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三首诗，他出宫去了他住的小村落
在看到江映客亲吻他的时候，心中的弦断了
原来…他是可以接受男人的…
他也曾想过，若是没有席盛俞一事，他是否会接受他呢？
可是他怕他，厌恶他
他们之间没有可能…
“别哭了…”楚清辞轻轻擦拭他的眼泪
席盛行抚摸他手腕上的疤痕，那是他被挑断手筋时留下的
“疼不疼…”
“现在不疼，以前疼，疼得饭都要秦姨喂，秦姨说了，我很厉害，这么疼都没哭呢！你为什么哭？你比我还疼吗？”
席盛行指着胸口“这里疼…”
“我帮你揉揉”
他一边揉一边吹气，试图缓解他心脏的疼痛
席盛行眼含泪珠，捻着他的下巴吻他
他不懂，只睁着眼睛看着他，席盛行捂住他的眼睛，吻温柔缱绻，带着无尽的思念
滚烫的唇印在脖颈
“唔…？”他蹙眉，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席盛行启唇衔住点心
“呃…”楚清辞推他，却被摁住
“痒…唔嗯…你干什么…”
“楚清辞…别离开我了好不好…”
“往后…陪着我吧…”
“深宫没有你…真的好冷…”
“阿辞…我可不可以这样唤你呢…”
“唔…哈啊…”
席盛行扣紧他的手腕，不准他瑟缩
“等等...啊哈....好奇怪....等等！”他仰着头，启唇呼吸
好奇怪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很不舒适，很奇怪....
席盛行在他肚皮上咬了一口，直接把人咬哭了
“别哭....”
“好奇怪....呜呜呜....我不舒服....呜呜呜”
“别哭，乖....你以后要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楚清辞小声啜泣，他觉得自己现在非常奇怪，整个人就像被烤着的红薯一样
“别哭....”他将他搂紧，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楚清辞闹了一会小脾气便因困乏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时席盛行还紧紧搂着他，搂得他都喘不上气了
他钻出他的包围圈，一脚将他踹下床
席盛行瞬间惊醒，还懵了一瞬，抬眼就见楚清辞叉着腰气鼓鼓看着他
“你是不是想把我勒死得到我的铜板！”他紧紧护住小荷包“你想得美！哼！”
本不知里面有什么的席盛行“......”
他站起身将他压住吻“不要你的铜板，要你可不可以？”
“不要！一天天就知道哭！财都给你哭没了！看！我的荷包今天都不鼓了，肯定是因为你把财神爷哭跑了！往日我的荷包每天都会鼓一点点的！都怪你！”
他将铜板倒在地上数
“一、二、三、四、.....”
三百零二个铜板，他气鼓鼓起身“看！今天没多，肯定是你的错！”
席盛行默默打开匣子取出一块金元宝
楚清辞眼睛一亮，乐巴巴上前圈着他的手“嘻嘻嘻，我说财神爷没来，原来你才是财神爷呀....”
席盛行看着他谄媚的模样轻笑“我饿了，想吃包子，这金元宝找不开....要是有铜板就好了”
楚清辞松开手后退几步，抱着荷包警惕地看着他“你当我傻呢！等会我把铜板给你花了，你不给我金元宝怎么办？”
“哎，可怜的金元宝，没人要的话....我收起来好了”
他作势要将金元宝收起来，楚清辞赶紧掏荷包“有有有！有铜板！我有！”
他依依不舍的掏出两块铜板，席盛行勾唇轻笑，将铜板攥在手心
楚清辞紧紧盯着他手里的金元宝，一直在暗示他给他
席盛行没再逗他，将金元宝交给了他，楚清辞高兴地蹦蹦跳跳，蹲在地上数着等会要吃的零嘴
席盛行将他搂过来吻，吻了他许久，久到他不耐烦了才罢休
不止如此，在马车里，席盛行动不动就吻他，弄得他烦躁极了
“我不喜欢这样！”
“我喜欢”
“你喜欢是你的事！我不喜欢是我的事！”
“你不喜欢是你的事，我喜欢是我的事！”他挑眉，捻着他的下巴，轻咬他的唇
楚清辞说不过他，气得点心都不吃了
“渴不渴？”
“哼！”他昂着头不理他
“放了糖，甜的”
楚清辞眨了眨眼，随即伸出手“那好吧，这可是你求我喝的哦，不是我说的哦”
席盛行一口喝进口中，在他气极时捻着他的唇吻他
“糖水可甜？”他声音干哑
楚清辞抿了抿唇，陷入了思考
“嗯？”他挑眉
“甜！”
用膳时，席盛行伺候他先吃饱再自己吃
同行的将军无人敢说什么，更不敢靠近马车，唯恐看见不该看的
夜晚客栈房间足够，但席盛行却还是和楚清辞一个房间，甚至伺候他洗漱，他生来尊贵，连自己都不曾这般伺候过自己，反倒心甘情愿伺候楚清辞的这些琐事
“唔...嗯....”楚清辞推拒着他
席盛行抓住他的手放在头顶继续吻
最后还是楚清辞闹着要睡觉了，席盛行才收敛了，否则他都要扒他的亵裤了
回程的路上，楚清辞几次差点被吃干抹净
“若阿辞的事透露出去一分，你们最好有保命的东西！”
“臣不敢！”
“最好是不敢！”
“是！”
席盛行秘密带着楚清辞进了宫，特意找了伺候他多年的阿全和几个小太监
“绝对不可以传出一分消息，不能让广朝人知道！小心你们的头！”
“是！”阿全战战兢兢应下
当晚，一封密信便从他手中送了出去
楚清辞就这么在他寝宫中住下了
折子堆砌，席盛行忙得分身乏术，接连几日都忙到深夜
“这连城知府搞什么？连着二十多折给朕问好！浪费朕的时辰！往后他的折子让传通使先检查一遍，若再是这些废话，让他多去诵经礼佛！”简直闲得没事干！
“是....”太监战战兢兢将折子捡起放好
一直到深夜，他才回到殿中，而楚清辞已经熟睡了，阿全几人还灰头土脸的收拾东西
“他今日干了什么？”
阿全尴尬一笑“这...国师将...将您殿中的书画都....都画完了...”
他指着地上被图的乱七八糟的画
席盛行太眸才看到他一脸墨汁，再看其他太监，一个个皆是灰头土脸，他掩唇轻咳“咳咳...下去吧，换人来收拾”
“是！”
席盛行抱着熟睡的人到偏殿，主殿留人清扫
楚清辞睁开眼睛看了看他，随即嘟囔着“怎么才回呀....”
席盛行一愣，再看去时，他已经睡着了
他在等他回吗？
他轻笑，笑得红了眼眶
原来，有人等是这样的啊....
他掀开被子搂紧他入睡
真好....
......
“陛下，东朝公主快到了”
席盛行的目光从一堆奏折中移开“东朝公主？她来作甚？”
太监懵了“陛下...这...两国不是商量好联姻吗？”
席盛行嗤笑“什么东西？和谁联姻？”
太监一言难尽“陛下，不是您自己与东朝谈妥的吗？”
席盛行一愣，是了....
一年半前，他为了和东朝合作保下明朝剩余的城池，与东朝谈和，割让了城池给他们，还有黄金锦布等珍贵东西，还答应了两国联姻....
“去，宣江老国公觐见”
“是！”
江北书如今虽看着健硕硬朗，但却已满头白发，葬完江映客后，他一夜白了头
“老臣江北书，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他负手站在窗台
“是”
席盛行没有开口，江北书也未敢逾矩
殿中格外安静，连鸟儿的叫声都显得格外喧嚣
良久，席盛行的声音传来
“江北书，朕不想立妃”
江北书心中一颤，有些不可置信道“陛下！”
席盛行沉默，他也沉默
不想立妃，便意味着他要和东朝撕破脸皮，将一年半前的盟约毁掉，而撕毁盟约，便意味着要开战，可如今的明朝，又怎么可能再经得起东朝大军呢？何况，明朝身后还有广朝敌军
如今与广朝还在战争中，若再与东朝闹崩，情况只会更糟糕
“阿辞回来了”
江北书错愕抬头
.......
“不准动！通吃！”楚清辞叉着腰将黑棋盖在白棋上，一个个吞掉“你又输了哈哈！”
阿全擦了擦汗“公子真厉害”
“再来！”他将棋分开，重新开始下
不过一会，他的棋便被全部包围，他立马悔棋“我后悔了，这个我不是要放这的，这个也是”
他一步步悔棋，直到黑棋将白棋包围“通吃！我又赢了！”
阿全笑嘻嘻夸赞他
江北书在殿外看着，看着看着，他的眼眶红了，眼泪滑落下来
“朕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这样了，宛若一个孩童，失了全部记忆”
“他还好吗....”
“大概是不好的，楚清辞不该是这样的”
江北书沉默了，掩面潸然泪下
“朕不要什么东朝公主，朕只想要他，朕那次，也确实没有想过要动江映客，朕本想着，待阿辞将南襄王引出后便将他带回来，朕不计较席盛俞的事了，朕给他自由，成全他和江映客，朕不知道他们会杀了江映客，也不知道孟西洲会虐待阿辞，将他丢下崖口”
江北书仰头看天，将眼泪逼退
“老臣明了”
应下这一句，便是与东朝拉开了战争，这一次，他依旧无所惧
行至殿外，他回头看向那孤单的背影，一如当年知晓兵马不足两万时楚清辞孤寂的背影一样，两道背影重合，他问
“陛下，那样对待国师....你可有悔.....”
当年他问国师，抛下信誉用下三滥的手段保下皇城他可会后悔？
国师说
“阿辞不悔....”
现在的席盛行说
“朕悔了....”
江北书掩面失声痛哭
当年他说，国师不悔，他也不悔
现在席盛行说他后悔那样虐待楚清辞
他也悔了，后悔在知道他的处境后未曾伸出援手，让他一个孩子在宫中孤立无援
“对不起....”
席盛行的道歉吹进耳中，他闭了闭眼，任由泪水打湿脸颊
这句对不起是给他的孩子的，可三郎的死他只算是间接导致，而他这个父亲责任最大
若他当初愿意支援楚清辞，又怎会发生那么多后面的事呢？三郎的死最大的责任是他
所以三郎到死都没有原谅他，他说他对他很失望，走了就渺无音讯，再次知道他的消息，却是他含恨而死
一步错，步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