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殷玄抿唇敷衍一句。
若是他死了,还能省一千金俸禄,也能给意儿织个手帕。
何乐而不为呢?
只要能哄意儿高兴,哪怕送她金山银山也是福气。
万两黄金能博意儿倾城一笑,自然是值得。
这些外戚想死便死,死之前也得将金库上交给朝廷。
用他们的金银珠宝,为意儿制成胭脂水粉,绫罗绸缎,衣裙首饰,同时也能让国库节省一笔开销。
意儿为他掌管天下,他为意儿精打细算,简直只羡鸳鸯不羡仙。
再者,意儿嫁给他,当然自手帕要用最好的,织金的,金簪要用纯金的。
娇艳的发妻,如耀眼的国花般,就如牡丹盛开的模样让万人惊艳。
他愁眉轻思片刻,不禁暗自感慨,养个发妻着实不容易!
能省则省吧?
“陛下,您在说什么?”
本以为天子允许废武后的李镇国闻声,不禁惊呼一声。
他满眼不可思议,抬眸打量着最坐在龙椅上的大外甥。
这是他说的话吗?
这还是个明君圣主说的话吗?
他竟然为了个武后敢杀亲舅舅?
这话还有没有天理?
天理何在啊?
再者,明君以孝治国,而他这是要以色治国吗?
这可如何是好啊?!
“舅爷,朕再与你说一遍,国舅爷若是活腻了,那便自己寻个死法。”
“念在你们李氏出贵女,乃是朕的生母,你要是死朕绝不阻拦。”
“若是朕连您想死都阻拦,若是母后泉下有知,定然会责怪朕,您说是吗?”
瞧见他这般不是识趣。
看在母后养育他一场,对李氏长辈他也十分恭敬。
若是国舅爷今日非得寻死,那他定然随便他胡闹。
他都是一把年纪之人,难道不知圣意不可违背?
为何非得在朝堂之上指责他?
他身为当今陛下,难道非得被他国舅爷牵着鼻子走?
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也不能公然让他下不来台吧?
若母后在世的话,定然也会阻拦他这些兄长,不可再朝堂之上与天子叫板。
难道他不要面子吗?
他只是想与意儿二圣临朝,给意儿一个摄政朝廷的权利。
她又不是将天下送给武姓,为何他非要如此阻拦?
难不成他们心里有鬼?
才怕意儿独揽大权?
也对……
若不是他心里有鬼,为何非要阻拦意儿摄政朝堂呢?
既然如此,那他非要让意儿临朝,也趁机查一查这些外戚是否背着他暗中来往?
“启禀陛下,如今天牢的典狱司,已然无人查案。”
“不知你如何能让帝太后娘娘想一个,针对眼下天牢的对策?”
听闻国舅爷与武知意当众叫板,陈恭乌纱帽之下一夜白发,憔悴的脸色泛起愁容。
他身着红色虎纹刺绣团纹官服下的手臂伸起来,双手紧握白玉圭。
他刻意忽略武知意,而是直接面圣天子,与他禀报天牢面临的困境。
其一,若是武知意对云儿无情,只是想利用他,那么倒不如将云州调到边防要塞。
他乃将门出身,与边关将帅熟悉,哪怕云州出了京师也会有一番好云。
这样一来,也让武知意彻底与云州切断联系。
念在父子一场,他仍然不想看着云州被利用。
毕竟,他也能看出来,武知意对云州毫无情意。
若是她心中有云州的话,为何要让云州回那种脏乱又腐尸遍地的天牢?
就她那点心思,还不是顾虑到武姓九族之人在天牢,才刻意去了一趟丞相府。
早有传闻,她与摄政王乃是青梅竹马,可摄政王却落了个被她废除爵位下场。
有了她废摄政王的前车之鉴,也不想让云州落得比摄政王还惨的下场。
之所以,在威胁到云州之前,定要提前将其调离京师。
以云州对她的痴情,怕不是被武知意利用后都不自知!
也担心云州怕是斗不过她太过心狠手辣?
想到这里,他垂眸,抿唇“哀”的轻叹一息,又抬眸与殷玄拱手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