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破浪寻证逆风行
顾长渊回头，看见徐凛风站在门口，脸色凝重。“书房里也没有任何线索，”徐凛风沉声道，“所有与李造假者相关的文书信件全部消失，暗格里空空如也，像是早就被人清理过。”
顾长渊深吸一口气，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看来我们都低估了对手，”他语气冰冷，“他们不仅提前销毁了证据，还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往里钻。”废弃宅院的破败景象在暮色中更显萧瑟，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大人，”一名心腹匆匆来报，“城内传来消息，宋学究联合了数位学界权威，正在书院召开学术集会，公开指责大人的调查行为，说您是扰乱学术秩序，践踏学术尊严。”
顾长渊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看来宋学究是急了，”他沉声道，“他这是想煽动学界的力量来对抗我。”他知道，宋学究在学界德高望重，振臂一呼，应者云集，这一招的确狠辣。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徐凛风问道。
顾长渊略一沉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他们想玩，那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他抬头望向渐渐暗下来的天空，“立刻备马，回城！”
顾长渊回到城内，直奔书院而去。集会正在进行，宋学究站在高台上，慷慨激昂地陈词，痛斥顾长渊的调查行为是“对学术自由的粗暴干涉”，并呼吁所有学者团结起来，抵制这种“野蛮行径”。台下，一些学者纷纷附和，群情激愤。
顾长渊的出现，立刻引起了骚动。宋学究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更加卖力地表演起来，仿佛一个正义的化身，正在对抗邪恶势力。顾长渊静静地站在人群中，听着宋学究的慷慨陈词，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等宋学究说完，顾长渊才缓缓开口：“宋学究口口声声说我践踏学术尊严，请问，学术的尊严难道就是包庇造假者，掩盖真相吗？”他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在喧闹的会场中显得格外清晰。
宋学究脸色一变，厉声道：“顾大人，你这是在污蔑学界！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李造假者是学术造假？”
顾长渊冷笑一声：“证据？我当然有证据。只是，这些证据都被某些人提前销毁了。”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我相信，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
顾长渊说完，转身离开会场。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高大，却又透着一丝落寞。徐凛风紧随其后，低声说道：“大人，张书院院长派人来了……”
徐凛风话音未落，一个书院的管事便匆匆赶来，毕恭毕敬地对顾长渊行了一礼，随即递上一张告示。“顾大人，院长请您过目。”
顾长渊接过告示，只见上面写着：鉴于近日顾长渊大人对书院学术之事多有干预，扰乱书院正常秩序，为维护书院声誉，即日起，禁止所有书院学生与顾长渊有任何往来，违者严惩。告示的末尾，赫然盖着张书院院长的印章。
顾长渊看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张院长倒是好手段，”他将告示扔回给管事，“回去告诉张院长，欲盖弥彰，只会让事情真相更加扑朔迷离。”说罢，他不再理会管事，径直离开了书院。
夜幕降临，顾长渊回到府邸，却发现府门口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他心中警觉，不动声色地走近，却见马车里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正是李造假者的仆人陈仆人。陈仆人见顾长渊发现了他，慌忙转身逃窜。
顾长渊立刻追了上去。陈仆人身材瘦小，却跑得惊人地快，在狭窄的巷道里穿梭自如。顾长渊紧追不舍，心中明白，陈仆人身上一定藏着什么重要的线索。
追逐了许久，陈仆人最终被顾长渊堵在一个死胡同里。他气喘吁吁，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顾…顾大人，饶命啊！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顾长渊一步步逼近，语气冰冷：“陈仆人，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你家主子都自身难保了，你还在为他卖命，值得吗？”
陈仆人浑身颤抖，眼神闪烁，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知道，顾长渊不是轻易能糊弄过去的人。
“我说，我说！”陈仆人终于崩溃，“我家主人让我…让我跟踪你，找到合适的时机…对你…对你不利…”
顾长渊眼神一凛，“对你‘不利’？具体是什么？”
陈仆人吞吞吐吐，不敢直视顾长渊的眼睛。“小人…小人也不知道…我家主人只说…只说要…要阻止你继续调查…”
顾长渊冷哼一声，他知道陈仆人有所隐瞒，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逼问他，而是要弄清楚李造假者究竟还有什么后招。他正要继续追问，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顾长渊抬头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他心中一沉，预感不妙。陈仆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趁顾长渊分神之际，猛地挣脱他的束缚，转身逃进了黑暗的巷道里。
顾长渊没有追赶，他明白，现在更重要的是应对即将到来的人马。他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马蹄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胡同口。为首一人翻身下马，走到顾长渊面前，拱手行礼：“顾大人，圣上有旨，宣您立刻进宫。”
顾长渊心中一紧，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走吧。”
夜色深沉，皇宫内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寂静。顾长渊走进宫门，心头笼罩着一层阴霾。他隐约感觉到，一张巨大的网，正朝着他慢慢收拢……宫门内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顾大人，皇上已经在御书房等候多时了……”顾长渊步入御书房，皇帝端坐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周礼部侍郎立于一旁，见顾长渊进来，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顾长渊，你可知朕为何召你前来？”皇帝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
“臣不知。”顾长渊平静地回答，他知道今晚的召见绝非好事。
“周侍郎奏报，你近日在书院调查学术之事，手段强硬，扰乱秩序，可有此事？”
顾长渊看了一眼周侍郎，后者正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他。“臣确实在调查书院学术造假一事，但臣所行之事皆合乎规矩，并无扰乱秩序之举。”
周侍郎立刻反驳道：“顾大人此言差矣，你未经允许便擅自调查书院，甚至对书院学生进行盘问，这难道不是扰乱秩序吗？更何况，学术之事一向由礼部负责，顾大人越俎代庖，是否别有用心？”
“臣一心为朝廷清除学术腐败，何来别有用心之说？”顾长渊不卑不亢地回道，“至于调查之事，臣手中掌握确凿证据，证明书院存在学术造假行为，臣不得不查。”
“证据？有何证据？”皇帝的目光落在顾长渊身上。
顾长渊正要开口，周侍郎抢先说道：“皇上，臣以为，顾大人所谓的证据恐怕不足为信。学术之事，并非儿戏，岂能仅凭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便妄下定论？顾大人如此行事，未免太过草率，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皇帝沉吟片刻，说道：“顾长渊，朕给你三日时间，拿出确凿的证据，证明书院存在学术造假。若是拿不出，朕定不轻饶。”
顾长渊行礼道：“臣遵旨。”
离开皇宫，顾长渊心中更加坚定。周侍郎的阻挠和皇帝的怀疑，让他意识到，这场斗争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但他不会放弃，他要将这场学术造假案查个水落石出。
回到府中，顾长渊立刻召见了徐凛风，将宫中发生的事情详细告知。
“看来，宋学究和周侍郎的关系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密切。”徐凛风沉思道，“他们如此阻挠，恐怕是害怕事情败露，牵连到他们自己。”
顾长渊点了点头，“我怀疑，宋学究本人也参与了造假。”他将近日收集到的线索一一列出，其中一条线索指向了宋学究曾经购置过大量珍贵纸张，而这些纸张与伪造的古籍所用的纸张极为相似。
“如果能找到宋学究购买纸张的证据，就能证明他参与了造假。”徐凛风说道，“但是，要获取这些证据，恐怕不易。”
顾长渊知道，宋学究背后势力强大，想要找到证据，必须更加谨慎。他决定亲自出马，暗中调查。
接下来的几天，顾长渊乔装打扮，秘密走访了多家纸张店，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店里找到了线索。店主依稀记得几年前曾卖给一位老学究大量珍贵纸张，并且描述了老学究的样貌，与宋学究十分相似。
然而，就在顾长渊准备进一步调查时，他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他认出跟踪他的人正是陈仆人。顾长渊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他必须想办法摆脱陈仆人的跟踪，才能继续调查。
夜深人静，顾长渊悄悄离开了府邸，他没有走大路，而是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巷。他故意放慢脚步，让陈仆人跟得更紧。走到一个拐角处，顾长渊突然加快速度，闪身躲进了一条更窄的巷子。
陈仆人紧追不舍，却发现顾长渊不见了踪影。他四处张望，心中疑惑：人呢？突然，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在找我吗？”
陈仆人猛然回头，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