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起来时看到一双巨大的竖瞳出现在窗外时,绫竹差点就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坐直了身体,她压制住了动手的本能。
无奈的按了按眉心,她无奈的叹气:“……你怎么来了。”
殉变回了人形,从窗外跳进了房间,表情算不上太好看:“本尊不能来?”
绫竹:“我差点就动手了。”
殉嗤笑:“你又不是没对我动手过。”
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俗气,难看。”
狐黎的房间是典型的中式风格,月光漫过冰裂纹窗棂,在乌木床头的錾铜莲纹上游移。
墨竹屏风投下淡青疏影,与胡桃木地板上的苏绣茶席交叠。
空气里浮着冷香,香炉里燃着狐黎常用的那款莲香,混合成了一种让殉极其不爽的味道。
忍耐着心里的沸腾的独占欲,殉磨了磨后槽牙:“……出去看月亮吗?”
绫竹:“?”
坐在龙背上被冷风吹的睁不开眼的时候,绫竹觉得十分钟前答应殉的自己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
金瞳往后面扫了一眼,殉停下了动作:“冷?”
说罢,他也不给绫竹回应的时间,变回了人形,紧紧的将少女揽在怀里。
“现在呢?”
殉的体温很高,身上带着若有似无发的硝烟味,却并不难闻,绫竹摇了摇头:“……其实还好。”
她原本就是冰系血脉,所以并不那么在意温度。
这算是两人在都清醒的状态下离得最近的一次。
绫竹还穿着刚刚睡觉时喜欢的那一套黑色的背心和普通的短裤。
没有收回去的龙尾不受控制的蹭了蹭少女修长白皙的腿,殉的眼眸暗了暗。
喉结微微滚动,但是他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如果被少女察觉,一定会挨揍,所以掩饰性低下了头,轻轻的蹭了蹭绫竹的脖颈。
两人的心脏挨得很近,因为龙鳞带来的通感,绫竹的心跳开始逐渐与他同频。
感受着不属于自己的某些情绪,绫竹眉心蹙了蹙,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把他推开。
“我昨天,不是故意把你丢出去的。”
殉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颈项上,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思。
“我只是生气,你对别人总那么上心,甚至要走我的龙鳞,为了给别的男人。”
他像是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说话时的眼神带着些阴郁,声音也有些别扭,带着些不有些强势的语气,却在说着示弱的话。
“……本尊已经不要求很多了,不要求你必须属于我,至少下次,不要让我看到。”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渐渐的收紧了手臂:“……我看到,会不开心,会想很多。”
攥着绫竹的手指,他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就是这里,会有些涨,还会很酸。”
金色的发丝与绫竹的头发交织在一起,他低下了头,眼神有些恍惚,声音很低:“……也许我还是会挨揍,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你,我可以,亲吻你吗。”
绫竹看着他那双金色的竖瞳,唇瓣翕动了一下,但是最终没等她说出什么,就被带着侵略性的唇撬开了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