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秧的手指攥紧了方向盘，指节微微发白，“他在观察周围环境，肯定有问题。”
几个人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连呼吸都放轻了。张建国走了大约五百米，在一个公交站台停下。站台边有棵老槐树，树叶落了一地，他靠在树干上，从布袋子里掏出一份报纸，假装翻看，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四周。刘秧让小李悄悄下车，假装等公交，靠近站台观察。小李穿着一件普通的冲锋衣，手里拿着手机，假装刷短视频，耳朵却竖得笔直，捕捉着张建国的一举一动。
过了十分钟，一辆 302 路公交车缓缓驶来。张建国收起报纸，跟着人群上了车。小李赶紧用加密通讯器汇报：“张建国乘坐 302 路公交，往市中心方向去了，手里的布袋子好像沉了些，不知道装了什么。” 刘秧立刻发动车子，跟了上去，保持着两辆车的距离。“他平时不出远门，今天突然去市中心，肯定是要见什么人。” 刘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又有些紧张，“老周，把相机准备好，注意隐蔽，别被他发现。”
公交车在市中心的百货大楼站停下，张建国下了车，径直走进旁边一条狭窄的胡同。刘秧把车停在胡同口不远处的停车场，让小王留在车里接应，自己和老周、小李跟着走了进去。胡同里铺着青石板路，两侧是低矮的四合院，墙头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张建国走得很快，拐了两个弯，停在一扇朱红色的院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节奏很特别，像是某种暗号。
刘秧和老周、小李赶紧躲到旁边一棵老槐树后面，老周迅速举起相机，调整角度，拍下张建国敲门的画面。没过多久，院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探出头，飞快地看了眼四周，然后把张建国拉了进去，院门 “吱呀” 一声关上了。“看清那人是谁了吗？” 刘秧压低声音问。老周皱着眉，回放相机里的照片：“太快了，只拍到侧脸，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高俊峰的公开活动照片里见过。”
小李掏出手机，调出之前整理的高俊峰身边人员的照片，一张张比对：“是高俊峰的秘书！叫李伟，上次高俊峰去市检察院视察，就是他跟着的。” 刘秧的心脏猛地一跳，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口袋里的通讯器 —— 张建国竟然和高俊峰的秘书私下见面，这说明他们之间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能挖出赵立冬案和高俊峰之间更深的关联。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知道现在不能冲动。“咱们先撤。” 刘秧示意两人往后退，“这里离市委大院不远，人多眼杂，要是被他们的人发现，就麻烦了。” 三个人沿着原路返回，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惊动了院子里的人。回到车上，小王赶紧递过来两瓶矿泉水：“怎么样？有发现吗？” 刘秧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让他混乱的思绪清醒了些：“张建国见了高俊峰的秘书李伟，在胡同里的一个四合院里，具体谈了什么不清楚，但肯定和案子有关。”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就守在胡同口的车里，盯着那扇朱红色的院门。午饭是在车里吃的，啃着冰冷的面包，就着矿泉水，没人说话，只有相机偶尔 “咔嚓” 的快门声。小王啃着面包，眼神有些疲惫：“秧哥，你说他们会在里面待多久？不会一直不出来吧？” 刘秧看了眼手表，已经下午两点了：“再等等，李伟是高俊峰的秘书，肯定不能长时间离岗，最多再过一个小时，他们应该会出来。”
果然，下午两点四十分，院门开了。先是李伟走出来，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才对里面摆了摆手，张建国跟着走了出来。两人没有一起走，李伟往胡同口的东边走，张建国则往西边走，方向相反，像是在刻意避开被人同时看到。老周赶紧举起相机，分别拍下两人离开的画面，小李则快速记录下时间和路线。“跟上张建国。” 刘秧发动车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张建国身后，保持着安全距离。
张建国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银行。他在银行里待了大约半个小时，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文件袋，紧紧抱在怀里，脚步比之前快了很多。“他从银行拿了什么？” 小王忍不住问。刘秧摇了摇头：“不清楚，但肯定很重要。说不定是账本，或者是其他证据。” 他心里有些着急，想知道文件袋里装的是什么，可又不能靠近，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建国坐上公交车，往家的方向去。
回到锦绣园小区门口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小区里的居民陆续回家，买菜的、接孩子的，热闹非凡。张建国混在人群里，走进了小区，手里的黑色文件袋不见了。“他把文件袋藏哪儿了？” 小李有些沮丧，“今天白忙活一天，只知道他见了李伟，却没拿到实质证据。” 刘秧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很坚定：“没白忙活。至少我们知道了张建国和高俊峰的秘书有关联，这就是新线索。而且他从银行拿了文件袋，说明他手里有重要东西，只要盯着他，肯定能找到突破口。”
晚上十点多，蹲守了一天的几个人才收队。车子行驶在空旷的街道上，小王靠在座椅上睡着了，嘴里还小声嘟囔着 “找到证据”。老周和小李也疲惫地闭着眼睛，只有刘秧还清醒着，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他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 有发现线索的兴奋，有蹲守一天的疲惫，还有对真相的执着。他知道，这种蹲守工作很枯燥，很辛苦，可能一连几天都没有收获，但只要坚持下去，
林纾把加密 U 盘插进临时据点的电脑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主机外壳，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