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行单手扣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走肾不频繁？”
乔安眨眨眼：“要数数吗？从见面到现在，你一周最多跟我睡一晚。就算每晚多来几次，能用几个套？”
顾璟行的手指掐紧：“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不用解释，”乔安挑眉，“我对你的借口没兴趣。我想说的是，一开始你就嫌弃我恶心，后来对我也避之不及。
如果不是我不要脸的赖上你，想尽办法靠近你，说不定你连看都不看我。
而且不都说男人的下半身跟脑子是分开的么，怎么，你现在食髓知味，觉得舍不得我了？”
顾璟行咬着牙：“乔安，我从来没有说你恶心。”
乔安眨眨眼：“从来没有？顾璟行，还是别让我逼你回忆回忆了吧。”
顾璟行一时说不出话。
他刚开始对乔安确实很抗拒。
毕竟任谁出去开会被一个陌生女人下药都不会感到开心。
后来再发生什么……
他确实食髓知味。
只是后来有段时间，为了不让林汐针对她，他确实几次出口赶她。
说过什么，他并不太记得了。
乔安：“看，你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了。”
乔安笑笑：“如果你知道了我所有的事，就该知道我活不久了。人么，都想在有限的时间里体验一下没经历过的事。
我以前没谈过男朋友，第一次真的给了你，对你来说也不吃亏吧？
虽然体验不是那么好，但是……顾总，别得了便宜卖乖。”
顾璟行想发火，但听到乔安的话他又发不出来，心里闷闷地疼。
“只要你去治疗，这病并不……”
“不要听网上那种安慰人的话了，我为了这病折腾过三年多，知道得比你多。我这是复发，危险比第一次更高更大。”
顾璟行闷不吭声。
乔安动了动手腕：“放松点？我有点疼了。”
顾璟行听话地松开了手，但还是没从她身上起来。
乔安活动了下手腕，伸手抓住他的领带，手指在他喉结上拨弄两下：“今天特意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顾璟行不做声，只是看着她。
乔安舔了舔嘴唇：“其实，百忧解可以让人消除所有情绪，包括性欲。老实讲，我现在不太想。但如果你想要……”
她的手向下滑，来到他的腰带上，伸手拨了拨。
吧嗒，解开腰带扣。
顾璟行额角青筋跳起：“住手。”
乔安：“怎么，不是你想的吗？”
顾璟行看了她一会儿，翻身躺到一边：“不想。”
乔安侧身看他：“你跟林汐的订婚怎么样了，她真的把顾氏的东西都搬走，当做她的画廊来布置了？
既然你知道了我爸的事，也怀疑林家了吧？你那边调查出什么了吗？”
乔安这会儿问得倒是多了，一声一声，顾璟行听得耳朵都疼。
他几次想捂住她的嘴，可想到如果不说这个，怕是乔安就不跟自己说话了，又忍住了。
等了一会儿，乔安问了一连串问题出来，顾璟行才慢慢开始回答。
“林家的事有些复杂，需要慢慢调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当年的事确实有猫腻。
订婚仪式被她装成了画廊，她现在大概是想趁着订婚，趁机把画卖出去。一来是能赚些活钱，二来是结交些人脉。
她跟秦逢云……关系更复杂一些，秦逢云那边我还没调查清楚，跟靳先生一起查。”
乔安：“我以前可能见过秦逢云。”
“嗯？”顾璟行侧头看她。
乔安：“秦逢云是不是也在波顿上过大学？我好像在艺术楼见过。”
“秦逢云至少比你大四岁，你见过他？”
乔安仔细想了想：“不是上学的他，是……”
乔安坐直身子：“我想起来了，我高中的时候参加过一次伯顿大学的雕塑展，我记得当时门口摆着一个尺度有点大的雕塑，大家围观了好久。
那个雕塑的名字，叫逢云……”
顾璟行拧眉：“是个什么样的雕塑？”
乔安想了想：“一个小男孩光着身子跪在地上，身上有铁链绑着，有各种伤痕。他低着头没有露脸，但是……地面上有玻璃，能隐隐约约勾勒他的表情，像是在哭。”
是一个被凌虐的孩子。
乔安还记得当时那个作品引起了很大的争议，有人说是炼铜痞，有人说是艺术，有人说是批判。
众说纷纭，导致那个展览原本计划开一个月，最后三天就关了。
顾璟行：“那个展览是谁开的？”
“不记得了，就是一个没有名气的雕塑家。当时是他第一次开个展，据说是他积累了十几年的作品。”
顾璟行想到秦逢云的过去：“秦逢云在贫民窟待过，谁都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但是他被亲妈出卖过，后来亲妈嫁给了一个帮派的继父，没过几年，亲妈和继父相继去世。
秦逢云从他那里继承了遗产，也是拿着这笔钱开始搞投资。”
乔安想想：“你的意思是，他亲妈把他……”
顾璟行：“我让人查查。”
乔安：“如果秦逢云有过那样的经历，他为什么会跟林汐搞在一起？”
顾璟行看了看乔安，没说话。
心里却在想，或许恰是因为小时候的灰暗经历，才让他对感情格外淡薄。
林汐把秦逢云当伯乐，秦逢云又把林汐当什么呢？
顾璟行：“秦逢云分别算计了林汐和林洵友，目前看来，他做好了随时逃走的准备。”
林汐：“那我爸当年的事……”
“不管秦逢云有没有参与，真正执行的人是林汐。”顾璟行不希望乔安再招惹秦逢云，“这件事有我跟靳先生。”
乔安眨眨眼：“我知道的。”
顾璟行看着她故作乖巧的样子，心里闷闷地疼。
乔安这是第一次跟自己聊正事，还是如此正经的样子。
若是之前，他该欣喜若狂。
但此时看着，他心里一点高兴都没有，甚至有种正在失去的惶恐。
顾璟行：“我三年前被绑架，或许也跟林汐和秦逢云有关。”
乔安一愣：“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