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林洵友站在最中间的位置，他身边站着的是三十出头的乔征。
林氏的员工分列三排，在照片上站得满满当当。
乔安忙问：“对方是谁？”
乔煦：“不知道，下午有个陌生人加我微信，备注说是老朋友。我觉得这人可能对你有用就加了，结果一加上，对方就发来这张照片。”
乔安：“你问问他叫什么名字。”
过了一会儿乔煦才回消息，又是一张聊天记录的截图。
乔安点开。
乔煦：“你是谁？”
对方：“你爸爸的朋友？”
乔煦：“我怎么知道你没骗我？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一直没回消息。
乔安：“你问问对方想做什么。”
乔煦回了个好。
过了一会儿，乔煦又发来一张照片。
“我叫什么不重要，但我手上的东西对你非常重要。”
对方又发来一张图片。
乔煦：“你想要什么？”
那个人回了最后一句：“见面谈。”
紧跟着是一个地址定位。
乔安退出对话，打开乔煦转发来的图片。
图片上是两句聊天记录。
对方问：“老板，今天的航班我赶不上了，可能要耽误一下出货时间。”
林洵友：“跟老邢说一声，乔征走账慢，别让他发现。”
乔安脑袋轰的一声。
乔煦等了好一会儿，见乔安始终不回消息，追问一句：“乔安姐，我要跟他见面吗？”
乔安闭了闭眼，看着乔煦最新的回复：“见，但不用你去，我去。”
...
跟乔煦聊完以后，乔安又打开之前收到的账簿。
按照姓名排序，很快找到了所谓的老邢。
邢闯。
乔安在零点左右打电话给靳倾舟。
“怎么这时候打电话，还不睡？”靳倾舟正在饭桌上，接到乔安的电话后起身到窗口接起。
“靳叔，乔煦收到一个陌生人发的消息，约她见面。对方给的消息里有两句十三年前的对话……”
乔安深吸一口气：“林洵友好像从那时候开始就在算计我爸了。”
“嗯？”靳倾舟拧眉，“什么？”
乔安：“我一直以为林洵友是在林氏濒临破产的时候才对我爸动了歪心思，可是那两句对话明摆着，也许林洵友从一开始就……”
“那个陌生人约乔煦明天中午见面，我想去。”
“乔安，你疯了吗！”靳倾舟瞬间拔高声音，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愤怒，“对方发的消息是真是假都不确定，如果对方——”
“我知道，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乔安声音里带上了哽咽，“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
靳倾舟听到乔安忍不住泄露的哭声，沉默几秒。
最后无奈又妥协地叹气：“乔安，活着的你，比死去的乔征更重要。”
乔安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簌掉下来，语不成调。
靳倾舟任由乔安哭了好一会儿，等她发泄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见面的事我来安排。对方能联络上乔煦，说明他不是真正的知情人。
我们当然要搜集消息，但是搜集消息不能连累到活着的人。
你退一步想，如果对方是假的，只是某些人放出来的鱼饵呢？你贸然出面，反而是正中对方下怀。”
“我知道。”乔安声音瓮声瓮气的。
靳倾舟：“把见面时间地点发给我，明天你可以远远地看一眼，我让保镖陪着你。”
“好。”
挂了电话，乔安把乔煦发来的消息全都给靳倾舟发过去。
安静下来，脑子里还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信息。
看了眼时间，乔安打开冰箱取出一瓶啤酒，坐在窗边慢慢喝。
冰啤酒喝下去的一瞬过于刺激，乔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但随之而来的甜苦让她有些迷恋，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喝完一听，乔安又去取了一听。
又一听。
直到喝完三听啤酒，她才感觉到胃部生出满满饱胀的不适。
她伸手摸了下胃。
过量的饮水让她的胃凸了起来，摸上去像是有块硬邦邦的石头堵在那儿。
微醺的感觉又让她飘飘然，舒服地想跳舞。
乔安拿着手机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给顾璟行打视频。
顾璟行很快接了起来。
视频里，顾璟行额头带汗，说话有些气喘：“做什么。”
乔安舔了舔嘴唇：“你好看！”
顾璟行顿了顿，盯着屏幕好一会儿：“你喝醉了？”
“没，”乔安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下，“一点点，没醉。”
顾璟行拿了条毛巾擦了擦汗，从跑步机上下来：“我不跟酒鬼说话。”
“我不是酒鬼，”乔安不高兴的嘟嘟嘴唇，“我就是不高兴，稍微的喝了一点点，愉悦心情懂不懂。”
“为什么不高兴？”
乔安不说话了。
顾璟行把毛巾往赃衣篓里一扔：“睡吧。”
“睡不着。”乔安滑到被子里，“想你。”
顾璟行看着乔安：“想我什么？”
乔安嘿嘿笑：“你是不是想跟我搞黄色？”
顾璟行不说话，就看着她。
喝醉的乔安脑子不在线，即使不跟她对话，她自己也能絮絮叨叨：“我告诉你，为了钓你，我可是学了不少知识。”
“哦？什么知识？”
“就……”乔安伸出一只手，“怎么对男人笑，怎么撒娇，怎么……表现得热情一点。”
乔安每说一句话，就弯一根手指。
等到最后一根的时候，她突然笑了一声：“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在床上。唉，为了讨好你，我腰都练废了。”
顾璟行眯了眯眼，看出乔安是真的喝醉了：“没废，你的腰很好。”
“那当然！我可是波顿大学有史以来最厉害的queen of ballet！要不是为了追你，我，我……”
顾璟行心底一动：“你就怎么？”
乔安张口打了个哈欠，声音越来越低：“我就进……舞团了。”
中间两个字因为发音太过含糊，顾璟行没能听清。
说完，乔安就睡了过去。
顾璟行看着乔安的侧脸，想来她睡着以后手机掉到了枕边。
挂断电话，顾璟行若有所思地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乔安起床后有点懵。
闻了闻，总觉得能闻到一股酒臭味。
去客厅看了一眼，果然在茶几上看到三个啤酒罐。
认命地去洗了个澡，刚出来门铃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