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翼龙瞪大双眼看着仙君，一时间不知是该震惊他敢说这种话，还是震惊张亦的实力。
他被抓着的手腕，此刻像是长在了张亦手上，动弹不得。
就这短暂的停歇，黑袍跟尸傀已经逃离，连身影都看不到了。
狂龙望着他们逃离的方向暗暗握拳，吐出一口浊气，起身对张亦点了点头，转身去了相反的方向。
他需要调理一下，才能再战。
蛟龙吓了一跳，神色慌张，想拦着狂龙，可张亦这边的事情貌似更加严重，让她很是无措。
等狂龙的身影也消失不见，张亦这才放开了翼龙的手腕。
翼龙也顾不上狂龙了，警惕的看着张亦，眼里没了轻视。
“你到底是谁？”翼龙问道。
张亦能拦住他，说明张亦的实力不在他之下。
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本事，绝不可能籍籍无名，理应是哪家培养的天骄。
这种人物，即便耍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坐到龙头的位置，也情有可原。
张亦没接话茬，偏头给了他一个极为淡漠的眼神，缓缓道。
“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你早就知道了？”翼龙脸色大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他摇头苦笑，“罢了罢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有这样的能耐，倒是我小瞧了护龙卫龙头。”
蛟龙皱着眉，不明白他胡说些什么。
“翼龙，你到底要干嘛？”
“他不是翼龙。”
蛟龙呼吸一滞，半晌才反应过来张亦说了什么。
她脑子快，立刻回忆起见到翼龙之后的种种。
战斗放水，藏拙。
瞧不起张亦。
观战的时候，训斥狂龙更像是一个长辈训斥晚辈。
中间虽没害人，但也不出手帮忙。
这种种异常此刻全都得到解答。
就连张亦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没给过他好脸色，此刻也解释的通了。
因为他根本不是护龙卫的人。
蛟龙瞬间严阵以待，做出随时战斗的准备，冷冷的看着翼龙。
“你是谁？”
“哼，白家丫头，别在老夫面前摆出一副随时动手的架势。”
翼龙伸手在脸上一抓，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里面略显苍老的脸。
他的气势陡然一变，身上透露出一股傲视群雄之意。
看到他，蛟龙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气恼的跺了跺脚。
“赵家老祖！您这是干嘛呀？”
任凭蛟龙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这人居然是狂龙的亲爷爷，赵家老祖——赵凌云！
难怪他之前即便知道张亦是龙头却依旧不把张亦放在眼里。
人家本来就不是护龙卫的人，并且实力超然，乃是一位化劲强者。
在武道界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这种人可不是眼高于顶，而是真有藐视天下的资本。
“本座干什么，这不是你”
“不是个鬼啊！”
赵凌云话没说完，一个巴掌就把他抽翻在地，整个人都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蛟龙嘴角抽搐，只觉得这一幕……何其眼熟。
更让她眼熟的是，赵凌云趴在坑里脑袋插着地面，不动了……
张亦没理他，迈步离开了这里。
蛟龙看着坑里的人……很想对着他屁股踹两脚是怎么回事？
最终她没敢踹，蹲下来，伸出手指戳了戳赵凌云的肩。
“前辈……别装死了，我们龙头都走了。”
扑哧！
赵凌云撑着地面将脑袋从坑里拔出来，抖了抖头上的灰，瞧瞧四周，果然没看到张亦的身影。
紧张的神色渐渐放松下来，长长松了口气。
他揉着后脑勺问：“哎呦我天，那小子，不是，你们龙头到底是哪家的？这也忒吓人了。”
当今华夏，抛开那些可能存在的隐世高人，他这个境界那是属于战斗天花板级别的存在。
即便是跟他同等境界都不可能一招就把他干趴下。
偏偏这不可能的事情，张亦做到了。
还做的这么风轻云淡。
巴掌落下的时候，他甚至都能看清楚张亦手掌上的纹路。
可他就是躲不开。
这种人，至少高他一个大境界。
但这境界可不是谁想登就能登上去的归一大能。
想到这，赵凌云后怕不已。
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蛟龙很是无语。
早就告诉过你们龙头是归一大能了，可你们这帮老祖没人相信，这能赖谁。
要怪就怪自己的境界太高了，几乎遇不到什么对手。
蛟龙第一次觉得，境界低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不会在张亦面前装。
……
两人再次找到张亦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之前的溪边。
此时的仙君正坐在一棵树下，点燃一堆篝火烤鱼。
赵凌云跟在蛟龙身后，没敢上前。
换以往，他这样的前辈肯定不可能跟在一个小辈身后。
可如今看着前面那位席地而坐的年轻人，他实在不敢走到蛟龙的前头。
蛟龙也知道他的心思，无非跟曾经的狂龙一样，担心张亦跟他秋后算账，也就任由他跟着自己。
张亦抬眸看了赵凌云一眼，像是在看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眼神之中带着严厉。
蛟龙不知道仙君为什么会露出这样一个眼神，即便是赵凌云之前桀骜不驯，以张亦的性格也不会在意才对。
可现在，仙君眼中的严厉之下，分明还藏着看不真切的厌恶。
这是曾经没发生过的事情。
这样的目光太过淡漠，赵凌云竟是生出儿时被父亲师长教训时才会有的局促不安的心情。
蛟龙受不了这无声的指责，恭敬的来到仙君面前站定，略一思索，借着他身上的气势看向赵凌云。
“前辈，现在能说说你这么做的原因吗？”
至少得给他一个解释的理由。
不管是对护龙卫，还是对张亦，他总要开口说些什么，拿出一个认错的态度才行。
赵凌云明白这是蛟龙在帮他，点了点头，发出一道叹息。
却不想，不等他开口，仙君就说：“他自己造的孽，他好意思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