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你还送你蛋糕吃？有本事你还给我们。”万芷菲年轻气盛的，当即跟对方干了起来。
要她说，还是思思心善。
结果呢，人善被人欺，这好像送人东西还送出坏事来了。
季思思却是对着万芷菲摇摇头，转身说道：“几位大姐厉害，招工启事看得清楚明白。”
几个女人马上一脸得意的表情。
接着，季思思又问道：“几位大姐对缝纫机的掌握程度如何，家里有吗？会做衣服或者会设计衣服吗？”
…………
呃，几个女人静默了。
“招工启事上也清楚明白的写了，是要熟练工。所以，几位大姐没进入复试，这还需要问为什么吗？”
当着大家伙的面，季思思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双手直接掰成了两半。
“我只是有善心，却不代表我是滥好人好欺负的。”
画面一度静止下来了，别说那几个闹事的女人，以及今天负责招工现场维持秩序的街道办工作人员。
就是到省城来之后才跟季老板熟稔起来的卢智勇万芷菲都给吓到了，徒手掰断砖头——
这，这他们绝对做不到！
过了一会儿，街道办的工作人员才向大家解释道：“服装厂是季老板个人的，厂里的一切都是她做主，你们要听从她的安排。
而且人家也不只是这一次招工，你们就非要把人给得罪死了？”
这话说的，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心里都开始后悔了。
果然不该被人一怂恿，就跟着闹事。
据说，这边服装厂的季老板跟之前电子厂的顾老板，人家是俩口子。
夫妻俩都是能耐人，年前年后眨眨眼就开办了两家工厂。
领导说的对，人家有本事，以后肯定会再招人。
这会儿把人得罪死了，还真没有好处。
于是，闹事的人赶紧的都跑了。
当然跑之前，都不忘拿走属于她们的小礼物。
剩下的进入复试的人，则是分批考核。
很简单，现场踩缝纫机，这个手艺好不好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的。
季思思在这方面不行，但是林静华曹大妈还有许美凤都是干了几十年女工的老手，经验丰富。
所以很快的就挑选出二十个手艺最好的。
因为之前季思思露出的那一手，还真是有敲山震虎的作用，剩下的落选的人都没有闹事。
而是乖乖走人。
而被选中的人也很高兴，因为季老板说了，她们是要按照绩效算工资。
就是说，每个月会发固定的基本工资。
这个不高，一个月30块。
但是做出来的衣服，计件，每一件都有奖金多劳多得。
这才是激发工人们热情的源动力，多劳多得，多多挣钱啊。
眼下最重要的，却还有一件事。
那就是，既然是要办服装厂，设计师肯定是需要的。
她们目前只是一个小厂子，还是私营的，去大学里招聘是不可能的。
这年代的大学生可吃香了，毕业了是包分配而且都是好单位的。
谁会吃饱了撑着的来到她们这样的小厂子？
而设计师需要一定的功底，其他地方更别提招到人了。
那些真正技能厉害的大佬，现在都在国营大厂或者设计部待着，季思思觉得她也没这个本事挖到人。
毕竟从后世来的，季思思脑子里有很多不同衣服款式的设计模式。
只不过，她不是专业的设计师，最多画个大概的外观模型出来。
具体的该如何打板、怎么制作出来，说真的，那就是七窍通了六窍——
一窍不通！
其实也不一定要专业的设计师，一些老裁缝也是可以启用的，反正她把样式说出来人家应该也有这个本事做出来。
季思思灵机一动，问道：“芷菲，你知道江城哪里有裁缝手艺好，现在空闲在家的？”
因为现在可以私人买卖，有些手艺好的老裁缝又重新出山了。
就是在云川也有这样的，之前过年的棉衣，就是林静华买了棉花和棉布找老裁缝做的。
现在季思思想要找的，是赋闲在家的。
像之前招聘的那些女工，她们虽然也对缝纫机上手快，但只是按照固定的模板去做。
季思思需要的是手艺好脑子活的，她知道，有些老裁缝看一眼就知道衣服该如何流畅的做出来。
因为她对江城不熟悉，肯定还是问本地人好一些。
结果却见到万芷菲眼睛发亮的看着自己：“思思，我能不能试试？”
“你？”
季思思倒不是怀疑万芷菲的话，会做衣服这年代的许多女人都会。
但是她们的会做，跟季思思需要的，却是不一样。
毕竟是老熟人了，季思思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说道：“我需要的不仅仅是会做衣服，需要有经验的裁缝看到我画的图，稍微调整之后就可以打板制作。”
“要不，让我试试？我自己买布，思思你把图纸给我。”
这个季思思倒是知道的，万芷菲一直都很喜欢时尚漂亮的衣服。
店里到的新货，万芷菲拿到之后，都是里里外外的仔细查看的。
还有上次，她从深市带回来的服装杂志也是万芷菲看的最多。
包括最开始来应聘的时候，万芷菲说的那些话，季思思也是清楚的记得的。
突然她就觉得自己着想了，一定非要裁缝或者设计师吗？
所谓的不拘一格降人才，她怎么忘了，过去的那些年因为种种原因耽误了很多人的学业。
实际上，有些人在某些方面，是极有特长天赋的。
“不用，你既然有兴趣就去试试吧，我现在就来画图纸。”
季思思越想越觉得可行，“芷菲，我们合作好好干，说不定还真的能让我们的服装厂大放异彩。”
不过，季思思还是劝说道：“我觉得如果你真的有这方面的兴趣爱好，不如专门去报一个班学习一下。”
就像当初的曹清雅，在夜校里学习，现在不也通过考试拿到了证书？
这对她自己以后是有好处的，即便是不在衣尚美工作了。
去其他地方，因为她有证书，曹清雅以后都会是一名合格的会计。
因为一起共事过，对于曹姐的事情，万芷菲也是知道的。
而且知道老板这没有私心纯粹是为了她好，只是吧，万芷菲苦着脸：“我实在不喜欢读书。”
要不然，她也可以参加高考的。
“上学跟纯粹的兴趣爱好不一样，”季思思笑道：“我也只是一个建议，你自己考虑。”
就像有些人，画画天才，数理化却是一窍不通。
有没有可能，万芷菲就是对服装设计感兴趣，但是在文化课的学习上就少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