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比心，应该不难。”张桥在饭桌上，把今天的事情向施安全叙述了一下。
翌日清晨，今年的气温还挺合适的，不冷不热。
昨天招得那近百人来的挺早的，天麻麻亮就到了。
牛德胜带他们去了餐厅，在蜡烛的照映下，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还有七八层的蒸笼，正冒着热气儿呢。
“昨天只跟你聊天，还不知道你姓什么？”
“东家，你就叫我大黑牛，他们都是这样叫我的，说我力气大。”
“那好吧，我就叫你大黑牛。”牛德胜并没有计较这些。
“自己拿碗，那儿有勺子舀稀粥，旁边有咸菜，再拿馒头，有一个规矩，就是能吃多少拉多少，不能浪费，大家都明白了吗？”
大家伙都点了点头。
大黑牛拿起土碗，舀了一碗稀粥，看了看，向后面的人惊讶的说。
“真的是小米粥呢，还挺稠的。”
刘德胜在旁边没有对这些事情感到惊讶，只是告诉他们如何使用筷子，如何夹起咸菜，并拿起馒头，自己给他们示范了一遍，也吃了起来。
张乔在旁边观察，发现这些人吃饭吃的小心翼翼的，但是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也不好问，毕竟这些都是隐私问题。
由于今天的人太少，只好先从货船上，卸一些龙门架，船员们开始组装。
张桥发现这些人特别的卖力，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中午的这些人，吃的饭就会更多一点，发现稀粥里面竟然还有一些肉丝，有的人吃着吃着好像在流泪。
牛德胜在旁边觉得这些人，觉得这个东西肯定太好吃了，激动的。
张桥觉得今天的进度，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还要快。
这些工人有的时候还要帮着船员们递龙门架。
时间过得真快，天已经慢慢的黑了下来。
“大家收工吧，吃饭，明天再来。”
大黑牛忍不住走了过来。
“要不我们再干干吧，天还没有完全黑呢？”
“不用了，吃完饭领完工钱，好好的回家休息，明天还要上工，有好一点的朋友多介绍点过来，我们还要招一千个呢。”刘德胜忍不住向大黑牛说了一下。
大黑牛看了看牛德胜，转身去招呼那些工人。
“听东家的，东家人好，别辜负东家就行，洗手吃饭吧？”
吃饭的地方，就在西港口里面，厨师们把饭菜都弄了过来。
大黑牛他们正吃着呢？刘德胜端出了一个木盒子，里面放的全是零钱。
“吃完饭以后，每个人都要去领今天的工钱，不管是签字还是发押，大家得有个凭证。”
大黑牛领到工钱，仔细的看了看，双手捏得紧紧的，刚没走出多远，就跑了回来对着牛德胜。
“东家，你说的真的要一千个人吗？”
“那是肯定的，向阳山顶我们还得挖地基呢，还得把船上面的材料运下来，要很多人，你能帮我吗？”
“就冲东家今天的仁义，我大黑牛保证明天给你叫来一千多人，你们可以自己选择哪些人的去留。”
牛德胜激动的差点站起来拥抱他一下，但又害怕吓住大黑牛，只好忍住，但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多谢你。”
……
张桥还有施安全，听到刘德胜的汇报之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一千多人，他有如此的号召力吗？
旁边的厨师们听到这话，忍不住问了一句。
“施将军，明天的饭按一千个人做吗？”
这的确是个问题，做多了会坏的。
赵雪雁看了大家一眼。
“就按一千人做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真的没有那么多人来，也就坏一顿，这个天气，如果早餐吃不完，中午还是能吃的。”
在这里，赵雪雁的级别是最高的，既然领导说话，那就按她说的做吧。
……
大黑牛他们手里紧紧的攥着五文钱，一队的人都特别的兴奋。
“黑牛哥，我想去买一点小米，给自家的孩子，还有媳妇父母他们吃。”
大黑牛望了大家一眼，眼光闪烁的跟大家说。
“是不是大家都有这种想法？如果是的话，我们去跟一家米店谈一下。”
大黑牛看见大家都点了点头，找到了一家平时认为不错的米店，最终谈下来，四文钱半升小米。
大家提着小米穿越了整个黑达尔城，来到了南城郊外，大家发现棚户区的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回来。
大黑牛把半升小米塞到媳妇手中。
“回去煮些小米粥让大家吃吃 ，我还有点事情？”
“黑牛，难道东家真的有这么好吗？”
“黑牛哥，他们真的吃三顿吗？”
大黑牛发现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便找了一块高一点的地方站了起来。
“大家都听一下，我们今天做的吃的用的如东家所说，大家放心，如果明天需要去的，先跟我说一下。”
“中午的小米粥里还有肉。”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
大黑牛发现人越涌越多，害怕出事情，找到了里面一位比较有威望的人，让他协助。
“大黑牛，女人行吗？”
大黑牛凭借微微的火光，才发现问他的女人是谁。
“沙夫人，这个不是我说了算，东家叫我找一千个过去，我肯定会多找一些，但是这里面，用不用是东家说了算。”
那位叫沙夫人的女子，后面还跟着三个小孩子，一男两女，紧紧的拖着母亲的手。
“那能不能带我过去，我自己去谈。”
“这个可以。”
南城郊区棚户区，到处是火光，都在兴奋的谈论中。
特别是今天参与工作的人，那说的是眉飞色舞。
“只要你用心工作，东家都不会亏待人的。”
“的确是，小五哥他今天很用力，晚饭的时候，东家还特别的表扬了他。”
那个叫小五哥的，三大五粗的，这个时候显得特别的腼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小五哥有些急了。
“早晨的时候我喝了两碗稀粥，吃了五个馒头，又香又甜，还带咸菜，我害怕撑着，所以没有吃得太饱。”
“吃了这么多，是我平生第一次吃的这么好干活肯定要努力呀，中午的时候，我吃了三碗粥，八个馒头这么大。”小五哥举起他那拳头。
“我一个人吃了这么多，如果再不努力的话，怎么好意思呢？”
“馒头好吃吗？”有的人询问着，差点流出口水。
“又香又软，吃起来还特别的甘甜，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有咸菜，很好下稀饭。”
“咸菜，咸菜好吃吗？”有人感到好奇。
“好吃啊，因为有咸菜我才能吃这么多啊？”小五哥很认真的给大家解释。
“不苦嘛？”
这一句，让小五哥愣了一下，想想这个地方的咸菜都是苦的。
“不苦，我都没感觉到苦呢。”小哥害怕是因为自己太贪吃了，没感觉到，连忙朝远处的大黑牛叫了一句。
“黑牛哥，今天的咸菜是不是不苦啊？”
大黑牛还没回答呢，旁边的人就有人替他回答。
“不苦啊，怎么？你今天吃出苦的来了？”
“不苦的，咸菜？”小五哥盯着那个人。
“难道他们给我们吃的是精盐？”
周围一下子，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大黑牛走过来，听到小五这么一说回想起来，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
“精盐，七八两银子一斤，可能吗？”旁边有个人不服。
大黑牛一下，也想不出什么道理来反驳，只好走出来。
“我就实实在在的说吧，今天我们吃的咸菜真的不苦，还挺咸的，就因为挺咸，所以喜欢就喝的比较多，在码头上是不准喝生水的，东家烧好开水，放在那儿凉着，告诉大家不要喝生水。”
“这还是东家吗？”
这简直是来救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