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儿歌，是她在现代孤儿院时经常唱给一个爱哭的小男孩听的。
她给那个男孩起名叫楚长生，总是哄他叫自己姐姐，可那孩子倔得很，从不开口。
\"我叫星瑶，满天繁星都是我的眼睛...\"她不由自主地接了下去，声音颤抖。
她手中的瓷勺\"当啷\"掉在碗里，瞪大眼睛望着长生：
\"你...你是小长生？那个总说'没有能量了'的小哭包？\"
“是你，真的是你，你怎么......？\"楚星瑶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眶瞬间红了。
长生的眼中瞬间水光闪动。他张开双臂，用儿时的语气轻声道：
\"阿瑶，我没有能量了。\"
楚星瑶再也忍不住，起身扑进长生怀里，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请接收来自银河的巴啦啦能量！\"
她哽咽着说出当年的\"咒语\"，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长生的手臂微微收紧，却又克制地松开。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指尖悬在她发间，终究没敢落下：
\"阿瑶，你在这里好吗？\"
\"嗯嗯，你呢？\"她抹着泪问。
问完她就后悔了，初见时他被人关在皇宫地牢好几年，又怎么会好。
长生凝视她含泪的笑靥，喉结滚动：\"看见阿瑶好，我就好。\"
\"我找了你很久很久。\"
长生轻抚她的发丝，声音低沉。
\"从华夏到东华，从现代到古代...阿瑶，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楚星瑶这才注意到他衣袍下消瘦的身形，和眼底深藏的疲惫。
她心疼地捧起他的脸：\"你怎么这么傻...\"
长生握住她的手，轻声道：
\"我没事。知道你现在过得好，父母疼爱，兄长宠溺，还有...\"
他指尖微颤，终究没敢触碰她的脸。
\"听说你要嫁人了？\"
长生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却又重得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他藏在袖中的左手死死攥着那串佛珠，檀木珠子深深嵌入掌心，却抵不过心口万分之一的疼。
嗯，后天就是大婚。\"
楚星瑶脸上浮现甜蜜的红晕，那抹嫣红从脸颊蔓延至耳根，如同三月桃花般娇艳。
她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玉镯，那是君九霄前日亲手为她戴上的定情信物。
\"他叫君九霄，是...\"
楚星瑶正要继续，却被长生打断。
\"我知道。\"
长生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战王君九霄，年少成名，战功赫赫。\"
他指节发白地攥着佛珠，檀木珠子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阿瑶很喜欢他？\"
提起君九霄，楚星瑶眼中似有星辰坠落，熠熠生辉。
她没察觉长生语气中的异样，自顾自点头：
\"嗯，曜宸哥哥他...待我极好。\"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虽然有时候霸道得很，连我多看旁人一眼都要吃醋，还总爱管着我...\"
她说着抱怨的话，语气却甜得像浸了蜜，脸颊绯红如朝霞。
长生凝视着她，仿佛要将这一刻的她深深烙印在心底。
前世她提起君九霄时也是这般神情，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整个银河。
\"等我们成亲后，你一定要来王府做客，我介绍你们认识。\"
楚星瑶笑着说，全然不知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长生心里。
长生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下满口血腥气。
他寻了她这么久，跨越前世今生，好不容易找到转世的她，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他的阿瑶，终究还是爱上了那个人......
即使转世重生，即使记忆缺失，她的心依然选择了君九霄。
\"曜宸哥哥？\"
长生重复着这个亲昵的称呼，指节发白。
前世她也是这般唤君九霄，带着三分娇嗔七分眷恋。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平静，\"你当真想好了，嫁他为妻？\"
楚星瑶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绽放出夺目的光彩，连声音都柔软了几分：
\"嗯，心甘情愿。\"
她低头抚平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声音渐低。
\"这辈子没他不行的那种。\"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长生最后的希望。前世她自刎于他墓前时，说的也是这句话。
青丝成雪，红颜枯骨，她从未后悔。
\"那就好。\"
他最终只是这样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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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鼎楼天字一号包间内，檀香袅袅，窗外一缕斜阳透过雕花窗棂洒落进来。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福喜郡主君朝华倚在窗边，一双杏眼亮得惊人。
粉嫩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腰间玉佩上的流苏。
\"皇叔，闻世子，你们方才可瞧见了？\"
她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雀跃。
\"那位身着月白锦袍的公子，虽是个光头，却生得那般...那般...\"
她一时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脸颊飞上两抹红霞。
君九霄修长的手指正捏着一只青瓷茶盏，闻言指尖微微一顿，茶面荡起一圈细微的涟漪。
他抬眸，那双如墨般深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悦：
\"华儿，慎言。\"
\"哎呀皇叔！\"
福喜郡主不满地撅起嘴。
\"那公子气质出尘得很，活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佛子。”
“我长这么大，除了皇叔您，还没见过这般好看的人呢！\"
闻时晏正往嘴里塞一块芙蓉糕，闻言差点噎住，连忙拍着胸口顺气：
\"郡主慎言！你皇叔最不喜听这些。\"
君九霄面色沉冷，手中茶盏\"咔\"地一声放在桌上，力道之大让桌面都震了震：
\"女子当自持。再这般轻浮，便回府抄十遍《女戒》。\"
福喜郡主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
\"对对对，瑶儿姐姐最是端庄矜持...\"
话音未落，君九霄冷冽的目光已如刀般扫来，闻时晏连忙打圆场：
\"好了好了，夜鹰回来了。\"
只见夜鹰步履匆匆地踏入包间，额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他抱拳行礼时，手指竟微微发抖。
闻时晏挑眉：\"打听到了？\"