好，我也不打这张牌了，我打得是你的权力！
现在民怨如此沸腾，你作为总统拿不出办法，无法控制局势，一个有用的特效药的买卖让你给谈崩了！你怎么交代？
现在天竹总统担心的不是老百姓的死活，而是自己的“王位”还能不能坐稳。
这个药，他比任何人都需要！
副部长看出了对面的愤怒、底牌和成色，火候到了。
他该站出来了。
于是转过身，温和地道：“程文啊，谈生意呢，是这样的。不能因为谈的不合适就放弃合作嘛！”
陆程文道：“我这买卖不做也行，让天竹的有钱人自己去华夏买吧，我自己干代购。倒是绝对不是现在这个价格了，绝对是救命药的价钱。我一盒药赚一千都能赚，比起现在一盒药赚个几块钱（陆程文虚报）不爽多了？”
“还不用加大产量，增加生产线，我甚至立刻要求减产！不出一周，我能让这药的价格翻一百倍！黄金什么价，我这药就什么价！”
对面此时不敢吭声了。
现实比人强，他要是真这么干，没人那他有办法。
当然，可以去世界卫生组织啊……总裁机构啊、或者是一些人道主义机构去告他，投诉他。
但是他是个商人！
七提前跟你们谈了，没谈妥！
再说告了也没用，那些组织也只能谴责或者派人去和陆程文再谈，那还不如现在就跟陆程文直接谈呢。
人家手里握着药，就是爷！
对面一拍棕色脸蛋子都快憋紫了，几个人喘气都粗重了很多，现场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总统笑了：“陆先生，谈生意嘛（他至今都认为自己是在谈生意），大家互利互惠。”
陆程文心里骂了句“贱皮子”。
就是……你说我们诚意满满地过来帮忙，赚个辛苦钱，为的是人类的良知道义，为的是救死扶伤。
本来是双方一拍即合，我对你好，你让我赚点儿；我帮你忙，你说句谢谢……
就这么简单的谈判，在特么华夏十分钟就能定下来，对方还得请我吃饭，找几个美女给我陪舒服了。
你们就非得让自己总统丢面子，虽然是闭门会谈，但是一个总统让我一顿怼，爽啊！？
陆程文此时没有答复，一脸不爽地看着桌面摆弄一支笔。
这个时候，得听领导的。不是你说不卖可以，但是什么时候可以卖了，那就得副部长来给暗号了。
副部长转过头，继续跟陆程文商量：
“天竹的民众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知道陆总一向对全人类的抗疫情、抗疾病工作都很重视。这件事关乎到几千万人的生命和健康安全。程文，不可以这样意气用事。谈，还是要谈的。”
然后转头看着总统：“亲兄弟还会吵两句呢，是不是？咱们是邻居，这个时候呢，我们少赚一些，你们也别让我们陆总成本都收不回去。而且你们也看到了，这真不是我们在哄抬药价，趁火打劫。陆总从踏上飞机那一刻，就说是来帮忙的。这份诚意和对你们天竹子民的心意，希望总统阁下和各位同事能体会一二啊。”
总统赶紧道：“当然当然，陆总啊，哈哈哈，你这小子，脾气太大了啊！都是朋友，一点面子都不给么？”
副部长和对面的总统都开始这么说话了，陆程文也赶紧道：
“抱歉，刚刚有点失态。但是中医药，是华夏传承了几千年的文化瑰宝，虽然目前还没有办法对它的具体治疗原理、药理药性做出科学解释，但是经过了几千年的实践证明，它是有效的。”
“天竹处于温热带，有些药材是无法培植长成的，即便长成了，是否具有在黑土地上的那种药性，也需要漫长的研究、实验的过程。老百姓等不了的，总统先生您也等不了，对不对？”
对面的总统心里很苦，但是脸上还要保持得体的微笑。
完蛋。这小混蛋完全知道自己的底牌了。
“好，那我们来谈谈价格！一百美金可别提了啊，咱们聊个朋友价。”
大家一起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陆程文笑了一下：“程武，你现在是总统先生的智囊了是么？”
“算是吧。”陆程武道：
“我心里有个价格，我说出来，大家看看可行不可行！”
陆程武道：“这批药，我们做成三种包装，成分一样，但是分为金盒、银盒和铜盒！金盒卖贵一些，一百五十美金一盒，银盒居中，卖九十八美金一盒，铜盒最便宜，卖三十九美金一盒！”
“我们可以用金盒和银盒带来的膨胀利益，对铜盒进行一些补贴。但是原本的第九药厂方面提出的价格，需要再便宜一些。毕竟……总统大人为这事儿忙前忙后，总不能最后还得自己掏腰包吧？”
陆程武道：“就当是我们华夏人交总统这个朋友，部长大人，您看怎么样？”
部长笑了。
这哥俩，人才啊！
他妈的我要是不拴着你们，你们能把天竹人玩儿死！
这种卖药的方式，那肯定都赚钱！
有钱人你别说一百五十美金了，一千五美金他也得掏，也不在乎；
而中产阶级肯定尽量往上够，买九十八一盒的心里没底，也会尽量买金盒，退而求其次，才买银盒。
实际上，只有底层百姓，扛不住那么高昂的价格，只能选择铜盒。但可喜的是，药效都是一样的。
这等于是在拿富人的钱，来填补总统的私人金库，也还能让底层人用得起药。
这招高！
抛去卖药换包装的道德问题不谈，这是个真正能让这件事落地，让各方满意，而且真正能让这位总统大人心甘情愿地去救自己老百姓的有效办法！
至于你们天竹的有钱人被坑点儿……那坑点儿坑点儿吧。
于是，陆程文报出了底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