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可他没时间崩溃。
纪云冲冲出茅屋，夜风像刀子一样刮过他的脸。
他喘着粗气，魔石之力在体内翻涌，像一头被惹怒的野兽，随时要撕破他的血肉冲出来。
他不知道许清歌那道黑气去了哪儿，但他感觉得到，那股邪恶的气息正朝某个方向扩散，像毒蛇吐信，阴冷又致命。
“谢之颜……赵小六……”他咬紧牙关，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名字，双腿却像灌了铅，跑得踉踉跄跄。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糟透了，刚才许清歌的那番话，像一把匕首捅进他的心窝，疼得他喘不过气。
可他没时间崩溃。
“老子不能倒下！”他狠狠骂了自己一句，强撑着精神，朝地下室的出口狂奔。
地下室外是一片荒凉的空地，月光洒下来，照得地面泛着诡异的白光。纪云冲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两个人影——谢之颜和赵小六。她们站在那儿，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了，动也不动。
“之颜！小六！”他大喊一声，声音沙哑得像破锣，可那两个人影连头都没回。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他心头一紧，加快脚步冲过去，可还没跑出几步，一道黑影突然从侧面窜了出来，带着一股腥风，直扑他的面门。纪云冲反应快，身子一侧，险险躲开。那东西落地后，他才看清——是一只畸形的怪物，像是人又不像人，脑袋歪斜，四肢扭曲，黑色的液体从它嘴里淌下来，滴在地上嗤嗤作响。
“操！这是什么鬼东西！”纪云冲骂了一声，体内魔石之力瞬间爆发，一拳砸向那怪物的脑袋。拳头带起的风声呼啸，狠狠砸中，那怪物的头直接爆开，黑血四溅，腥臭扑鼻。
可还没等他喘口气，又有几道黑影从暗处窜出，围了上来。这些怪物动作奇快，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像一群饿疯了的野狗。纪云冲咬紧牙关，双拳紧握，魔石之力化作一道道暗红色的光芒，在他周身流转。
“来啊！老子今天就陪你们玩到底！”他怒吼一声，冲进怪群，双拳开路，每一拳都带着雷霆般的力道，砸得那些怪物血肉横飞。可这些东西像是杀不完似的，前仆后继，越来越多。
“云冲，小心后面！”谢之颜的声音突然响起，尖锐而急促。
纪云冲猛地回头，只见一只更大的怪物从暗处扑来，爪子尖得像刀，直奔他的后心。他来不及多想，身子一矮，滚到一边，那爪子擦着他的肩膀划过，撕开一道血口，疼得他闷哼一声。
“操，老子跟你拼了！”他爬起来，顾不上肩膀的伤，魔石之力全力爆发，整个人像一颗炮弹，直撞向那只大怪物。轰的一声，两者撞在一起，那怪物被撞得飞出去，砸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纪云冲喘着粗气，回头看向谢之颜和赵小六。她们已经跑了过来，谢之颜脸色苍白，赵小六手里拿着一把短刀，满脸是血，显然刚才也经历了恶战。
“云冲，你没事吧？”谢之颜一把扶住他，眼里满是担忧。
“死不了。”纪云冲挤出一个笑，疼得龇牙咧嘴，“你们俩怎么样？”
“还行，那些东西来得太突然，我们差点没反应过来。”赵小六喘着气，手里的短刀还在滴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女人呢？”
“许清歌……”纪云冲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她不是人，是个怪物。她把我们耍得团团转，还想毁了我们。”
“许清歌？”谢之颜皱起眉头，“你是说，她就是‘老六门’的幕后黑手？”
“八九不离十。”纪云冲冷笑一声，“她刚才在我面前演了一出好戏，还拿我和你的孩子来恶心我。那女人已经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
谢之颜脸色一变，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她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云冲……那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别说了，之颜。”纪云冲打断她，伸手握住她的手，“过去的事不怪你，咱们现在得活下去，把那些混蛋收拾了再说。”
赵小六在一旁听着，脸色复杂。她咬了咬唇，突然插话：“纪大哥，那医生的事怎么办？我们得赶紧找到他，他肯定知道‘老六门’的老巢在哪儿。”
“对，李医生。”纪云冲点点头，眼神变得冰冷，“丫头，你刚才说他在医院给过我检查？”
“嗯，我记得清清楚楚。”赵小六皱着眉回忆，“他那时候笑得特别假，还老盯着你看，像是在打什么主意。”
“好，那就从他下手。”纪云冲站直身子，肩膀的伤口还在淌血，但他毫不在意，“丫头，你和之颜先回去找陈叔，把李医生的画像画出来，让他带人去抓。我留在这儿，把许清歌那疯女人揪出来。”
“不行！”谢之颜立刻反对，“你受伤了，一个人留在这儿太危险了！”
“就是，纪大哥，你别逞强。”赵小六也急了，“那女人太邪门，咱们得一起对付她。”
“别废话！”纪云冲瞪了她们一眼，“你们俩走了我才能放开手脚干，老子有魔石之力，收拾她一个疯婆子还不至于翻车。快走！”
谢之颜还想说什么，可对上纪云冲那双倔强的眼睛，她最终叹了口气：“好吧……你小心点。”
“放心，老子命硬得很。”纪云冲咧嘴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快走吧，别磨蹭。”
谢之颜和赵小六对视一眼，只好转身离开。纪云冲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过身，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冷酷无比。
“许清歌，你想玩是吧？行，老子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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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冲重新走进地下室，空气里那股霉味更浓了，夹杂着一丝血腥。他肩膀上的伤口还在疼，但魔石之力已经在缓缓修复，伤口边缘的血肉蠕动着，像有生命似的，看起来诡异又恶心。
“出来吧，别他妈藏了！”他大吼一声，声音在空荡的地下室里回荡，“老子知道你在这儿，别装神弄鬼！”
回应他的是一阵低低的笑声，像是从地底传来的，阴冷刺耳。紧接着，许清歌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眼神却像换了个人，冷得像冰，毒得像蛇。
“纪大哥，你还真是急性子啊。”她咯咯笑着，声音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怎么，舍不得我？”
“少废话！”纪云冲冷哼一声，双拳紧握，“你到底想干啥？把之颜绑在这儿，又弄这些鬼东西出来，你他妈到底图什么？”
“图什么？”许清歌歪着头，笑得更妖了，“当然是图你啊，我的爱人。你体内的魔石之力，可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我怎么舍得放手？”
“魔石之力？”纪云冲皱起眉，“你想要这个？”
“当然。”许清歌舔了舔嘴唇，眼里闪着贪婪的光，“你知道吗？这东西有多强大？它能让人长生不老，能毁天灭地，能让我……成为神！”
“做梦！”纪云冲怒吼一声，冲了过去，拳头直奔她的脸。许清歌却不躲，身子一晃，竟化作一团黑雾，散开又聚拢，出现在几米外。
“啧啧，纪大哥，你还是这么暴力。”她笑得花枝乱颤，“不过没用，你打不到我的。”
“是吗？”纪云冲冷笑一声，魔石之力猛地爆发，一道暗红色的光柱从他拳头冲出，直轰向许清歌。这次她没躲，被光柱正面击中，整个人飞出去，撞在墙上，摔得七荤八素。
“咳咳……”许清歌爬起来，嘴角淌着黑血，却还在笑，“不错，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这力量，真是让人着迷。”
“你他妈有病！”纪云冲骂了一句，又冲上去，可这次许清歌学聪明了，身子一闪，躲进暗处，声音却还在回荡：“别急啊，好戏还在后头呢。”
话音刚落，地下室的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墙壁裂开，从里面爬出一只只畸形的怪物，比刚才的还要大，气息也更恐怖。纪云冲咬紧牙关，知道这是许清歌的把戏，可他没退路，只能硬上。
“来吧，老子今天就杀个痛快！”他大吼一声，冲进怪群，拳脚并用，魔石之力化作一道道光芒，把那些怪物撕得粉碎。血肉横飞，腥臭弥漫，可他像是疯了一样，越战越猛。
许清歌站在远处看着，眼神复杂。她低声呢喃：“纪云冲，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再强一点，再疯一点，这样才配得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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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谢之颜和赵小六已经回到陈叔的据点。陈叔是个老江湖，满脸胡子，眼神却犀利得像刀。他看着赵小六画出的李医生画像，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这家伙我见过。”陈叔沉声道，“医院的主任医师，表面上斯斯文文，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脏事。”
“那他现在在哪儿？”谢之颜急问。
“不好说。”陈叔摸了摸下巴，“不过我有兄弟在医院那边，我让人去查，最迟明天有消息。”
“明天？”赵小六急了，“纪大哥还在那儿拼命呢，咱们得快点！”
“丫头，别急。”陈叔拍了拍她的肩，“云冲那小子命硬得很，他要是这么容易挂了，我早就给他收尸了。你们先歇会儿，我这就派人去查。”
谢之颜咬着唇，没说话。她心里乱得像一团麻，既担心纪云冲，又害怕真相会更残酷。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弟冲进来，满头大汗：“陈叔，不好了！医院那边出事了！”
“啥事？”陈叔猛地站起身。
“有人看见李医生带着一帮人，往城郊跑了，说是要去什么秘密基地！”小弟喘着气说。
“秘密基地？”谢之颜和赵小六对视一眼，心头一震。
“走！去追！”陈叔大手一挥，“丫头，你俩跟上，这次咱们得把那混蛋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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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冲这边，怪物已经被他杀得差不多了，满地残肢断臂，血流成河。他喘着粗气，盯着不远处的许清歌，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戏演完了？”他冷冷问。
“还没呢。”许清歌咯咯一笑，拍了拍手，“真正的惊喜，现在才开始。”
话音落下，地下室的墙壁轰然倒塌，一个巨大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那是个男人，身披黑袍，脸上纹着骷髅头，气息恐怖得让纪云冲都感到一阵压迫。
“纪云冲，我们终于见面了。”黑袍人声音嘶哑，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你是谁？”纪云冲咬牙问。
“我？”黑袍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我是‘老六门’的真正主人，也是……你的终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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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冲盯着那个黑袍人，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窜。他喘着粗气，拳头捏得咯吱响，魔石之力在体内翻腾，像是要炸开似的。地上的血腥味浓得呛人，满地的怪物残骸让他脚底黏糊糊的，可他没空管这些，眼里只有那个咧着嘴笑的骷髅脸。
“终结者？”纪云冲冷笑一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敢说这话！”
黑袍人没急着动手，只是站在那儿，像是看戏似的盯着他。那双眼睛藏在阴影里，冷得像两块冰，嘴角的笑却带着一股子得意。许清歌站在他旁边，笑得更欢了，像个疯婆子，手里还捏着那件撕碎的婴儿服，眼神里满是挑衅。
“纪大哥，别这么冲动嘛。”许清歌咯咯笑着，声音腻得让人想吐，“这位可是咱们的大老板，你得好好伺候着。”
“伺候你妈！”纪云冲吼了一声，脚下一蹬，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魔石之力在他拳头上凝聚成一道暗红色的光芒，直奔黑袍人的脑袋砸去。他没留手，这一拳要是砸实了，管你什么老板，脑袋都得开花。
可黑袍人只是轻轻一抬手，一道黑气从他掌心窜出来，跟纪云冲的拳头撞了个正着。轰的一声，气浪炸开，地下室的墙壁都被震得裂出几道缝。纪云冲被反震得退了好几步，脚底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差点没站稳。
“操！有点本事！”他咬着牙，肩膀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胳膊淌下来，可他硬是没吭一声。
“有点本事？”黑袍人低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墙，“纪云冲，你这点力气，在我眼里连挠痒都不够。”
“别他妈废话！”纪云冲又冲了上去，这次没硬拼，身子一晃，绕到黑袍人侧面，一脚踹向他的腰眼。这一招他练过无数次，快得像闪电，寻常人根本躲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