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姜鹿问，“什么叫赔上整个沈家？”
“哈哈哈！”我孙子一郎放声大笑，“也对，你都没机会和沈沧海、楚湘玉说上两句话，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
“我来告诉你吧，沈沧海是如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孙子一郎把沈沧海如何和小池俊男密谋、如何被小池百合子发现的过程绘声绘色说了一遍。
“你知道小池百合子最后提了什么要求吗？原本她只要沈沧海投资500亿的，最后发现你外公在搞小动作，就直接翻了倍！”
“要你外公掏出1000亿！”
“你知道1000亿对沈家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沈家账上能用的流动资金只有522亿。1000亿他要变卖多少资产！”
“沈家大量抛售资产，已经引起了股市的震荡。市值直接蒸发了近三分之一。后续工厂关停、大规模裁员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沈初芽已经紧急回国去收拾烂摊子，你猜她能不能收拾地过来？”
“国际风险评估机构测评，沈家掏出643亿流动资金，就将造成资金链断裂，何况是1000亿！”
“沈家…完蛋了！哈哈哈！”
这个消息瞬间在姜鹿脑海中炸开。
天气有些闷热，但冷汗顺着脊背蜿蜒而下，她瞪大双眼，牙齿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却浑然不觉。
她原以为保释是正常的司法程序，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花了1000亿这种天文数字。
早知如此，她宁可一直待在那探照灯的牢房里。
如今要连累整个沈家，姜鹿感觉心颤抖地厉害。
“1000亿…怎么可能…”
“我可没有骗你。”我孙子一郎讥讽，“姜鹿，我和首相、法务大臣都说过，你在任何国家都抵地上一个重装合成旅。1000亿是至少的。”
“没有这1000亿，你以为你能得到保释？”
姜鹿真的不敢置信，她呢喃自语道：“不会的…我外公有多厉害，你们绝对不知道。”
“他是京曦首富，是整个京曦最强的人。他有掌控一切的本事，一定有办法！”
“掌控一切？哈哈！”我孙子一郎笑得更张狂，“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外公就算是蛟龙，在樱花国、在东金也得给我趴着！”
“哦对了，我应该给你看看这个的。”
我孙子一郎掏出手机在姜鹿面前展示。
那是一段视频。视频里一个有些佝偻、两鬓斑白的老头正跪在一个女人面前，显得卑微而渺小。
反观女人的脸上却写满了傲慢和轻蔑。
那个老人竟然是沈沧海！
姜鹿脑子里一片空白。
外公…
那个在京曦叱咤风云、人见人怕的“老鬼”沈沧海，那个在她心里如同大山一样伟岸的外公。
在她记忆里，外公很偏爱她。吃饭的桌子上从来不许有人说话，那是沈家的规矩。可她上桌吃饭，什么规矩都没了，想怎么说怎么说。
外公也很强大。当初京曦的地下皇帝“丑爷”带着几百人围住了柒玥饭店。外公只随便说两句话就吓得丑爷仓皇逃窜。
…………
就是这样一个沈沧海，此刻居然会如此卑微地求一个可以做他女儿的人。
这是何等的羞辱！
而这些都是她姜鹿一手造成的！
啊啊啊啊啊！
姜鹿撕心裂肺般大喊，抓起我孙子一郎的手机用力砸向地面，随后上来就要挥拳打他。
被几个强装的女保安给制止了。
“你们竟然…你们竟然这样羞辱我外公！”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你们樱花国人都给我去死！”
她无力地嘶吼着，手脚在空中挥舞，却始终打不到我孙子一郎身上。
“姜鹿，别挣扎了。”我孙子一郎笑道，“你还是想想怎么把最优逼近给我吐出来吧。”
“可别让你外公这钱白花了。”
说完，我孙子一郎仰天大笑而去，只留下姜鹿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
一连几日，姜鹿都是茶饭不思。
她在这里没有手机，根本接收不到外面的消息，也不知道沈家现在怎么样了。
她每天浑浑噩噩地起床，不给自己梳妆，披头散发吃完早饭跟着保安到惩戒中心报到，机械般回答一些问题。
然后回到屋子里，就颓废似地躺在床上。
直到某天，我孙子一郎又得意地来了。
“姜鹿，在这里是不是很闷？想不想知道沈家的消息？”他一来就掏出手机晃晃。
姜鹿没有搭理，但眼神里明显看出了一些渴望。
我孙子一郎清了清嗓子：“沈家资金链断裂，造成京曦市多个行业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华夏官方紧急出手要求沈家破产清算。”
“目前除沈氏集团总部没有查封外，沈家在京曦的7个分公司、子公司都被贴上了封条。”
他依旧把手机摆到姜鹿面前：“看吧，这是我们樱花国的记者到现场去拍下的画面。”
姜鹿微微抬眼，看着那些熟悉的场景，下一秒就感觉一阵心痛。
褪色的“破产清算”告示在风里猎猎作响。保安亭空无一人，办公区里散落的文件铺满走廊，印着沈氏logo的纸杯倒在地毯上，各种报表纸张堆叠成歪斜的塔，曾经井井有条的开放式办公区，如今只剩下一片残乱。
董事会议室里，水晶吊灯依旧璀璨，可会议桌上只剩下撕碎的纸张和摔碎的笔。
姜鹿感觉心痛到无法呼吸，连续几日空洞的眼睛里，两行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哈哈哈哈！”我孙子一郎收起手机，“很好姜鹿。你这个终于认输的表情我真的很满意。”
“这些事情全都因你而起，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代价。”
“我劝你还是把最优逼近的研究结果告诉我。否则我还会让你们沈家付出更大的代价！”
姜鹿沉默不语，片刻后她抬眼问道：“你之前说，这1000亿是谁让出的？”
我孙子一郎看着姜鹿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些发毛。
“是…小池百合子女士…但这个决定，我们同首相大人、官房长官和法务大臣都专门汇报过。”
“他们一致认可！反正沈家家大业大。”
是吗…姜鹿阴沉着脸低语，“原来都有份…那就好办了。”
翌日，姜鹿竟然一改往日的颓废，早早就起床了。
她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的仪容，然后到惩戒中心报到。回屋子之后就一直在纸上涂涂写写。
中午，送午餐的人来了。
今天来的人特别殷勤，主动把盒饭递到每个女保安手上，保安们显得很开心。
“给，这是你的。”
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姜鹿的思路，她抬头看着送盒饭的人，差点叫出声来。
“你是…竹中佳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