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你放开我！”
随着陆璃的一声低吼，时遇松开了手。
两人已经在一个墙角处，附近没有多少人经过。
“陆璃。”时遇有些愠色，“谁让你去找韦东老师还有南北姜鹿的？”
“你这么做，置我于何地？”
“我原本就是因为系列赛表现不好，人家才不选我的。现在我死皮赖脸要凑上去，你让人家怎么想我？”
时遇的指责让陆璃的心仿佛一下子沉入冰窖。
她有些慌乱地不停辩解，说自己只是想让时遇参加比赛，没有考虑那么多。
时遇缓缓叹了口气。
他自然知道陆璃是一片真心为了他好，所以他解释两句之后也没有过多苛责。
“陆璃，你是了解我的。我所有的一切都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
“不是自己的，再好我也不要，更不稀罕别人的施舍。”
“姜鹿和南北比我更强大，那就应该让他们去。”
“以后不要再自作主张了。”
面对时遇，一向态度强硬的陆璃也听话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组委会公布了参加国际Imo竞赛的正式名单：苏染、桑千慧、姜鹿、南北。
时遇和白芷作为候补人员，到时候陪同一起到樱花国，以随时应对不时之需。
接下来就是商量导师的事。
原本导师是没有争议的，就是清大的陆从文。他有多年带队参加国际大赛的经验。
但在征求陆从文本人意见时，他却推荐姜百川。这让组委会犯了难。
姜百川…有什么成绩吗？
20年前作为选手，他的实力毋庸置疑，带着队伍一路杀到决赛，是世界一流的水平。
但作为导师，他把一直能拿到全国第2的京大，硬生生带地连省里都没出得去。
就这种战绩也能带队伍？
如果他有资格的话，今年全国冠军的导师韦东岂不是比他更有资格？
但陆从文不这么想。
他倒是潇洒地很，说：“我带队伍也没什么成绩。清大的队伍参加国际比赛，连续几年止步4强，不如换个人看看。”
“而且姜百川这个人鬼点子多，面对国外那些个LYb，也许会有意外收获呢。”
组委会拿不定主意，商量后决定对姜百川进行测试。
测试？
陆从文听说后觉得大可不必。一个改变几行公式就能让鱼雷顺利发射的人，还需要测试什么。
但流程还是要走。
下午，陆从文就带着姜百川到了组委会所在的办公楼。
工作人员接到二人，将他们带到指定的办公室。两名戴着眼镜、老教授模样的人已经端坐在里头。
另有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应该是组委会的负责人。负责记录评估此次测试。
“姜百川给你们带来了。”陆从文说完，转身走出办公室带上了门。
他甚至已经可以预想一会里面这几个人的表情。
屋内，姜百川冲几人打了招呼，测试就正式开始。
首先是官员模样的人开口：“姜老师，陆从文老师极力推荐您。但组委会对您并不了解，所以决定搞个简单的测试。”
“测试不代表任何东西，也不影响您的职称和工资。所以您千万不要有压力、不要紧张。”
“好，我尽量不紧张。”姜百川深呼吸，努力平复了一下来之前吃的那瓶可乐和两张饼。
官员和两位教授看见，轻轻摇了摇头。
这里的氛围虽然有些压抑，但也不至于紧张成这样。如果这样都紧张，在大赛更不可能作出冷静的判断。
看来今天这场测试注定是走过场，只不过是为了不驳陆从文的面子而已。
“今天的测试分为两轮。”
“第一轮是个人能力测试，说白了就是测验一下你自己的水平。”
“第二轮是带队能力测试，看你能否成为一名合格的领队。”
“清楚？”
待姜百川点头后，其中一位老教授便用颇为苍老的口音缓缓开口：“那就开始第一轮吧，我出几道题，你算算就行。”
“因为你是导师，所以我的要求会比一般学生要高。”
“第一道题学生通常5分钟之内能解出，但我只给你1分钟。”
“旁边有白板，你可以用来计算，听题。”
老教授可能有些老花眼，几次三番调整眼镜，花了1分多钟才缓缓读完题目。
是一道颇有难度的函数题，题干很长也很绕。
老教授读完后，慢慢端起面前的水杯准备喝口水。一道题目给他读渴。
“f（x）=36a+cosb。”姜百川脱口而出，随即就听到“噗”的一声，老教授刚喝下去的水吐了出来。
“你你你你…”他像见了鬼似的颤抖着手指着姜百川。显然这个答案是对的。
说好了给1分钟，姜百川5秒不到还是口算可还行？官员脸上渐渐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陆从文靠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估摸着里头马上要开始大呼小叫了。
“教授，下一题吧。别再给您举累了。”姜百川说，让老教授感觉下不来台。
“我知道了，这道题是真题，你一定做过。”他又整理了一下眼镜，“我这里有一道自己出的题目，有些难度。”
“我给你3分钟，听题！”
姜百川听完，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说题目有多难，而是这题干七拐八绕的，把一个明明很简单的问题搞复杂了。
所谓专家学者，有些可能就是派这个用场。
“大爷，这题目里的a有没有限制条件啊…”姜百川问，“如果没有，这题目会有12个不同答案的。”
啊？
老教授显然也没料到，又戴上眼镜看了起来。
一旁的官员已经心知肚明，让老教授不要再测试了。
个人能力这项，屋子里的几个人加起来都不是姜百川的对手。
“姜老师，您做题的本事我们认可了。下面我想问问您关于带队伍的事。”
“现在摆在您面前的是华夏大学生里顶尖的强者。苏染、桑千慧、姜鹿、南北。”
“您觉得两单一双的比赛，要怎么安排出场顺序才是最完美的？”
…………
20分钟后，姜百川走出办公室，陆从文靠了过来，问测验的情况如何。
“不知道啊，听通知吧。”姜百川伸了个懒腰，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从文透过门缝往里头看。
一屋子的人像被武林高手点了穴一样呆坐在那儿。
脸上的表情是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怎么了这是？
陆从文有些疑惑，打算明天打听打听。
但即便过了很多天，这天测试姜百川的回答也没有任何其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